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謝十安放下酒,帶著林寶一起出去了。
在收到魏無方的訂單時候,他就起了疑心了,定一個鐵爪,練爪功和擒拿的人才會用的上。
隨後他見到林寶的瞬間,就交手試探,果然是和那晚對壘的人來了次情景再現,那還猶豫什麼,直接當場抓獲了。
沒想到,這事上,一波三折。
謝十安打開了車的後備箱,拿出了一個新的箱子,林寶剛要伸手打開,就被他一把按住,那表情很明顯在告訴林寶,事情還沒完呢。
「魏無方不在,該說下一件事了。」
「還有什麼事……」
「你說呢。」
「你要抓我?」
「是啊。」
呼的一聲!
五指突然抓向了林寶,他驚的抬手直接護住脖子,那既是本能反應,也是一種練過爪功的人,對這齣手的了解。
不等他再猶豫,謝十安接連抓向林寶,雄渾的出手力量,帶出陣陣風聲,全都被林寶精準的一一躲開。
又莫名其妙的出手,招招不留餘地,他是喝大了?
這次林寶可不想客氣了,抓住機會,突然反手,一把抓向謝十安的手腕,沒想到林寶這一招落空的,擒拿一向是精準制敵的,對方竟然有防範。
隨後,兩人近身纏鬥中,你來我往,再度陷入了互相鉗制對方的僵持。
「呵。」
謝十安主動收手了,林寶也退了一步,沉默了下來。
「知道我想說什麼了嗎?」
「你……我們倆的功夫很像。」這答案,讓林寶不敢相信。
「還算敏銳。」
謝十安遲遲沒忘記這件事,這次還特意親自趕來,正是這個原因,當初綁架謝安琪的綁匪,居然有幾分他家的絕學,這東西一向秘而不傳,怎麼會讓一個外人學會了。
他靠在髒兮兮的車上,「說說吧,說不清楚,我可是要按規矩辦事了,偷學是江湖大忌。」
「我……」林寶滿臉的迷茫,「擒龍手是你家的絕學?」
「準確的說,整套體系叫龍爪功,你用的只是一部分……」謝十安皺眉想了想,「好像還改良了,到底是誰教你的。」
「我不知道。」
「艹,我可真沒心情和你玩文字遊戲。」
眼前這年輕人,來歷不明,謎團重重,又是參與了謝安琪的綁架,又和他家族的絕學有關,謝十安可沒耐心和林寶廢話了,他指了指身後的不遠處,三輛車停在了那裡,「還是老規矩,一支煙的時間說完,否則我會讓我家的手下來抓人。」
那三輛車,是他帶來的手下。
當初營救謝安琪的時候,那幫人的專業性,林寶已經見識過了。
看似大大咧咧的散漫男人,很顯然是粗中有細。
林寶眉頭緊皺,透出些許無奈,「我真的不知道誰教的,那人我不認識,也沒留姓名。」
「還有什麼沒說的。」
「我就知道這些……」
謝十安低頭思索了一會,這是疑團有點多,難道家裡出了叛徒了?但眼前的林寶,他也無法完全信任,這人身上的蹊蹺太多了。
那不信任的表情,讓林寶無可奈何,就買個傢伙,怎麼遭來這麼多事,是不是魏無方算計他呀。
猜忌,一旦開始了,就一刻都停不下來。
林寶可受不了這場面,因為他現在沒精力消耗在別的事情上,他乾脆認真道:「老哥,我人就在本地,哪都不會吧,有一家很大的酒吧叫夜色,我是老闆,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去找我,我不賴帳。」
這算是留下個保證。
「你還是個老闆?」
看那樣子,也沒老闆模樣,謝十安說道:「好啊,我就當出來透透氣,留一段時間,你小子別跑,我隨時找你。」
「電話號碼我現在就給你。」
「算你聰明。」
疑團告一段落,林寶表示要驗貨,結果謝十安拒絕了,「事情沒查清楚前,可不能給你。」
「我給錢的。」
「和錢無關了。」
不容拒絕,浪子哥關上後備箱,回夜總會辦公室喝酒去了。
林寶被搞的一頭包,今晚白來了?
