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是越來越懂事了,搞的林寶哭笑不得。

小白聽見這話,好像沒什麼意見,自己去了臥室里。

「誰說我晚上一定要留下來,又必須和小白一起睡。」

「那讓你一個人睡次臥?那屋子連床都沒有。」

「我今晚不留在這了,免得身體吃不消。」林寶打趣的推辭了,穿好外套要走,小蝶卻聽得想多了,小聲問道:「難道白姐姐胃口大?」

「你懂的不少嘛。」

「沒你多。」

外面雖然下了小雪,天冷路滑,林寶還不至於必須留宿在秘書家裡,如今交通多便利,沒那麼容易被天氣阻攔。

他也想看看外面的雪。

冬季,初雪。

南方迎來了少有的寒冷天氣,雪花小的看不清楚,淋在身上和地上,變得濕漉漉的,林寶剛走在路上,就差點滑倒。

小蝶本來要開車送他,被他拒絕了,就想感受一下這天氣。

讓他有點後悔的是,這天氣不太好打車。

別墅區離這有點遠,無奈之下,他解鎖了一個自行車,有點心疼押金錢。身價已經是老大了,骨子裡卻依然窮酸。

濕漉漉的雪天裡騎車,是一種奇怪的挑戰,路上的人很少,尤其是穿過各種巷子裡的時候,一個人都看不見。

然而倒霉的事來了,自行車突然咯噔一下,好像壓到了什麼東西,他立刻停車,回頭一看,在路邊竟然躺著一個人,黑乎乎一片,頭髮又長又亂,鬍子拉碴,穿的黑大衣和黑褲子,整個人完全看不出長相,路燈不清晰,要不是林寶碰到了,根本看不出那裡有人。

哪來的流浪漢。

他本來想走,可抬頭一看,路口有監控,擔心被訛上,他走過去看了一下,瞬間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靠,醉漢啊。

怪不得自行車壓到了,還一聲不吭,也不知道腳斷了沒有。

這天氣躺在地上醉一晚,那明天就得成屍體了吧。

在北方探班李媛媛那次,就聽說過這樣的事,北方的下雪天,年年有醉漢倒在外面,不管是樓道里還是馬路邊,睡上一晚上,十有八九就凍死了。那裡的冬天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手上人命太多了,救你一個,就當少下一層地獄。」他扛起醉漢,竟然出奇的重,隨便找了家酒店,就把人送屋裡去了,又吩咐了前台,第二天自動哄那人走,不用退押金的錢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很多事情,都是在一念之間,發生了不可逆的改變。

第二天一早,路面結冰了。

元旦才剛剛過去,就迎來了不怎麼好的天氣。

而趙悅這邊也迎來了不好的消息,好幾個女孩翻車了,沒能回來上班,也不知道是誰在幕後搞的鬼。

一般來說,這事就算你倒霉,但人心的是貪的,有不少人覺得這是趙悅沒罩得住大家。

斗米恩,升米仇。大概就是這樣吧。

來這裡工作的女孩,哪個不是因為貪呢,指望貪心的人記住恩情,想得太簡單了。

這些意外,本質上並不會影響賺錢,影響的是人心。

趙悅現在要儘可能的收攏人心,慢慢抵消掉秦瀟湘殘留的影響力,到時候就不怕她詐屍回來。

她抽著煙杆,「現在要關注的,不是那些個丫頭的抱怨,她們算個屁,抱怨再多,敢離開這裡嗎,風月館三個字就是鍍金身價的招牌,想滾的就快點滾,有的是人想進來。」

「我明白了。」

「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在元旦這幾天,出了這麼多的事。」

很多姑娘都沒能來打卡,影響生意,也影響了人心。大家怕了,如果這時候有人跳出來,說恢復秦瀟湘時代的規矩,不會有太多人贊同,但一定有很多人會議論紛紛,質疑趙悅的改動是否合理,她們在乎的,當然是自己的利益。

「悅姐,你是覺得……有人在搞鬼?」

「這太清楚不過了。」

櫻桃愣了一下,「又是……秦瀟湘做的?」

「除了她,現在誰會對我們用這些小動作。」

這一動作,並不會影響到風月館的利益,但會影響到趙悅的威望。

冬眠的蛇,出洞了。

「大姐啊,你那麼喜歡搞事情,我就配合你玩一次吧,咱們新老館主比劃一下,我不覺得你一定能贏我。」趙悅自言自語的冷笑著,敲了敲桌子,「櫻桃,帶人去新的場子,捧一捧場面。」

「是。」

風月館最近是擴招狀態,新來的人多,新來的打手混混也多。目的就是用新鮮血液,擠掉那些念舊的聲音。

這裡最念舊的人,就是三位高層之一的玉京,身份上是老資歷,人可不老,她年紀輕輕就進入風月館,熬了幾年,做事出色被秦瀟湘提拔,樣貌姣好如白玉,得了玉京的綽號。

管理殘留的舊部中,大多都依附在玉京身邊,雖然新館主給了她高層的地位,但實權很少,更像個擺設。

她明白,趙悅在任用自己的人,她只是掛名,來讓其他老人安心。

眼看著櫻桃又呼風喚雨的帶走了一批人,玉京無奈的點上一支煙,吩咐身邊的人,「最近誰都不要多嘴。」

「玉姐,我聽說那晚分店被人搗亂,出現了四個戴面具的女人,為首的一個,戴著蛇的面具。」

「閉嘴,不要說。」

「知道了……」

心機如蛇蠍,手腕能和袁天淳過招的大姐,說死就死了,整件事在老部下看來,是疑雲重重的,但大姐的死,法醫都給證明了,她們不得不相信,為了生存下去,也不得不聽從新的館主。

日子稍微憋屈了一點,但還能生活,館裡的規矩越來越亂,她們保持著克制,沒有一時貪心的跟著亂下去,但如果繼續下去,玉京有點想退出了。

存的錢雖然不能說一輩子吃穿無憂,但換個地方重新做人,開個小店,也能維持下半身的富足。

大姐,你一直希望大家能夠在這裡清醒,我明白了。

一月初,下了場透心涼的雪,女人的戰爭,卻開始了白熱化。

遠在另一邊的老式別墅里,溫暖如春的室內,四個女人互不打擾的各做各的,秦瀟湘看了眼手機之後,露出玩味的笑意,點上煙,靜靜的吞吐著,「妹妹們,晚上出去活動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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