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逃離的三個女人,在車裡相擁著笑了。
她們以為來救人的是珍珠,結果發現司機是個男人。
「林寶?怎麼是你?」吳夢認出了他。
林寶回頭笑了笑,「幾位美女辛苦了。」
「秦瀟湘沒派人來?」
「我就是啊。」
「你又不是她的人。」
吳夢絲毫不掩飾不滿的情緒,其他兩人也表情不自然,今晚的事情太失算了,那麼明顯的陷阱,秦瀟湘沒有提前打聽一下?就直接讓三個人來了,差點沒能出去。
「送我們回去。」
「不去醫院看看?」
薛寒搖搖頭,「腳沒事,直接回別墅。」
半小時後,死裡逃生的幾個女孩,心有不滿的回到別墅里,推開門,就看見秦瀟湘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竟然在織東西。
「風月館的大姐,玩起針織女紅了?」
「回來了,快休息一下吧。」
「我們三個今晚差點死了,你知道嗎?」金髮的吳夢直接質問道。
秦瀟湘微微抬起頭,「那分店是個埋伏,我知道。」
「什麼……」吳夢氣的咬牙,「你明知道是陷阱,還讓我們去,你什麼意思,存心讓我們送死?」
「我們是一家人,我怎麼會存心害你們。」
「你什麼都沒做,把我們送到陷阱里,這不是害我們?」
「如果這點困難都過不去,五毒這一代就太不成氣候了,不要也罷,斷了就斷了。」
「秦瀟湘!」吳夢攥起拳頭大怒,一旁的錦兒攔住她,「咱們別吵,先聽聽大姐怎麼說。」
「聽她說什麼?這女人就和毒蛇一樣,根本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我們把她當做五毒的領袖。」
「姐,別這麼說。」
爭吵中,秦瀟湘放下手裡的針織,輕輕的笑了一下,「不患難,怎能有真情,女人之間是最不好相處的,心思多,事兒也多,如果沒有我送你們進陷阱里,你們怎麼能手拉手一起回來?」
質問的話,讓幾個女孩愣了一下。
是啊……剛剛才這裡,三個性格各異的女孩,在逃離的情緒中,相擁在了一起,信任也多了幾分。
吳夢很驚訝,秦瀟湘把心機都玩到這種程度了,人和人的感情,都可以人為的製造了?
她還想說什麼,被薛寒制止了,「那你今晚做了什麼?只是把我們送進陷阱里,玩一次無聊的考驗?」
「誰說我今晚什麼都沒做。」秦瀟湘眯眼笑著,閃過一絲狡猾。
她的確在做別的事。
另一邊,風月館裡等候消息的趙悅,今晚的陷阱,秦瀟湘一定會派人去探,不管是幾個人,都不可能對付她安排的人。
今晚許老闆可是派人來幫忙了。
然而沒等來那邊的消息,館裡的人傳來了話。
「悅姐!」
「急什麼,好好說話。」
「那個……收藏室被打開了。」
「收藏室?」
趙悅覺得不可思議,這是什麼情況?
