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轉眼過去了三天。

那場細膩的秋雨,趕走了整個夏天,九月中旬的秋天,來的清爽宜人。

得知母親受傷的消息,一直在第三天,林母才主動聯繫了兒子,很顯然是確定身體無礙,才敢放心的面對面說話。

情況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壞,老媽的輕微骨裂,是摔在了腿上,暫時不能行走,多年虛弱的身體不利於恢復。

林寶擔憂的這些,母親都一一讓他放心。

也許,這些都是許青山那邊安排好的說辭吧。

宣姨和藍姨兩位陪著母親,明顯是公關任務。

不想打擾母親休息,視頻沒聊太久,之後林寶就收到了許青山的電話。

估計是確定林母病情穩定,才主動聯繫的,林寶沒有什麼好態度。

「林寶,你母親的事的確是意外,是我安排的不周。」

「人質發生意外,通常會導致談判的籌碼降低,甚至讓談判破裂,你是老江湖了,不會只是打電話說道幾句吧。」

「我已經派人給你匯款了。」

「有錢人的做事方式就是簡單,一切都可以用錢來解決。」

「你現在不是正需要嗎?」

「哦?我身邊你都有眼睛了?」

許青山虛弱的咳嗽著,「這並不需要眼睛,稍微了解一下你從開始到現在的路線,我就大概能猜出來了。」

好吧,畢竟是許家爭霸中獲勝的人,他的大局觀,看透林寶的處境不難。

「我的要求不變,阻止許臨風,不要讓他得逞,毀了許家兩代人努力的結果,現在你也該看出來了,用什麼方法能最全面的阻止他,你清楚吧。」

「不勞煩你提醒,我母親再有任何意外,我會不惜代價的毀約。」

「祝你順利。」

遙控著一切的許家皇帝,就像操縱著命運的上帝。

前十年,林寶為了母親的重病,成了命運的囚徒,十年後,林寶依然沒能逃脫囚徒的枷鎖。

隨後,林寶收到了老丈人的「賠償金」。

如今的燃眉之急,正是錢的問題,打仗就要軍餉,打仗就要燒錢,實力雄厚的杜山海能單抗林寶和獅王兩股勢力,因為錢夠充足。

這筆錢,來的很及時。

他立刻讓何婷婷從財務上發工資和獎金,當然這只是小數目,更多的錢,他要用在關鍵的地方了。

決戰遲早要來。

有著同樣預感的獅王,來到了夜色酒吧。

黑夜的生意,依然熱鬧非凡,酒吧仿佛天生帶著叛逆的種子,來這裡的人,個個都敢有個性。

雄壯的男人一出現,就有女人主動搭訕,那粗壯的手臂和魁梧的肩膀,玩健身的人都沒法比,這位大塊頭明顯是有真材實料的,絕對的猛男。

獅王沒理會那無聊的搭訕,直接走到了二樓辦公室。

「你這裡的生意讓人羨慕啊。」

「年輕人圖個新鮮,我這裡也快過時了。」

林寶示意啟東出去。

其實啟東不太懂老闆怎麼和獅王搭上線的,他對獅王是有忌憚的,論實力,獅王大於林寶,和一個實力強於自己的人合作,能得什麼便宜?大頭的利益肯定是給獅王了。

啟東哪知道,林寶和獅王根本沒搭上線,是和他的老婆搭上的……

這關係比利益合作靠譜多了,這叫親戚。

辦公室里,兩個老大的見面,一點沒有電影中那麼嚴肅。

林寶調侃他,怎麼不帶老婆出門,獅王不爽的擠兌他,「你什麼時候開個後宮大會?」

「我無恥,比不了你的專一。」

「說正事吧。」獅王發現林寶的嘴,最擅長扯淡,「你非要攀親戚的拉上我合作,現在卻一直沒什麼太好的機會,真正打擊到杜山海,騷擾他,損失點錢,最多就是報復一下,不能影響他什麼。」

