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多的陽光,竟然有些刺眼,秋天是個多變的季節。

林寶覺得,就像他現在的處境一樣,多變的琢磨不透。

坐在酒店門口,他無奈的抽著煙,有點擔心月玲會不會衝動的做什麼傻事,但又想了想,應該不至於,還沒到不可收場的地步。

月玲跟了許總那麼久,就算稚嫩,也該學會了面對危機的理智。

只不過……這事太突然了。

再有城府的人,也無法處理好隨即事件。

他很想甩鍋給月玲,非要調查他幹嘛,調查就算了,還跟蹤過來當麵攤牌,剛好就撞上了林寶的情緒崩潰。

好吧,他自己也有鍋,昨晚那破罐子破摔的爛心情,也讓他毫不猶豫的走進了酒店裡。

否則換做平時,就算有喝醉因素讓他缺乏自制力,也不至於來者不拒。

正嘆著氣,酒店的老闆突然跑過來,拍了拍林寶的肩膀,「帥哥,你落了東西,剛好還給你。」

老闆遞過來一個女士的手鍊,大概是月玲的吧。

林寶收下,說了句謝謝。

老闆遲疑道:「你們那麼吵,那姑娘還哭著跑出去……」

「別擔心,那是我女朋友,不是你想那麼卑鄙,早上吵架了。」

「哦,那就好,我這店小,擔不起責任。」

「絕對不會有事。」

「昨晚你屋的動靜最大,一看就是感情不錯,去哄哄吧。」

「……」

合著你們都聽見了?這不隔音的破酒店。

上午,酒吧里來了兩個要錢的主。

啟東又等不來老闆,有些著急了,主要是遊魂野鬼這兩個人,行事瘋癲暴躁,時刻帶著危險氣息。

黃哥剛剛回電話了,說老闆找到了,一會就回來。

紅髮爆炸頭的野鬼,滿身骷髏頭的首飾和衣服,像個重金屬搖滾范,坐在吧檯處喝著酒,沒人敢靠近。

另一個白髮寸頭的遊魂,去了珍珠姐的辦公室,有一陣沒出來了,應該是被穩住了。

二樓的辦公室里,是讓人想不到的畫面。

強勢的壁咚,真實的傳來了咚的一聲,珍珠撞在牆上,瞬間被封堵住嘴唇,她雙手按在遊魂肩膀上,卻沒有推開。

就這樣糾纏了一會,遊魂鬆開了她,微微皺起眉頭,「你真沒興趣?」

「讓你親了這麼久,你感覺不出來嗎,難道你是新手?」

「哈哈哈。」

明明親了,卻索然無味,仿佛是在羞辱遊魂,他露出些許強勢,「也許再多點動作,你就有興趣了。」

「好啊,還像上次那樣,用刀劈開我衣服。」

完全不拒絕,完全沒感覺,珍珠挑釁一般,冷冷的語氣,已經拒之千里,即使人被他抱著。

「你很有趣,讓我越來越有興趣了。」

「呵。」珍珠推開他,一雙長腿,無需踮起腳就坐到辦公桌上,「我建議你別浪費時間,打打殺殺的男人我見得多了,你在我眼裡沒什麼特殊的。」

說著,她抽出幾張紙,伸手遞過去,「把嘴擦了,被人看見了,還以為你個大男人擦口紅。」

她的口紅是深紫色的,蹭到了遊魂的嘴上。

「我會想辦法搞定你這顆黑珍珠。」

「別放這種豪言,很無聊。」

「是嗎?」遊魂擦著嘴,眯眼笑道:「何必要把自己武裝得無堅不摧,每個人都有軟肋,你難道就沒有?我殺人這麼年,只記得一件事,這世上可沒有攻不破的城牆。」

「用你的殺人經驗,來搞定女人?真差勁。」她點起煙,不願意再多聊。

每次見面,她總是言語犀利,氣場還能壓住殺手半頭,但這一次,她不得不承認,遊魂的最後一句話,有點道理。

可惜,我的城牆,男人攻不破。

這時候,啟東敲門了,說林老闆回來了。

遊魂拍了珍珠屁股一下,當做拜拜,被珍珠回了一句無聊。

老闆辦公室里,鬼魂兄弟大方的坐在沙發上,等著收尾款。啟東無法做主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倆人收錢方式很怪,不要轉帳不要現金,只要黃金……

