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是一張印在地上的腳印,看樣子是一雙運動鞋。

白髮女孩很聰明的用手做了對比,拍了下來。

秦瀟湘頗為讚賞的點點頭,「心思細膩,老五那麼粗的人,怎麼會收到你這樣的徒弟。」

「如果不是乾爹收養我,我就在村裡餓死了。」

「原來是這樣。」

照片的信息量實在是有限,世界這麼大,憑一個腳印去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不過聊勝於無吧,秦瀟湘存下了照片。

匆忙的祭祖結束後,四個人連夜趕回了上寧市。

元旦的第二天,老黃閒下來了。

這事說起來很尷尬,江柔的丈夫回來了,要在元旦看望父母,履行契約的江柔,必須要陪同過去。

明明是給別人戴了綠帽子,這次老黃卻感覺自己被綠了。

莫名的搞笑。

按當初的契約,江柔要和這個丈夫結婚兩年,才可以離婚,現在才過去了一年,老黃想讓她結束契約,但他們倆手裡的錢,現在還不上,只能硬著頭皮了,更尷尬的是,整個新年期間,江柔也都要去陪同。

明明是西門大官人的劇情,現在怎麼變成了綠帽文。

黃哥心情不痛快,便讓徒弟周川加班了,練了他一下午,跟了這麼久,飛刀技藝倒是學的很快,不再講究一次多飛出去幾刀,而是講究一擊必中。

到了晚上,他給林寶打了電話。

「寶哥,最近有什麼發財的路子嗎。」

「黃哥缺錢了?店裡生意不是挺好嗎。」

「快餐店能有多大利潤。」

「江柔的生意,全都是我在照顧,還不夠好嗎。」

「她只是做你和謝安琪的中間商,拿的是抽成的份子錢,利潤都在謝安琪那裡呢,咱也不敢和大小姐要錢。」

「好啊,最近有個賺錢的生意,你做嗎。」

「做,有的賺我就做。」

「對付陳子河。」

「……」

老黃沒有回話,林寶知道他會這樣,嘲笑道:「還是不想對付老東家。」

「下不去手,畢竟吃過人家的飯。」

「江湖義氣,不屬於這個時代了。」

「你和陳子河有過節了?」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本來就不可能是朋友。」

「就沒別的賺錢生意了?」老黃不滿的問道。

「有,我有一大筆錢。」

「不用你送我,乾乾淨淨的。」

「普通人哪有那麼多機會幹乾淨凈的發財,真有的話,早沒有貧富差距了。」

扎心的話,讓黃哥不爽的掛了電話。

這世界上有一句最扯淡的話,就是做一個普通人,實際上做普通人才是最不易的,沒錢沒背景,生活上處處碰壁。

如果說有錢人的一生,是大風大浪,跌宕起伏的傳奇,那普通人的一生,就是跌跌撞撞,四處碰壁的窩囊史。

做普通人這句話來安慰自己,大概就是鹹魚翻身的無望。

林寶愈發的覺得,自己想退隱是個理想主義,因為不現實。

元旦的第二天,許霏霏就有應酬,一大早就出門了,一直到下午,月玲回來了一次,幫許總拿東西,直接用手機發了過去。

小丫頭做完了事,等待了許總的下一步指令,沒急著走,反而和林寶變成了獨處的環境,換做以前,完全沒什麼,還能偶爾打鬧一下。

林寶就像個愛作弄妹妹的哥哥,經常逗的月玲又氣又笑。

可現在不行了,那荒唐一夜,就像重重的一錘,砸毀了所有的關係,變成了無法面對的關係,林寶能裝得住,他無恥。

但月玲是個單純善良的萌妹,裝不住,每次見到林寶,都是一次良心拷問。

忠誠的堅持下,讓月玲和他的見面,成了一種煎熬。

「丫頭,元旦許總沒給你放假嗎?」

「這時候我不能休息。」

「你爸媽現在還老實?」