「你是等不及了?」

「你總要做總指揮,那要讓我信服吧。」

抓捕錢黎這件事,林寶決策沒成功,獅王決策一次,也沒成功,算是半斤八兩的水平,兩人合作了,才堪堪能和杜山海的高手們持平,如果是單獨對付,恐怕都要吃虧。

獅王說道:「我們倆經濟都拮据,拖下去,誰都對付不住杜山海,如果按照我的思路來,就找機會切斷他和百樂城的聯繫,老杜是有實力,但不至於那麼有錢,他現在絕對是得到百樂城的資助了。」

「還是你了解你的老對手。」

「我已經追蹤有一段時間了,不是沒辦法切斷,他和百樂城一定有什麼交易。」

林寶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僅有難度,還耗費時間,我們拖不起。」

兩軍僵持,誰錢多誰就拖得起。

「怎麼,還想來個斬首行動?」

「哈哈。」

獅王不滿的皺眉,林寶什麼主意都沒有,兩人合作的意義在哪?折騰了幾次不見效果,「你吞併孫老三,不會是運氣好吧。」

「等。」林寶突然說道,「這事要等。」

「等對手犯錯?」

獅王搖搖頭,把勝負的命運交給對手,那算什麼計劃,他覺得林寶不適合做勝負手。

林寶拍拍他的肩膀,「妹夫,信我一次。」

「這可不是過家家,失誤一次,我奮鬥這些年的身價可能就全丟了。」說完,他點上一支煙,突然笑了,「把寧香騙走,差點把我坑殺了,你應該不是個缺心眼。」

「謝了。」

兩人一起笑了笑。

獅王笑的豪氣,林寶笑的狡猾。

「不耽誤你生意了,我回去吃宵夜了。」

「送你的。」

林寶丟出一個東西,獅王精準的接住,打開手心一看,是個小方格子,上面寫著0.01,他呵的笑了。

「號稱地球最薄。」

「無聊。」

男人之間聊點這種話題應該很平常的,可獅王絲毫沒接林寶的話,轉身走了。

而另一邊,深夜時刻,位於市中心的逍遙地,半山腰上依山傍水的太白茶樓,悄悄來了一輛車。

這裡號稱是上寧市的秘密交易所,一個讓所有人都放心的中間地,一個中立的俱樂部,又或者說,也成了一個信息交易的黑市。

許慕白默默經營這裡,發展成權貴的交易所,費了很多年的時間。

他在許家最低調,甚至沒有直接參與到內鬥中,但許家人人都知道,二少爺掌握了最多的人脈資源,涉及了各個行業,複雜的沒人敢低估他。

太白茶樓,就是許慕白最強的一張牌,不限於許家範圍。

黑色的賓利低調的駛入,幾個保鏢擁簇下,略帶白髮的男人走到了樓上,來的人身份自然不簡單,老闆許慕白親自接見。

「杜老闆,稀客呀。」

「好久沒來和你喝茶了。」

「袁家正忙著,你能抽出時間來看我,榮幸之至。」

各自客氣幾句,保鏢退出了房間,許慕白敬了一杯茶。

杜山海品著茶,平靜道:「來找你,當然是有事麻煩你了。」

「哪裡話,我的茶樓就是幫大家排憂解難的地方,杜老闆但說無妨,看看我這裡有什麼能幫的上的。」

「錢黎的下落。」

開門見山的話,讓許慕白微微眯起眼睛,「杜老大沒有查到嗎?這可是你勢力範圍的事情。」

「我想要個確定消息。」

「原來如此。」

那該是大戰前的準備。

面容白凈的男人,眯眼笑著,伸出手指蘸了點茶水,在木桌上輕輕寫下了幾個字,那水跡幾秒鐘後就乾了。

杜山海嚴肅的神色,露出一絲微笑,「果然是這樣,呵,有點意思。」

「是不是要提前恭喜杜老闆了,下一任地下皇帝。」

「你大哥也在局中,不替他擔心?」

「豪門哪有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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