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館的內亂愈演愈烈。

那裡的消息,已經不如從前那樣保密了,隨隨便便花點錢,裡面的人就什麼都敢說。

收藏室大門開了,秦瀟湘遺詔出現,繼承人之位的分歧,很快就傳到了百樂城和拳場兩方。

明知道秦瀟湘沒死的林寶,覺得這一招有點壞,把珍珠給推到風口浪尖上,現在無論哪一方,都想第一個找到她。

因為找到了珍珠,就代表能獲得風月館內舊部的支持,已經挑明要干涉這件事的另外兩家,當然也有心出手。

一時間,有點滿城風雨的意思。

百樂城利用自己的網絡,開始秘密的尋,甚至許臨風也派人去找了。

實際上,珍珠被藏在了秦瀟湘身邊,就不可能被找到。

這件事到底怎麼玩,林寶猜不透,也跟著派人尋找,做做樣子。

還有另一件事纏的林寶頭疼,那就是花山溫泉。

本來是沒有太大興趣去想的,可那溫泉的秘密太敏感了,許慕白盯上了,要打壓,陳子河盯上了,要收為己用。

林寶不能看著陳子河做大,也不能真的和花山溫泉拉關係,那會得罪許慕白,又出現一個左右為難的局。

溫泉的新老闆,以母親去世要守孝為由,暫時誰都不見,她的意向便什麼都看不出來。

事情總是有轉機的,林寶沒想到,轉機出現在了意想不到的人身上。

這天下午,外面颳起了冷風,寶哥意外的收到了方傑的邀請,就是許卓然身邊的那個小白臉。

去年在林寶的支持下,方傑的吃軟飯大講堂開班了,雖然規模不大,但學員穩定,雖然被林寶威脅過,但這件事上,方傑還是感謝他的。

以感謝為由,他約林寶出來吃個飯。

下午兩點,林寶準時赴約。

冬天吃火鍋最適合了,剛剛進了店裡,就聞到了濃烈的火鍋味道,油頭粉面的方傑,如今做了講師之後,還有了點為人師表的嚴肅樣子。

「寶哥。」

「找我不光是吃飯吧。」

「哪敢麻煩你,找你真的只是吃飯,順便……給你介紹個朋友。」

「人呢?」

「他來了。」

方傑指向門口,一個小鮮肉模樣的帥哥進了店裡,其他桌的女生還下意識看過去,說明那人長相很有回頭率。

林寶卻意外的眨了眨眼,「你是那個……」

「寶哥你好,我是曲洋。」

花山溫泉的經理!

驚訝過後,方傑立刻介紹道:「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徒弟,想撩開溫泉的女老闆,結果看上了老闆的女兒,現在都混進去當經理了。」

「你的徒弟真是藏龍臥虎。」

曲洋謙遜的笑了笑,「寶哥,上次沒認出你,失禮了。」

上次在溫泉館的見面,曲洋只覺得林寶這名字熟悉,回去問了師父才想起來,他就是師父常提起的,軟飯硬吃的高手,軟飯界的楷模,寶哥。

遇到同行的前輩了,而且兩邊還有一些聯絡的機會,曲洋就請求方傑,把林寶約出來,私下見面聊聊。

「你都混到經理的位置了,差不多是溫泉館的管理層了,有本事。」

「陰錯陽差而已。」曲洋客氣的給林寶倒茶,「其實一開始,我是學了師父那一套,想去吃軟飯去,看中了桃老闆,就以員工的身份上班,混了進去,後來……」

「後來桃老闆病逝了。」

「沒有,是我……看上了她的女兒,也就是現在的桃小姐。」

「怎麼了,想換個更靠譜的軟飯。」

「這次不是吃軟飯的心思,是真的喜歡上了。」

方傑調侃道:「沒出息,壞了行業規矩了。」

三個人一起笑了,火鍋的菜上了,邊吃邊聊。

林寶沒什麼胃口,倒是對曲洋另一個身份有興趣了,起初他是想找富婆的,結果看上了富婆的女兒,在她手下專心做事了?