這天晚上,大隊人馬去了陷阱那邊埋伏,準備把秦瀟湘的手下一網打盡,讓她沒有牌可玩,趙悅並沒有注意家裡能有什麼事。
可偏偏就發生了奇怪的事。
那神秘的收藏室,突然大門開放了。
大姐的收藏室,其實不算什麼秘密,館裡的人都知道那一間的存在,也不完全屬於秦瀟湘,據說是每一代館主傳下來的女帝寶庫。
所以當初祝小涼調查的時候,很快就知道了收藏室的位置,因為那位置不保密,但卻很神秘。
大家都知道那裡,但沒人知道裡面有什麼,館主的寶庫,一定藏了很多或秘密或名貴的東西。
就在這天晚上,門就那麼打開了,路過的女孩看見之後,還以為看錯了,叫來了幾個人,確認了那的確是收藏室開門了,一時間傳遍了館裡,很多人好奇的跑過來,最後忍不住好奇的進去看了。
如果是以前,門開了也不敢有人進,可現在趙悅的鬆散館裡下,規矩早亂了,她們也膽子大了,沒第一時間通知趙悅,大家結伴就進去了,急著一窺大姐的寶庫。
她們貪心,想看看寶庫里有什麼寶貝。
寶貝的確有,一張完整的老虎皮,一根古樸而精緻的玉簪,還有珍珠鑽石之類的,都是少見的名貴東西。
每一樣東西都用玻璃罩塵封著,仿佛是一個收藏家的密室,更讓她們驚奇的是,裡面還有更多怪癖和變態的東西。
一張完整的蛇皮,兩根毒蛇的牙齒等等,以及……冷藏的紅豆屍體。
驚悚的畫面,嚇壞了好多姑娘,整個收藏室可謂一種奇觀。
大家都知道大姐對紅豆好,沒想到會這麼好,死了也要留在身邊。
如果紅豆沒死……恐怕現在也沒有趙悅什麼機會了。
然後就有人發現了一樣奇怪的東西,在紅豆的屍體上,放了一個信封,信封壓根沒封上,那女孩好奇的拿出來,裡面的紙就掉在了地上。
隨後,紙上的字就被一眾女孩看見了,上面清晰的寫著,下一任繼承人珍珠,字跡是手寫的,落了秦瀟湘的親筆簽名。
「珍珠姐?她……」
她被趙悅列為叛徒了。
幾個女孩看的大驚失色,這到底怎麼回事?
收藏室一定是保密的,外人進不去,那這信封就是大姐生前就放好的?她已經選好了下一任?
仿佛是皇帝的遺詔,頓時引起了幾個女孩混亂的猜測,她們互相看著對方,誰都不敢說出口。
其中一個是趙悅上位後提拔的新人,她心思當然向著悅姐,便立刻跑出去,把收藏室開門的事告訴了。
可這時候告訴趙悅,已經晚了一些。
當她急匆匆趕到冰冷的收藏室,那些目擊的女孩,早就離開了現場,信封的事也悄然的傳開了。
人多嘴雜,女人多嘴更雜,用不上半小時,繼承人信封的事,就像病毒一樣傳染了整個館裡。
趙悅看著信,頓時皺起眉頭,「秦瀟湘,你……」
「悅姐。」
啪!
趙悅回頭就抽了那女孩一耳光,「誰准你們進來的!」
「門……門自己開了,大家好奇就走進來了。」
「這是歷代館主才能進的,你們有什麼資格!罰!誰進來過,都給我送到狗籠里。」
那女孩驚的臉色都變了,最嚴重的處罰。
上位之後,管理鬆散的悅姐,什麼事都不計較,突然重罰,一定會有人不服的,這哪是賞罰分明,這是隨你心情胡作非為了。
一封遺詔,讓趙悅的鬆散家法,直接面臨了質疑。
更麻煩的還在後面呢,因為話已經在風月館傳開了,趙悅顧不上欣賞收藏室里的種種寶貝,就立刻開了會議,中高層的人第一次聚齊。
寬敞而古樸的辦公間,坐在最高處的長椅上,那仿佛是女帝的寶座,趙悅居高臨下,看著一眾人,警告大家那封信是假的,是有心人故意攪亂,要求她們立刻制止下面的人製造謠言。
櫻桃立刻附和道:「悅姐說的沒錯,這是外面的人在搞鬼,我們上當了,才是真的蠢,我們風月館一向是聰明人的地方,那些信了謠言的蠢材,該罰。」
又是警告,又是處罰,鬆散許久的趙悅,突然用了鐵腕,下面的人面面相覷,沉默了一會,也沒人敢說話。
趙悅滿意道:「我們出來都是為了生存,其他干擾我們生存的事情,都不必掛在心上,都去讓自己的手下消停下來,咱們該幹嘛幹嘛。」
「是……」
幾個人點頭,正準備退出房間,玉京突然站了起來,直視著趙悅,「我不同意。」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