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的傷,還不至於搞得住院這麼誇張,無奈傷的位置太尷尬,他又沒什麼住的地方,平時都是住在酒吧的。

乾脆就留在醫院吧,在酒吧里,被一群手下看見老闆一瘸一拐的,有失威嚴。

「你說杜山海最後一個高手,拿著鐵棍的?」

「不像是什麼打手出身。」

「老杜這王八,這一年多,養人就花了不少錢吧。」獅王有些驚訝,反問道:「你沒打贏他?」

「沒打完。」

「為什麼那三個地方都沒有錢黎,這小子是不是不在本地了。」

林寶搖搖頭,「這事咱們反過來,錢黎會不會找這三個錢羅老朋友,你看啊,放貸的老金是百樂城的人,錢黎想拿走袁天淳遺產,百樂城不想要嗎?他不一定信得過這位金叔叔。」

「老鼠呢。」

「老鼠其實可能性更大,他怎麼說也是袁家扶持出來的,但老鼠未必敢留他,他生意不夠大,得罪不起袁家這些老大們。收廢品的球哥生意不小,但人家現在是正經生意,賺乾淨錢,太平日子不過,冒風險去保錢黎,可能嗎。」

獅王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眨了眨,「合著你早就感覺不可能是這三家了。」

「我這是馬後炮分析,和杜山海槓一槓,還是有必要的,這不就探出他最後一手牌了。」

「那並不重要。」

身為一方老大的獅王,在乎的是大局,並不在意對方的最後一手牌是誰,有多厲害,那些不是能左右大局的人。

他對林寶不滿道:「這事你怎麼不著急了。」

「誰說我不急了,我等我自己的消息呢。」

「任齊天那邊?」

「嗯。」

這時候,小蝶洗好了水果送過來,獅王進屋的時候就注意到這年輕女孩了,看著像個高中生,連大學生的樣子都不太像。

林老闆的口味可真多了。

一旁的小蝶,默默的不敢多說話,來的長髮男人叫什麼,她不知道,只覺得那一頭長和下巴的鬍子,像一頭雄壯的獅子,氣場上又讓人覺得很危險,小蝶總歸是在夜場裡工作過,大概知道這類人。

只是很意外,獅王身邊跟著的,是個溫柔女人。看起來不搭調,卻又像陰陽兩極的平衡。

中午的時候,又來了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看樣子和林老闆很熟悉,小蝶不敢打擾,主動出去買午飯去了。

雲千嵐調侃道:「真不謙虛,說讓你叫來一個,你就找來一個新的。」

「她是我手下一個員工,沒那些關係。」

「不忍心辣手摧花嗎。」她大方的吃著林寶的水果。

「沒那想法。」

林寶抱怨趴著太累,躺著又屁股疼。

「再忍忍,一兩天大概就消腫了。」雲醫生非常有職業素養的拉開了林寶的褲子,看了一會,「飲食注意不要吃辛辣的。」

「我知道的。」

這種外傷,林寶經驗很豐富了,如果不是擔心會傷到骨頭,他不來醫院,自己也能調養好。

「看你最近這麼忙,下次要找你玩,要等冬天了?」她微微感嘆道,沒想到時間這麼快,和林寶認識一年多了。

年輕的時候,時間荒廢得起,談個戀愛也敢跑個三四年,而對於大齡男女來說,就玩不起長跑了,相親市場上,一年之內,都急著確定結婚的事,確定不來,誰都不敢浪費時間,因為浪費起來,就要變成剩男剩女。