可人家是賣家,總不能硬搶吧。
算我倒霉!
哪也沒去,林寶自己回家了。
夜總會的辦公室里,豪爽好酒的謝十安,喝得半醉,魏無方也喝的臉紅,天生的白臉,沒想到是喝酒就上頭的人。
「沒想到你幾年穩重了很多。」
「花花世界,總有玩夠的一天。」
「江湖人稱浪子的你,也打算收山了?」
「那個林寶到底是什麼來路。」謝十安依然有些放不下心。
「你放心,這人丟不了,他現在的情況,完全脫不開身。」
關於袁家的內鬥,魏無方大致說了一遍。
謝十安微微驚訝:「這麼說來,這小子現在是一方老大了,還想爭袁家的龍頭位置?」
「嗯。」
「看不出來呀,沒什麼氣質。」
「他的氣質啊……」魏無方笑了笑,「殺人的時候,才能顯現出來。」
野獸在捕獵的時候,才會露出爪牙。
既然是這樣的身份,謝十安確信林寶跑不了,也就放心了。
九月上旬,開始下起了秋雨,何婷婷終於離開了醫院,開始回家靜養,她身上的各處傷口都恢復的差不多了,但身體依然虛弱,林寶本想給她請個人照顧,被她拒絕了。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回林寶的帳務,親自整理。
「閒的太久了,需要靠工作找回點精神氣。」
「不用這麼勞累。」
「沒關係的。」她看著外面的小雨,「下雨路滑,你開車小心點。」
「下雨天我開什麼車。」
「你多奇怪呀,誰摸得清。」
掛了電話,何婷婷撩起睡褲的褲腿,一雙細腿讓人羨慕,現在的女生,個個都為瘦腿發愁,她卻天生竹竿腿,拍照不用P,可惜……
雙腿上遍布傷疤,每一道都很深,本來以引為傲的美腿,現在成了恐怖模樣,她皺起眉頭,無法再看了。
身上的傷疤更不用說了,是不是該慶幸,那個變態折磨她的時候,沒有毀容的癖好。
否則她現在真的會精神崩潰。
林寶裝得住心事,她也學著他,能裝得住,這些痛苦和難過壓在了心裡。
幾分鐘後,林寶的摩托車,停在了獅王家的門口。
冰涼的秋雨,洗刷掉夏季的餘溫,徹底進入了秋高氣爽,這季節讓人期盼很久了,仗著身體壯的林寶,巴不得多淋一會雨。
進了別墅里,獅王就笑了出來,「你特麼真有意思,下雨天還騎摩托車。」
「涼快。」
寧香遞過來一條毛巾,「擦一下吧。」
居家的少婦,穿著一身頗為華美的睡袍,長發高盤,生活精緻,隱隱有了一些貴婦的姿態。
獅王對她很大方。
不一會,寧香端來茶水,客氣的坐了一會,和林寶聊了幾句家常話,然後主動退出去了,「你們聊正事吧,我不打擾了。」
落落大方,完全是一個優秀的賢內助。
林寶覺得不可思議,當初逃走時候,這女人滿臉頹喪,精神憔悴,現在就變成女主人了?
「看什麼呢,你那中西合資的車,還不夠你看的?」獅王推了他一下,表達不滿。
林寶呵呵的笑了,「真小氣,看幾眼,說明你家裡這位漂亮。」
「用不著你說,說正事。」
「是該說正事了,我懷疑杜山海找到錢黎了。」
「什麼?」獅王無法接受那老王八搶先一步,明明開局是他們有優勢的,他覺得林寶太浪,把優勢浪沒了。
「不過不用急,杜山海好像還沒抓到人。」
「不敢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