「練武的身體是那麼容易毀的嗎?」

林寶並不在乎這一身本事,也從來不覺得這本事是什麼加分項,或者什麼特長,他始終覺得,自己回歸太平生活後,是一個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市井小民。

但姚嘉年的態度就相反,大概是有家傳的因素,他對這些很看重,「小時候的針灸讓我變得微胖,但我從來沒荒廢過身體。」

林寶饒有興趣的問道:「你覺得這些東西重要嗎?」

「我家裡單傳至今的,對我來說很重要。」

「時代變了,大俠的刀劍,早就不如真金白銀實在。」

整個社會盛行著強烈的拜金主義,所有的浪漫情懷,都變得一文不值。

九月的夜晚,清風吹過燒烤攤,少年老成的一聲嘆息,讓林寶有些羨慕眼前的年輕人,他就永遠沒有那份純真和純粹。

做一個純粹的人,一定很快樂。

「你繼續在女人和酒肉中荒廢身體,我早晚會超過你。」

「那你加油。」

暫時放下了敵意,姚嘉年對林寶的老成和坦然,又討厭不起來,在豆芽上班時候的事,又被他想起來,那時候他是懷揣著恨意演戲,但林寶對他,是真實的感恩,和現在吃串的樣子一樣……

哎,李總她人也挺好的,怎麼和林寶勾搭在一起的?

少年心事,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煩惱。

同樣的夜晚,一個人在酒肉中荒廢身體,另一個卻在沙袋面前揮汗如雨。

拳擊房裡,呯呯的巨響,雪白的一雙長腿反覆猛踢,天台頂的涼風,吹不干她的汗水。

幾天前,被失控的地藏意外擊敗,讓小白受到了刺激,也陷入了疑惑和迷茫,他們這些人的歸宿,到底是什麼?他們的存在,又到底是什麼?

當畜生回歸都市,卻迷失了身份。

她輸了,不是輸給了地藏,而是輸給了自己。

地藏是個獵手,獵手不會攻擊和他實力相當的人,那只會兩敗俱傷,獵手更喜歡獵殺更弱的人,完成一次完美的獵殺。

小白被他看到了衰弱的氣息,他才敢出手的。

怎麼可以這樣!

呯!

一腳勢大力沉,整個沙袋在劇烈搖晃中,噗通掉在了地上。

她擦掉額頭的汗,直接回到了公寓里,那是她暫住的屋子,裡面簡潔的幾乎沒有擺設,拉開衣櫃,她把剛買來的衣服和鞋子,通通塞進了袋子中,扔到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仿佛在割掉自己的七情六慾,變回那無情無義的殺戮機器,這才能讓她永遠強大下去,才能真正的擊敗青龍。

青龍……

這名字一想起,就讓她微微皺起眉頭,莫名的情緒閃過腦海,一種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情緒。

「白痴。」

……

順利安撫住了姚嘉年,林寶不用擔心暗中的獨狼突然攪局,在大戰之前,總要向拔掉干擾因素。

他有預感,和杜山海的決戰,似乎快來了。

兩邊的人,都在憋著一股氣,等錢黎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是奪寶的最後時刻。

許臨風怎麼不來?人家許家大公子,根本不缺那個錢好嗎,不比勢力,只比財力的話,杜山海在他面前也是弟弟。

沒人清楚這暗中不發力的許臨風,到底想在什麼時候發力,等著黃雀在後?這局勢有黃雀在後的機會嗎?