這是雲千嵐這幾天聽得最多的嘮叨了,爸媽不敢說她,是奶奶嘮叨來的,估計是替父母傳話。

她雖然職業優秀,長相也足夠高分,但年齡上,已經邁入大齡女青年了,家人的傳統思想,開始變著法的催婚。

性子冷淡的她,一笑而過。

什麼婚姻,什麼剩女,這些詞對於她來說,太無聊了。

她逐漸發現,自己的性格與社會體系早已格格不入,成了真正的怪人。

上次想嘗試結婚,找了個門當戶對,看著不差的男人,結果老天爺不給機會,婚姻二字,也在她心中扼殺掉了。

「在想什麼?」

林寶問道,她沉思的樣子,更像個冷傲的御姐,天生的大眼睛高鼻樑,已經天生的一雙長腿。

雲千嵐笑了笑,「無聊啊,等著你給我找新樂子呢。」

「那你可以試試我這樣。」他指著自己屁股,「也挺有樂子的。」

「我對受虐可沒什麼興趣。」她笑了出來,林寶趴在床上的樣子,像個得痔瘡的男人。

「你的無聊,更像是慾望的泯滅,如果說人心中的慾望是一盞盞燈火的話,你大概已經滅了好幾盞了,剩下的不多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

明明沒那麼多的敞開心扉,林寶卻大致摸清了雲千嵐的心理,她摸著林寶的頭,「你這雙眼睛,看懂不少東西呀。」

「瞎猜的。」

「那你猜猜我什麼時候會結婚。」

「我猜你不會結婚吧。」

「為什麼?」

林寶乾脆放開膽子說,「你這條件,如果想結婚,早就能找到人了,就算是拖到現在,也不是什麼其他理由耽誤的,就是不想結。」

女人熬到大齡有很多原因,太挑剔是最多的原因,其次是被耽誤過來了,只有少部分是根本不想,自己單到大齡的。

雲千嵐就算那個稀有的。

「家裡人催婚了?」林寶試探的問道。

「催了一點,不過我不在乎。」

「真正讓你能在乎的東西,也不多了吧。」

中午只是休息了一小會,雲千嵐就回去了,到了下午,老黃又帶著江柔來了,得知林寶是屁股開花,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看見沒,這就是開花過多的後果,終於自己開了。」

「你是來看望病人的,還是氣死病人的。」

元寶見面就互懟。

然後就看見小蝶回到了病房,一個身材嬌小的青春少女,一頭稀碎的卷髮,像個洋娃娃一樣,白白凈凈。

黃哥懵了,「又開花一個?」

「不是,這沒有,我手下員工而已。」

「你把員工叫來幹嘛?」

靠,林寶還解釋不清了。

「我真怕你有一天自己累的腎虛了,怪不得打架也開始吃虧了,你這就是消耗過度,身體不行了。」

「我消耗個屁呀,婷婷住院之後,我就沒開過車。」林寶示意老黃可別再亂講了。

不是怕小蝶聽見,是江柔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了,她笑道:「你們倆見面,就不會嘴下留德嗎。」

「不需要,噴一噴,身心愉悅。」

林寶附和道:「對,咱倆就是對噴長大的。」

老黃陪他閒聊了一會就走了,下午,病房裡恢復了安靜。

林寶意識到,今天來看他的人,似乎都誤會了他和小蝶的關係,那丫頭能看不懂這些眼神嗎,混夜場那麼久,察言觀色她懂的,卻唯唯諾諾的端茶送水。

大概她也誤會了?

讓你來醫院照顧一下,不是給你暗示。

一直到了晚上,小蝶坐在椅子上,也沒表現出無聊,在家軟禁的日子,她悶的住,林寶說了句:「你想出去一下,我打個電話。」

「好,我去買晚飯。」

病房空出來,林寶看著日落,拿著手機猶豫著,一直到天邊昏黃,光線漸少,他才撥通了電話。

響了幾聲之後,對方接聽了。

「你會給我打電話,我很意外呀。」

「怎麼了,現在袁家的人,都不能找你嗎?」

「你又不是。」

林寶不再廢話了,「魏經理,我可能要找你幫個忙,給錢的。」

「先說事情。」

「我的鐵手壞了。」

「你想換個新的?」

「是啊,我又不是認識,你應該知道從哪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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