啟東哪有金條啊。

林寶從保險箱裡拿出了等價的金條,丟給了二人,「你們倆做的不錯,果然是業界好手,是許臨風那紈絝子弟不開眼。」

「客氣話咱就免去吧,當初沒收拾掉你,的確是你有本事,我們兄弟倆做了這麼多年,你是我們遇到的最厲害的高手。」

「哈,你這話比我還客氣。」林寶還是有點酒後的頭疼,他很想休息一下,但正事不能停。

生活不會給成年人停下腳步的機會,昨晚只能當做一時宣洩,徹底崩下去,誰來擦屁股?

成年人要自己擦屁股的。

痛苦過去,一切繼續把。

他給二人發了煙,坐到兩人對面,直言道:「這種一次一結算的合作,還是不穩定,萬一有什麼急事,臨時通知你們倆都來不及,我一直希望咱們能長期合作,變成穩定的僱傭關係。」

「林老闆,長期合作不是不行,條件我們倆都說過了。」野鬼咧嘴笑著。

「那條件不是開玩笑?」

「你覺得像嗎?不和你要錢,就討個順心的女人陪陪,我們倆走南闖北,各種危險是家常便飯,心很累的,要個溫柔鄉,消消疲倦。」

「女人多得是,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找。」

「如果那麼找,我們倆何必麻煩你,錢我們又不缺,隨時可以找,」

林寶撓著頭,果然是倆瘋子,提的條件都這麼不正常,他看向更理智一點的遊魂,想讓他說的正常的話。

遊魂說道:「真沒有開玩笑,我一直對能打的女人有興趣,玩起來,那股倔強勁,非常有味道。」

「潘茹真的不行。」

「那我給你放低個標準,隔壁那位珍珠,我覺得有點意思。」

「珍珠?」

你真會挑人嗷。

那可是風月館秦瀟湘的手下,以珍珠那冷艷姿色,對她有想法的男人能少嗎,但秦瀟湘身邊的重要人物,能是那麼容易撬的嗎?

開玩笑,那裡的女人,對大姐的忠誠和崇拜,不亞於一種信仰。

秦瀟湘,大概是風塵圈子裡的偶像,無數信徒,把她奉為神明。

紅豆和趙悅,哪個不是一口一個大姐的叫著,隨口還說著大姐的教育和名言。

「得了,你們二位我是不好請了。」

「林老闆別放棄呀,髒活我們倆替你做了不少吧,煙鬼、孫老三,哪個不是辦的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不留,你身邊缺這種做髒活的專業人士,總不能事事都要你一個老大去做吧。」

野鬼竟然開始討價還價了,看這意思,他倆還是願意給林寶多做事,他正急著在袁家爭霸,那事情就多,發生的也頻繁,大小事常有,都是兄弟二人賺錢的機會。

「那放低點標準不行嗎?」

遊魂想了想,「成吧,我這事不勞煩林老闆費心了,你就搞定野鬼的事就行。」

「呵呵。」

野鬼抽著煙,點點頭,「我這事,也沒那麼難吧,許臨風不是你敵人嗎,對敵人下手,你有什麼手軟的。」

「他貼身秘書,是那麼容易動的嗎。」

林寶放棄和瘋子交流了,送客離開,他也頭痛的想休息,昨晚和月玲喝完酒,去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之後了,又運動一番,根本沒睡幾小時,一大早就吵醒了。

睡眠不足,酒後頭痛,他一頭栽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而另一邊,失魂落魄,信仰崩塌的月玲,狼狽的坐在家裡的地上,破爛的衣服也沒有換,呆呆的雙眼無神。

風雨無阻,工作勤奮,從不缺席的小秘書,請了三天的小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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