既然有方傑的關係,是不是可以算作自己這邊的人了。

「寶哥,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今天約你出來,當然不能是吃個飯那麼簡單,哪敢隨便浪費你時間。」

直白的話,讓林寶很喜歡,「你肯幫我?」

「不敢說能幫你,我得尊重小姐的決定和立場,但說說話,吹吹風,總是可以的。」

林寶沒急著了解情況,反問道:「花山溫泉的立場下,未必需要靠在我這裡,你想幫我,有什麼條件,可以說說。」

「其實沒什麼條件,我是為小姐考慮的,那些個靠山中,只有你和許慕白是有親戚關係的,他非常想打壓溫泉,如果你能在其中說說話,保住小姐的利益,可能比其他人更方便一些。」

呵呵……

林寶想說,你想多了,許慕白都警告林寶了,怎麼可能憑親戚關係幫忙。

但為了占住這個便宜,林寶得裝下去,「當然,我的目的很簡單,我不是必須要拉攏你老闆,但我不希望百樂城成功,許慕白那邊,我儘量去談談,不讓他施壓了,你得勸你老闆,別給百樂城機會。」

如果能這樣的,對林寶來說,算是兩全其美了。

只要別讓百樂城吃肥了,花山溫泉願意靠誰就靠去。

曲洋聽明白了,卻又皺了皺眉:「難就難在這裡了,今天打擾你,就是想說這個。」

「有難度?」

「我不知道桃老闆去世前,有沒有給小姐留下什麼說法,但這幾個來往的老大和老闆們,陳子河是勢頭最大的,也是最有誠意的,小姐提他的次數也最多。」

林寶問道:「他的誠意在哪?」

「具體的,我暫時不清楚,我分析的是……大部分老闆們,是想把持住溫泉的運營,甚至要介入,桃老闆在世的時候就表明了態度,找靠山是分利潤,不會失去所有權,我估計百樂城可能允許了,其他老闆不敢這麼放手。」

「是啊……百樂城人多錢多,要的是這個關係網,多讓步一些,不當上下級,變成結盟關係,他們也不虧。」

曲洋說了一句誠意的話:「寶哥,一方面是我師父跟你關係不錯,另一方面,我不喜歡百樂城那地方,這事我願意幫你。」

「為什麼不喜歡?那裡現在比我有實力,真靠上了,你也跟著飛黃騰達。」

「我爸媽都是賭徒,從小家裡就一貧如洗,積蓄都被他們輸光了,我是在奶奶家長大的。」

「明白了。」

「奶奶是我唯一的親人,她後來生病了,家裡一點錢拿不出,活活病死了。」曲洋笑了笑,「所以我很討厭百樂城那地方,更不想以後成為他們的手下。」

「那勞煩以後你多吹吹風,多給點消息,我不求和你們合作,但把百樂城趕走,還是非常願意做的。」

「謝謝寶哥了。」

「是我該謝你。」

簡單的達成了協議,三人舉杯示好。

下午的見面,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林寶建議曲洋回去再好好了解一下百樂城的誠意,他覺得未必那麼簡單。

陳子河這人……很怪。

他不是袁天淳那樣城府極深的霸主,也不是秦瀟湘那樣難以看透的神秘,更不像許臨風那樣布局穩健的少壯派。

這位怪異的公子哥更像一個賭徒。

他和林寶一樣,不按套路出牌,敢派人去風月館門口鬧事,這舉動有多大膽,恐怕是三家對壘的歷史上,是唯一一次。

但他的不按套路出牌,似乎是胸有成竹,不像林寶那樣,次次都帶風險的玩。

自信於自己的好運?

至少現在的局面,對於陳家來說,的確是千載難逢的好運,根本不是靠什麼手段運營出來的。

讓人羨慕的好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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