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南方的臨海市,艷陽如火,還保持著溫暖的氣候。

林寶在房間裡睡到了晚上才醒來,而住在主臥室的秦瀟湘,似乎更為疲倦,還在繼續睡覺。

他在客廳里喝了口冰水,準備給許霏霏打電話,彙報一下安全,也是離開了兩天,有點想念老婆了。

從斗獸場出來之後,他很少有這種感覺,一種朦朦朧朧,對某個人開始牽掛的心情。

他正要和老婆視頻通話,獅王的電話先打來了,開門見山道:「你又去哪了?」

「辦點事情,家裡不是挺太平的嗎。」

「昨晚風月館派人來了。」

新拳場的規矩,是聽從了任齊天的建議而建立的,有點像股份公司,林寶作為老大,不在的時候,就由獅王代管,他們兩個是擁有絕對話語權的人。

「來人找我?」

「說是請你去坐坐。」

「別信,那裡面有鬼了,馬上就會出亂子。」

「秦瀟湘的事,你還要管?」

「我不想管也不行了。」

獅王終於忍不住不滿,「我不太明白你最近是怎麼了,之前是什麼都不管,一心要退出,現在又管那麼遠的事,風月館真的有亂子,咱們現在的實力,也不好干涉。」

林寶知道,獅王的思路才是正規思路,很清晰的要修生養息,現在才剛剛恢復,內部還不是百分百的一條心,想對外搞事情,容易搬石頭砸自己,一定要恢復得差不多了,穩定了利益鏈,才能團結住內部的各個勢力。

「這事,等我回去再和你好好解釋吧,不管怎麼樣,你永遠是我妹夫。」

「滾蛋去。」

掛了電話,獅王坐在辦公室里,大口抽著煙,一旁的小蝶,送來了烈酒。這兩天,是由獅王來辦公室做主的。

他並不想責怪林寶什麼,因為他已經隱隱知道了一些事情,林寶進入袁家,參與內鬥,似乎是被人脅迫了才做的,沒想到一口氣做到了老大。

而老練的獅王,大概能猜出個方向了,林寶的身份是入贅許家的女婿,那這事八成就是替許家做的?

他老婆還在和許臨風爭家產,事情不久一目了然嗎。

他掐滅了煙,突然對林寶的處境有點同情。

趕鴨子上架去做,和有野心去實現,那是兩碼事,林寶現在的情況,好像就是被趕鴨子上架了,被人脅迫,也被眾多手下推著,去為團隊爭取利益。

如果是獅王,他可以做,因為他有這份野心和能力去做下去。

「這傢伙,還真是奇怪。」

天慢慢黑下來了,外面燈火通明,遠在臨海市的林寶,沒能和老婆視頻通話,因為秦瀟湘醒來了。

她穿著一身睡袍,慵懶得像一個富婆,抽著煙,站在窗前,「你晚上有興趣和我出去走走嗎?」

「去哪。」

「沒什麼危險,就是走走。」

「好啊。」

「那先吃飯吧。」

晚飯,又是與蛇有關的菜,林寶看著就沒胃口,天生怕蛇,偏偏現在和一個蛇一樣的女人相處。

「還記得我演楚楠的時候嗎。」

「怎麼了。」

「我說過,我也怕蛇,但是越怕蛇,就越要克服恐懼,我逼著自己養了一條蛇,逼著自己去做蛇肉。」

「你對自己下手真狠。」

「人不狠,又怎能站得穩。地下三家,袁天淳和陳子河,沒有一個是手軟的角色,現在的你,和他們比起來,像個活菩薩,新任的拳場之主,不該是這樣手軟。」

「秦老闆,我也希望做個活菩薩,可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你現在也該知道了,我像個心軟的主嗎。」林寶無奈苦笑。

他倒是真希望得一個活菩薩的稱號,起碼比那血淋淋的過去好。

秦瀟湘揶揄道:「不要以為在鐵籠里殺了幾個人,就真是什麼劊子手了,要真算起來,鐵籠里的遊戲,那都是袁天淳一手操辦下來的,所有的人命都是他奪走的,你怎麼和他比。」

「好像有點道理……」

「想站穩拳場,你還需要心狠。」

「不用了,你也威脅不到我了,其實我打算退位走了。」

「我看得出來。」她眯眼笑著,「如果你能走的了。」

這話外之音,就是走不了?