下午,陽光沒那麼刺眼了,秋天在悄悄到來,這個季節是讓人最舒服的季節。

同樣舒服的秦瀟湘,也來林寶的酒吧收帳了。

又到了月初收錢的時候了,平白無故,空手套錢,吃相不要太難看,可林寶就是沒辦法,各種偷吃的證據被她搜羅的明明白白,還存了子孫後代,隨時送他一個兒子來。

她可是握住了一個大規模殺傷武器。

「大姐,你來了。」

「林寶在樓上吧。」

「在呢。」

大波浪的長髮,大紅色的嘴唇,一雙狐媚的桃花運四處放電,一雙長腿在長裙中,妖嬈的擺動著,她渾身處處都要和性感掛鉤,走到哪都是最惹眼的。

俗話說,可愛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秦瀟湘永遠用簡單粗暴的方式,輕鬆吸引男人的眼球。

幸好是白天,酒吧里沒什麼人,她推開辦公室的門,林寶正躺在沙發上睡覺呢,她抽了一口煙,吐在了林寶臉上。

敏銳的林寶立刻醒了,揉著眼睛,就看見身材火爆的女人,倒吸一口氣,「秦老闆,快坐。」

「這麼悠閒,也不像是和杜山海打架的樣子。」

「忙裡偷閒而已。」

林寶是酒吧的老闆,秦瀟湘是他的大老闆,客氣的端茶送水,「收錢讓手下做就好了,何必親自來。」

「來看看你做的順利嗎。」

「大姐你別給我使絆子考驗我,就一定順利。」

「你江湖經驗太淺,我不給你點磨練,你怎麼和那老江湖的杜山海斗。」

背地裡你來我往,見面卻客客氣氣,這仿佛就是像成人世界的虛偽社交,心裡罵對方傻逼,嘴上要叫對方兄弟。

秦瀟湘大方的坐在他的老闆椅上,翹起長腿,一雙蛇型的耳環在輕微的搖晃著,格外的顯眼,「帳目我看過了,利潤不錯,沒看出你有什麼做生意的本事,錢倒是賺的挺快。」

「宣傳的好。」

她眯眼笑了,「差點忘了,你的情人李曉婉,就是做這些的,你們倆的小視頻,我存了幾部,真叫一個熱情如火。」

話里直白的敲打林寶,他乖乖點頭,「喜歡看,再給你多拍幾部。」

「呵。」

林寶的無恥,秦瀟湘早習慣了,她敲了敲煙杆,「不兜圈子了,小蝶那丫頭,被你藏起來了?」

「她一個炮灰,你還在乎嗎?」

像小蝶這種隨時被犧牲的炮灰角色,秦瀟湘手裡要有好多好多吧,何必在乎一個。

「沒什麼在乎的,你拿走自己玩去都可以,只是別因為這點小事,冷落了珍珠。」

「那怎麼敢呢。」

「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忤逆我也敢了,珍珠可不是小蝶那種不起眼的小角色,她是我身邊精心培養的,要臉蛋有臉蛋,要頭腦也有頭腦,我送到你身邊,是重視你。」

林寶明白了,秦瀟湘是來替珍珠出頭的,他立刻委婉道:「不是冷落他,是現在對付杜山海,沒有珍珠發揮的空間,她是能打,可我也敢讓她隨便去出手,傷了壞了,我怎麼和你交代。」

「呵,算你會說話,我本來是建議你和她好好睡一覺,把親近坐實了,有了這一層關係,你也會記得她的好。」

這些話能被她說的不動聲色,可見心中的無情無義。

林寶聽的發涼,笑呵呵道:「這個玩笑就別開了,真不需要,我的底你還不清楚嗎,太多了,我身體吃不消。」

蛇蠍女人咯咯的笑了,笑得慵懶嫵媚,「以後呢,有什麼行動,就和珍珠說一聲,讓她也幫你出出主意,別搞的不信任,壞了內部團結。」

「我明白。」

「真聽話。」

她站起身,走到林寶面前,紅唇輕輕印在額頭上,轉身擺擺手:「今天還要見一個朋友,不用送了。」

「慢走。」

屋子裡殘留著淡淡的煙草香,林寶坐在沙發上舒了一口氣,以後的行動要告訴珍珠,那就是要讓秦瀟湘一清二楚。

她愈發的要收緊監視,因為林寶在做大,上頭的女帝不放心了。

送走了毒蛇,要去看蝴蝶。

林寶的確要繼續處理第二件事了,雖然只是個小事。

在林寶敲開小蝶的家門前,有一個人已經先到了。

自閉在家中數日的小蝶,開門驚道:「珍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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