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有師父。」

「這不是很正常嗎,難道我的身手,是閉門造車,自創出來的?」

一支煙,表示了祭拜,和蟲娘的下葬比起來,今晚的墓碑前,顯得簡單了許多。

秦瀟湘靜靜的看著,沒有什麼表情。

「你很想念他?」

「想念?那傢伙作惡太多,在這裡可是一方地頭蛇,死了才是為民除害,我也巴不得他死。」

「……」

這算什麼師徒關係?

巴不得師父死,死後還大方的買個別墅當墓地。

秦瀟湘的複雜,讓林寶無法看透,也不想看透了,聰明人總是複雜的,上位者更是複雜的多變,袁天淳身為一方地下皇帝,只手完成拳場霸業,卻對一個單親媽媽動了結婚的念頭,想明媒正娶,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誰又說得清呢。

「如果他不死,就要打我的主意了,這傢伙當初收我為徒,八成是喜歡我這一款。」

「妖艷嫵媚的款式?」

「也許吧,聽說他後來看上了一個模特專業的女大學生,是個長相妖艷的女孩,結果呢……他死就死在了那個女人手裡。」

這大概又是一個故事了,林寶也點上了一支煙,放在了墓碑前,「我也拜一下吧,照你這麼說,他也是個像袁天淳一樣的巨頭,結果在女人的事上栽跟頭了,我警示一下自己。」

「呵。」她笑了一聲,慵懶得讓人發軟,「你早晚也得栽在女人手裡。」

「那只是一時的,我遲早要和她們斷了。」

「每個貪心的男人,都是這麼想的。」

林寶懶得和她鬥嘴了,肯定贏不了,閒聊道:「昨晚我看你動手的時候很厲害,一下就扭斷了那兩人的手腳,那是什麼套路,能說說嗎?」

秦瀟湘正要說話,卻突然驚覺的頓住了,兩人都有著極高的危險意識,同時看向了高牆上,一個人影站在了那裡。

「她的套路,由我來告訴你吧,叫做金蛇手。」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但你呢?我實在是沒想到,五毒首領的蛇君,居然有一個徒弟,還是個女人。」那人在高牆上悠閒道:「祭拜師父,就點一支煙,未免太簡陋了。」

「剛剛的話,你不是聽見了嗎,他死有餘辜,我呢,想拜就拜,與你無關。」秦瀟湘雙手抱在胸前,同樣悠閒嫵媚道。

「怎麼與我無關呢,你師父就是我幹掉的。」

「哦?」

「我一直不放心,所以始終盯著這裡呢,不用太費心思,賄賂一下門衛就可以,這裡一旦有人來,就及時的通知我。」

說著,那人跳了下來,看起來略有敵意,林寶卻借著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臉,越看越眼熟,脫口驚道:「那個……你不是那個陳七嗎?」

「嗯?」

本來架勢十足,被林寶突然一句話搞懵了,陳七愣愣的看著他,「你……」

「不記得了?去年在黃金沙灘那裡,楚老闆和你還有我,咱們三家一起吃過飯的。」

「你是李媛媛的男朋友?」小明星他還是記得的。

這突然的一幕,讓剛剛的緊張氣氛煙消雲散,兩個男人居然互相認識,秦瀟湘不解,也沒心情多問,她只是順便來看看,「既然你們認識,咱們就沒必要抱有敵意了,蛇君的確是我師父,可我和他沒什麼師徒情誼,買個別墅做墓地,不過是感謝一下他教授本領的恩情。」

陳七笑了笑,「他教你的,不止是本領吧。」

「嗯,他順便教我如何做一個不折手段,心狠毒辣的人,我做到了。」

林寶立刻接話道:「那個陳兄弟,她就是順便來看看,沒別的事,不用太緊張了,過幾天就走了。」

「我可是幹掉了你師父的人,你不是回來報仇的?」

秦瀟湘呵呵一笑,「無所謂了,你不幹掉他,說不定他會死在我手裡,我來一次殺師證道。」

簡單的把話說清楚了,林寶倒是覺得很舒適,再次來這裡,又見到了熟人,當然也不算很熟,一面之緣而已。

聽著陳七的話,似乎這裡發生過另一個很長的故事。

三個人一起離開了別墅區,陳七擺擺手,「算了,既然你不是回來報仇的,那我就放心了,太晚了,我該回家了。」

「有空來上寧市玩,我招待你和楚老闆。」

「好說,我最近正打算去呢。」

打個醬油,便匆匆離開。

林寶回到車裡,聞到了那醇香的煙草味道,秦瀟湘抽著煙杆,一臉平靜道:「我交了底了,該說說你了。」

「我?」

「你是從哪學來的本事。」

「我倒是想知道,可惜我不知道。」

斗獸場裡的打手們,大致分為兩種,本來就有本事的人,通過一些渠道了解到這裡,簽了生死協議,進入拳場成為畜生,隨時可能死亡,贏了就能到帶走高額的獎金,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這是用錢吸引來的,那些不怕死的。

而另一種,就是林寶和小白這樣的,小孩階段,就被拳場看中,帶入拳場中培養訓練,有專門的師父教授,但師父和孩子之間的關係,比較冷漠,只是教武藝,教完了就走,大概是袁天淳花重金請來的高人傳藝。

所以,林寶根本不知道自己師父是誰,叫什麼,而那些孩子們,學的也是五花八門,以後能練成什麼樣,就看個人了,當然很大部分都死了,留存的不多。

「袁天淳果然是有手段,把斗獸場從根基開始,就準備的一應俱全,小女子佩服呀。」

「佩服有什麼用,他還是死了。」

「這一套流程太完整了,如果不是袁烈死了,斗獸場完全可以繼續做下去,成為袁家幾代人的搖錢樹,你知道斗獸場一年的會員費用是多少收入嗎?說出來,我怕嚇到你。」

林寶搖搖頭,「我不想佩服他,也不想知道能賺多少錢,反正袁老大一死,斗獸場再也開不起來了。」

拳場勢力,也就失去了和百樂城、風月館勢均力敵的機會,現在處於弱勢,恐怕也很難在回到以一敵二的輝煌了,因為搖錢樹不在了,單靠第一層的收入,遠遠不足。

秦瀟湘抬起腿,搭在了林寶的腿上,姿勢曖昧道:「林老大,你就不想重開斗獸場嗎?你不喜歡錢?」

「我沒有袁老大那麼大的威名,誰敢相信我呀,不怕出事?」

斗獸場的貴客們,最大的要求,當然是不能出事,不能讓斗獸場的黑暗被抖落出去,也不能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誰知道這幫看殺人遊戲的貴人們,白天是什麼樣的光鮮身份呢。

「我可以幫你。」

「你?」

「風月館最不缺的就是人脈,我秦瀟湘三個字,就是最高的信譽,太多有錢的老闆信任我了,如果斗獸場以我的名義重開,你來提供商業運作,我們合作起來,就可以繼續鐵籠遊戲。」

林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兩隻手下意識的按在她的腿上,不小心碰掉了高跟鞋,白嫩的腳丫,紅色的指甲,性感得無法直視。

她輕輕踢了一下,「想占我便宜就直說,我不一定會拒絕。」

「不是……」林寶忍住笑聲,「你知道嗎,之前陳子河也找過我,說了同樣的話,合著你們兩位老大,都打了斗獸場的主意。」

不謀而合,該說兩人默契呢,還是上位者都是這樣的貪婪和果斷。

林寶當然不能答應了,他推開秦瀟湘的腿,「大姐,放過我吧,還有,你現在都是逃命呢,想想自己的後路行嗎。」

「我?我從來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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