林寶再想說話,秦瀟湘已經放下了筷子,表示吃完了。

實際上一桌的晚飯,她只吃了幾口蔬菜和水果,鋪張浪費。

不一會,她換好了衣服,一向高開叉長裙的她,換上緊身的高腰褲,把一雙曲線妖嬈的長腿,算是秀出了花。

林寶才發現,她穿上褲子,比不穿還可怕。

還是那身露腰的T恤,水蛇腰就那麼扭啊扭,看的林寶頭皮發麻,她轉過身的時候,能明顯的看見,她後背腰線的大片紋身。

身為「社會人」,大家都有點紋身。

不過,林寶是在拳場做畜生時候,被迫紋上的,拳手不能露臉,都是用紋身代表身份,彰顯個性和特色,再取個唬人的綽號,讓殺人遊戲更有看點。

而秦瀟湘的紋身,不至於是風月館的規矩吧,那裡才沒有這規矩。

「你也有紋身愛好?」

露出來的部分,似乎是大片的花朵圖案。

「當然沒有,今晚就讓你知道一些紋身的來歷。」

她勾了勾手指,叫上出門了。

酒店早備好了車,這種水平消費的貴客,都會免費租車。

臨海市的夜晚,不必上寧差多少,同樣是大城市的燈紅酒綠,這裡的夜生活,更豐富多彩一些,因為臨海市還有發達的旅遊業。

上寧也有海邊和港口,但主要是商貿,而臨海市這邊,才是真正的陽光和沙灘,上次跑路到此的林寶,和李媛媛享受過一次黃金沙灘了。

秦瀟湘似乎對這裡很熟,開著車,輕車熟路的穿過市區的繁華,慢慢來到了一片別墅區,瞬間就變得安靜了。

有錢人的地方,是不受打擾的,即便在市區里,人家照樣能擁有世外桃源。

一棟棟別墅亮著燈光,車停的地方,確實一個沒有燈光的別墅門口,院內長了很多雜草,明顯是許久沒人住過了。

大門緊閉,秦瀟湘示意林寶翻牆進入,說完,她穿著高跟鞋,就靈活的一躍而入,絲毫不掩飾自己擁有過人的身手,上寧市唯一的擒拿高手,風月館的花魁。

「今晚的娛樂活動,就是入室偷東西?」

「你看這別墅里,有值得偷的嗎?」

踩著院內的雜草,別墅漆黑甚至有些荒涼,她站在門口看了一會,然後走向了別墅的後院。

結果剛走到後院,借著月光,林寶就看見了一個墓碑,一臉的懵逼。

什麼鬼,這裡怎麼有個墳墓?

有錢人這麼囂張嗎,不是買山頭,就是買別墅的,什麼都不做,就當墓地用?

秦瀟湘看著墓碑,笑了笑,「我這一路,都是看死人來著,先是給蟲娘下葬,現在又來看他。」

「他是誰。」

「你覺得呢?」

林寶想了想,秦瀟湘的爹?不太可能,這無情無義的女人,從來沒表現過親情的一面,何況她如果真是有個有錢的爹,何必淪落到風月館。

「你男人?」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片朱唇萬客嘗。我這種人,遍地都是男人,也可以說沒有男人。」

「那是誰,你特意來臨海市,是為了看他?」

秦瀟湘點上了一支煙,擺在了墓碑前,緩緩的蹲下來,看著墓碑上的字,「這裡躺著的人,是我的師父。」

「師父?」

「三年前,這傢伙一時貪心,玩脫了,把自己弄死了,手裡的生意也七七八八的被人分走了,我作為徒弟,當然要孝順點,幫他買個別墅當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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