「很好。」

她儘量簡短回答,避開林寶的目光。

林寶發現了她的尷尬,無奈的笑了笑,「你記性幹嘛那麼好。」

說完就上樓了,留下月玲面紅耳赤,是啊,做秘書的當然記性好,好到根本學不會裝失憶。

「林寶,你現在還沒離婚,也是老爺的命令嗎?」

「你在好奇這事?這可是許家的秘密。」

「什麼秘密不秘密的,你上次喝醉時候,都和我講過了。」說到喝醉,月玲掩飾不住的臉紅,像個熟透的櫻桃。

林寶坐回沙發上,正經說道:「的確是許青山的命令,我媽還在他手上,你所終於的許家,沒有你想的那麼高大。」

「到底……到底讓你做什麼。」

「阻止許臨風,許家現在的財務問題,你也能聽聞了,許臨風在風月館上投了錢,我得給他趕出去。」

拳場內鬥里阻擊,風月館傀儡要拔掉,任務一次比一次難,如果許臨風一心要染黑許家,那整件事要沒完了,這個做不成,他總有辦法再做下一個。

許家人是把林寶當牛使喚,不怕累死。

月玲當然想到了這些,老總身邊的秘書,腦子太笨是做不長的。她對林寶的心情很複雜,得知這些後,突然有點同情了……

得到了美人,得到了豪門千金,是多少人的夢想,但夢想的代價是……為豪門做牛做馬,隨時去死,這算什麼?

錯綜複雜的利用和被利用關係,讓月玲感到後背發涼,因為在這其中,人是沒有尊嚴的。

林寶的宿命,仿佛就要永久失去這個,鐵籠里撕咬的畜生,現在不過是換了另一個舒適點的鐵籠,依然是沒尊嚴,沒有選擇權的畜生。

「許家……許家無恥,不是許總無恥,你不能誤會她。」

「我當然沒有,她現在也是陷在局中,你前一句說的很對,許家很無恥,兩年前還是人人嫌棄的私生女,現在就扶正了,誰看都敬重,還指望她撥亂反正,去制止許臨風的作亂,這幫人見風使舵的德行,錢再多也粉飾不了。」

林寶心裡很想罵許三福那老爺子,什麼許家的萬世,什麼一輩子的努力,與我何干呢,還特意來敲打我,讓我繼續做一個聽話的狗,來完成你的家族夢想。

碎碎念過後,月玲沉默了許久,只說了一句:「那你……注意安全。」

「關心我?」

「沒有,你有危險了,許總也會麻煩。」

「放心,我賤命一條,一時半會死不了。」

對於許家各方的態度,林寶已經油鹽不進了,他麻木了,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丫頭,要是累了就隨便找個屋子休息。」

「哦……」

總算有一次正常的對話,月玲心理的糾結減少了一些,林寶沒有利用那件荒唐事做文章。

出門後,已經是天黑了。

摩托車飛馳在黑夜中,來了一個安靜的咖啡店,包廂里坐著一個辣妹,冬天的小皮衣,不忘秀著纖細的腰,短裙筒襪,打扮拐杖,她抱著一個肉呼呼的女嬰,見到林寶後,舉著孩子的小手,「爸爸來了。」

「這麼冷的天,不怕孩子著涼。」

「沒看我給她穿這麼多嗎。」

厚厚的衣服,讓嬰兒的手腳都動彈不便,孩子似乎有些不屬實,嚶嚶的要哭,林寶趕緊抱住女兒,元旦的日子,怎能忽視了骨肉。

如果遠在那邊的老媽知道了,一定很開心吧,雖然不是兒媳婦生的……

「怎麼約在這裡見面了。」

「昨天許霏霏的爺爺警告我了,我覺得你最近要再低調點,你該清楚,孩子要是被發現了,咱們倆都不好過。」

「哼。」小野貓冷哼了,「我有什麼不好過的,你是擔心你自己吧。」

「還沒順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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