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是拉攏人心最簡單有效的手段。

人沒有不貪的,只是每個人想貪的東西不同,大部分人喜歡錢,一部分人貪名聲,還有人貪女人,也有少部分人,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

但只有是人,就逃不出慾望索求。

秦瀟湘準備好的蠍子,精準的捕捉到了對方所好。

女孩停在了門口,回頭笑了笑,「怪不得你是蛇君的傳人,心機手段,完全繼承了他。」

「你見過他。」

「聽師父講過。」

「小妹,蠍子帶回去玩吧,昨晚你辛苦了,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咱們再談正事。」

「那……我就不客氣了。」她拿起箱子,開門離開了。

整個過程,秦瀟湘都在端著咖啡,細細的品,窗外的陽光正好,照亮了她酒紅的大波浪,如一條火紅色的蛇,在慵懶的冬眠。

「下一個,也該來了。」

……

上午,天氣愈發的涼,陽光卻出奇的明媚。

新城區的精緻公寓樓,剛剛售賣,入住的人並不多。

白領制服打扮的女人,站在陽台前,高跟鞋穿上了許久,卻遲遲沒有邁出門,她從那抽屜里,拿出了男人的煙,是味道很嗆的萬寶路。

她抽了一口,以前也偶爾抽幾支,但沒那個習慣,今天心情有些混沌。

該何去何從?

宋清影遭來的無妄之災,讓她斷送了前途。

許臨風那邊是徹底沒法回去了,做許家太子的秘書,多好的前途,如今失去信任,回去說不定會倒霉,她知道許臨風是個什麼樣的人。

恐怕上寧市都沒法待了。

這一切,全怪那個紅髮的變態男人,無緣無故的綁來了她,囚禁了快兩個月,只為了滿足他的變態癖好?

制服控你找誰不可以,為什麼找我。

有氣撒不出,宋清影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這時候,門突然開了,她回頭一看,立刻被一股血腥味嗆到了。

滿身腥紅的野鬼,跌跌撞撞的回來了,一進屋就差點摔在地上,他抬頭看見宋清影,意外道:「你還沒走?」

「……」

還不都是你害的!

制服女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沒急著走,是因為無處可去,家裡絕對被人盯著呢,說不定被搜了無數次。

「幫我……把藥箱拿來。」

「你該去醫院的。」

「藥箱。」

說話的力氣都不多了,野鬼脫掉外套,露出滿身的肌肉,身份是殺人放火的惡徒,實際上他長的細皮嫩肉,要不是打扮誇張點,野鬼的白凈臉蛋,足夠稱為小鮮肉。

宋清影拿來藥箱,發現他身上的血,乾涸了大半,後背處有一個明顯的窟窿,是被捅的。

她拿出紗布想要幫忙,卻被野鬼推開拒絕,「我自己來。」

隨後,她就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野鬼拿出藥箱裡的各種工具,酒精消毒過後,竟然自己對著鏡子,把後背的傷口縫合了。

怎麼做到的……

誰能想到,一個作為殺手的男人,還有這麼精細的手藝,整個過程,她完全沒幫上忙,野鬼一個人處理了所有傷口。

滿地鮮紅的紗布,屋子裡也儘是酒精消毒的味道,他點上了一支煙,疲倦的臉色蒼白,「讓你意外了?從出道至今,大大小小的受傷,幾乎都是我們自己來處理,早就算是半個外科醫生了。」

「我以為殺手的生活,都會很粗糙。」

宋清影當然意外,被綁來之後,發現野鬼生活簡單樸素,屋子乾淨的一塵不染,絲毫不邋遢,現在又露了一手細膩的絕活,自己處理傷口。

對殺手的粗鄙印象,幾乎被顛覆了。

就算正常男人,也沒幾個能做到他這樣的。

「宋小姐,你可以走了,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如果你心裡有恨,也可以趁我睡著了,一刀殺了我,廚房就有菜刀。」

「那你還敢睡。」

「我這種人,早該碎屍萬段,下十八層地獄了,有什麼好在意的。」他直接脫掉了所有衣服,染紅的衣服,全都丟進了垃圾桶里。

然後倒頭便睡。

宋清影攥起拳頭,不用菜刀,她也可以直接斃命野鬼,咬了咬嘴唇,她轉身推開了門。

離開了大樓,外面的寒冷,不似北方那樣乾燥生猛,卻也冷進了骨頭了,被綁來的時候,還是秋天的制服,沒想到再離開就是冬天了。

她抬頭看著刺眼的陽光,站在樓下,久久未動。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陽光落下,冬天的黃昏,充滿了落寞感,因為那個時間段特別冷,行人匆匆的下班,急著回到家裡取暖。

安霏的辦公樓里,大部分人都下班離開了。

永遠跟著許總同步下班的秘書,匆匆進了辦公室,「許總,爺爺那邊回話了,事情通過了。」

「真的?」

「管家剛打來的電話。」

許霏霏露出一分驚喜,立刻聯絡了姑姑和七叔。

許家的內鬥和平太久了,該出手了。

事情反應的很快,不到一個小時,許家老爺子許三福,就著急了各個能說的上話的人,來莊園開會。

來的人,基本都姓許。

當許霏霏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公司離許家莊園最遠,她遲到了。

實際上,作為如今內鬥的雙主角,大家也在等她。

管家在大門前迎接著,開口道:「小姐,待會可要沉得住氣。」

「怎麼了?」

「許少爺發了很大的脾氣,待會一定會沖你來,你不想讓爺爺心情不好吧。」

「我明白了。」

第一個到場的許臨風,大發雷霆,直指眾人挨個的懟,大部分也不敢回話,誰讓許家他實力最大呢,這世界是用實力說話的。

等許霏霏到場後,早已沒了風度的許臨風,直指妹妹,「野種,是你搞的事情對吧。」

一開口就提了禁忌,以前有人說許霏霏的私生女身份,她還忍一忍,如今她是許家的第二大勢力,和大哥二分天下的對抗著,誰也不敢提了。

本以為這句話會直接激怒她,她卻淡定的坐在會議室的一旁,「大哥,什麼事情,說清楚了。」

「你不配叫我大哥,許家現在的一起,還不是因為你的野心搞亂了。」

「我的野心?」

許臨風坐在主位上,掃視著會議室里的許家成員,此時……好像都成了敵人,好啊,你們全都不願意站在我這邊了。

他一拍桌子,「許家現在我管事,錢怎麼流通,怎麼花,還由不得你們來指手畫腳,沒了我,誰來養活你們,誰來支撐許家的產業?」

這時候,姑姑許卓然冷眼發話了,「臨風,錢如果是你自己的,你去買兇殺人,我們也管不了,可現在你動了集團的資金,去向不明,不該解釋一下嗎?這錢屬於許家的血脈,不是你一個人。」

姑姑說話,一向講道理,就算許青山在的時候,也要接受家族成員的監督。

「資金去向不明?這句話說得振振有詞,咱們都是一家人,別打什麼官腔,許家年年都有來路不明的收入,大家心裡不清楚嗎?我花點錢,做點為許家有利的事,這時候你們來反對了?收錢的時候,怎麼沒人反對?你們享受著不幹凈的錢,怎麼不捫心自問一下?」

聲聲如雷,許臨風幾乎是撕破臉的姿態,一個人面對了全體的指責。

場下的人,被嗆的說不出話了。

他冷笑著:「無商不奸,我們生在商人世家,誰不懂得這個道理,不要在這裡和我裝什麼清高,許家的錢哪一個不是……」

「誰說許家的錢不幹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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