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出驚人。

那覆蓋半臂的巨爪,已經把林寶的整個脖子都鉗住了,以及半個腦袋,只要微微一動,就能讓他身首分家。

幾秒鐘的突變,把交易的氣氛打的稀碎,魏無方根本沒反應過來,林寶也同樣被打個措手不及,就沒機會反抗了。

「難道你和林寶有過節?」魏無方保持冷靜的問道。

「老魏,還記不記得去年我來的那次,特意找你打聽了一件事。」巨爪制伏對手,謝十安淡定的又點上了一支煙。

「我記得,你要找本地的擒拿高手。」

「你還真有臉回答,眼前這個,難道不是嗎?為什麼沒告訴我?還是說,咱們倆的交情不夠。」他瞪起眼睛,拉長了聲音質問道。

「怎麼會不夠呢。」

「你和我說,唯一一個擒拿的高手,是個女人,我才打消了念頭沒再去查,原來是個煙霧彈。」他抽了一口煙,「眼前這位,可是綁架了謝家千金,又逃之夭夭的綁匪,老魏你包庇他,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們是同夥,企圖通過綁架謝安琪,來勒索錢財。」

這一口帽子扣下來,林寶沒法淡定了,連魏無方也皺起眉頭,「這話可不能亂說,謝家千金的事我根本沒聽說過,我掩蓋住他,有我的原因。」

「什麼原因,說啊!」謝十安空閒的左手,一拳打在魏無方的肩膀上,已經是憤怒和不滿。

這其中,謝家家族的榮譽和情分占一部分,更多的是謝十安以義氣結交朋友,無法忍受魏無方這樣不坦誠的態度。

欺騙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一拳打的不重,魏無方拍了拍肩膀,冷靜道:「我們換個地方說。」

「這事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這時候,林寶突然打斷道:「等會,先聽我解釋行嗎。」

「你?你已經是我手裡的死人了,有什麼說話的資格嗎?今晚我會把你送到安河那裡,你自己去和謝家大少爺求饒吧。」

綁架了謝安河的妹妹,寵妹狂魔估計要給你來一套大刑伺候。

「假的,老哥,那事是假的。」

林寶急急的解釋,讓謝十安皺了下眉頭。

「那事……」再要開口,突然感覺脖子上的鐵爪收了一下,林寶差點窒息,這麼大個的爪子,也太要命了。

謝十安不准他說話,魏無方勸道:「他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不如聽他說說。」

「你和他還真是一夥的。」

白面男人沉吟了一會,嘆了口氣,「他上一件鐵爪兵器,是你們做的。」

「嗯?」

頗為意外的答案,讓謝十安微微睜大眼睛,「原來他是那裡來的……哈。」

一句話,瞬間明白了林寶的身份,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寶,爪子鬆開了一點,舉起左手的煙,「這支煙還剩三分之一,你只有這麼多時間解釋。」

林寶喘了口氣,立刻說道:「我和謝安琪早就認識了,這一點你可以隨便去查,有的是證明,綁架那事,是謝大小姐非要鬧,要用假綁架來刺激他爸,我是被迫去配合的,沒想到你們當時找到藏人的地點了,那場面也騎虎難下了……」

一口氣,說出了整件事。

驚奇的真想,讓謝十安半信半疑,「所以,最後只能演下去,你就逃跑了。」

「是啊,你是不知道當時的場面,如果不演下去,大小姐都未必能收住場,我就死定了呀。」

「我憑什麼信你?」他舉起右臂,林寶的腦袋差點被摘下來,他喊道:「我現在沒必要說謊啊……」

要不要搬出大小姐來,恐怕不好吧,他們都是謝家的人,事情露餡了,誰知道謝十安會不會去告訴長輩們,追究下來,這口鍋未必會扣在謝安琪身上,畢竟家人寵她,林寶就要背鍋了。

林寶大概想起了眼前這人是誰了,綁架那天晚上,最後逃走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高手,和他一樣都會擒拿,而剛剛出手的招式,和那晚的短暫交手,幾乎是場景再現,一模一樣。

他是謝家的人?

那晚來營救的人,是謝家自己的武裝力量?

一陣涼風吹過,三人陷入了幾秒鐘的沉默,煙燃燒完了。

「不愧是謝安琪,我相信她能做出這種驚人的舉動,就像我那妹妹一樣野。」

謝十安鬆開了鐵爪,結束了審判,林寶長舒一口氣,魏無方提議道:「那咱們換個地方說?去夜總會吧。」

斗獸夜總會,其實是袁天淳的辦公室,裡面的確有夜總會的樣子和裝修,也常有客人來,但數量不多。

三個人進了二樓的辦公室里,如今袁老大身亡,這裡成了落灰的地方,早沒什麼權威的意義。

林寶摸著脖子,有些心有餘悸,眼前這個叫謝十安的男人,絕對是個一流高手,剛剛快速制伏林寶,有突然襲擊的優勢,但普通水平的人,給他突然襲擊的機會,也未必能占到林寶便宜。

「那個……這事可不可以不告訴謝家人,我擔待不起。」

「說與不說,要看你交代多少了。」謝十安並沒有打算一筆帶過。

林寶點點頭,「謝安琪和她爸的關係,你知道多少。」

「幾乎不了解,我們雖然都是謝家人,但平時來往沒那麼多,我性格散漫,一直在外面浪,家族的事情就沒聽說多少了。」

「好吧,我從頭說。」

關於謝安琪的出生,父親的自戀,沒有生母的心結,造成的父女關係畸形等等,林寶慢慢都講了出來,不是不尊重謝安琪的隱私,是這件事只有這麼講,才合情合理,讓人信服,綁架事件的緣由,也都源於大小姐的心結。

這秘密保住才是更重要,抖落出去,父女關係的修復不是白費了?林寶還得遭殃。

等他說完這些,咖啡都喝了一杯。

謝十安聽完之後,哈哈的笑了出來,沒想到傳言已久的堂妹,真是個家族的刺頭,太野了,謝十安覺得自己比不了。

「你……聽懂了?」

「嗯,大概明白了,那他們的父女關係,現在恢復了?」

「聽說是和好了。」

謝十安點點頭,「也算因禍得福吧。」

「你不追究了?」

「我本來就沒太大興趣追究你,我來,是追究一下老朋友。」他看向了另一邊。

魏無方苦笑道:「當初我也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如果你說清楚,我未必會幫他隱瞞。」

「馬後炮,這可不算交代了什麼。」

「那……」魏無方回頭看向酒櫃,「我老闆去世了,這一柜子的酒,都是貨真價實的,如果……」

話沒說完,謝十安瞬間亮起雙眼,扭頭看過去,「真的?」

「地下拳場的皇帝,他的酒,你說會是假的嗎?」

謝十安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算你懂事,暫時原諒你了。」

二話不說,他拿起一瓶酒就打開了,直接對著瓶子喝了一口,烈酒入喉,痛快的叫了一聲,「哇。」

林寶和魏無方四目相對,剛才還興師問罪,現在就翻篇了?

豪爽的謝十安,是膽大心細的人,看似散漫,實則什麼都能看懂,魏無方當初的隱瞞,雖然有點不夠義氣,但事關利益,也就理解了。

這些日子,魏無方也壓力很大,拿起一瓶酒跟著喝起來,「陪你一起吧。」

「難得看見你買醉。」

「說不定下個月,我就失業了。」

「你也賺了不少吧,失業了就再創業去。」

「地下拳場,可不是說建立就能建立的。」那過程太複雜了。

兩人大口喝著酒,林寶尷尬的插話道:「那個……我的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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