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連著一頭黑髮被撕開,猶如蛇在蛻皮。

眾目睽睽之下,冷艷的珍珠,變成了一頭酒紅色的大波浪,撲面而來的妖艷,如熱浪般吹拂了全場。

一瞬間,鴉雀無聲。

「怎麼,不認識我了?」慵懶的聲音緩緩傳來,驚的其他人目瞪口呆。

「秦瀟湘……」

「看來大姐這個稱呼,已經過時了。」

她撩起長發,拿出金色的煙杆,輕輕的抽了一口,吐的似乎不只是煙,而是那神秘得高高在上的姿態。

剛剛還是低頭的氣場,轉眼間萬眾矚目,女帝歸來。

趙悅的大腦被驚的短路了,秦瀟湘的確有易容變裝的本事,可誰能想到她會假扮成珍珠,親自送上門來。

兵行險棋,深入敵營,隨時可能被趙悅當場幹掉,她居然敢來。

所有人也都驚的說不出話,已經死去的上一代館主,竟然活了……此時就站在所有人的面前,驚人的現身,無論是老人還是新人,都在親眼一睹那禍水紅顏的風采。

無論是妖媚的臉蛋,還是慵懶的氣場,都遠遠蓋過了趙悅的尖酸刻薄臉。

誰更有館主的風采,幾乎是一目了然。

「大姐!」

玉京回過神,激動的撲了過去,忍不住熱淚盈眶,其他的舊部也跟著圍在了身邊。

「哭什麼。」

「你……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想騙人就要做成真的,當然要連你們一起騙了。」

玉京含著眼淚點點頭,瞪起眼睛看向趙悅,「你還不快下來,那裡是你坐的位置嗎!」

「我坐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嗎!」回過神的趙悅,突然硬氣起來。

這是必須硬氣,那些「路人」狀態的新人,雖然和趙悅親近一點,但是不至於成為親信,這時候趙悅要是軟了,她們就會跟風站在玉京那邊。

她猛的站起來,「秦瀟湘,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讓每個人都賺了比過去更多的錢,大家都在過更好的日子,憑什麼還跟著你。」

「對呀……」有人小聲說道。

玉京憤怒的反駁道:「你那些辦法,不過是飲鴆止渴,賺的都是大姐留下的紅利,等時間一過,這裡就再也沒有風月館的招牌了,成了菜市場,你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有功勞。」

「有沒有功勞,不用我自己說,讓大家來說。」

趙悅冷眼反問,錢才是第一位,那麼現在館裡的人,都賺到了不少錢,本能的用利益衡量,秦瀟湘又有什麼資格詐屍回來。

這時候,下面的確有一部分新人說出了支持趙悅的話,她們來的時間不久,並不了解秦瀟湘的威信,也沒有那麼怕她,敢說出這樣的話。

場面險些變成了兩伙人的吵架。

秦瀟湘擺了擺手,大部分下意識的停止了,明顯被她的氣場給壓住了,「悅悅帶你們賺到了更多的錢,當然是好事,能者上位,歷來風月館都是這樣的規矩,外面的人說我們是一言堂,實際上我們這裡的一言堂,從都是有能力的人,在帶領大家。」

「大姐……」玉京不理解她的話,怎麼向著趙悅了。

「你既然這麼說了,還回來幹什麼?」趙悅得意的笑著。

「我回來,當然是想問一件事了。」秦瀟湘突然岔開了話題,妖嬈的走到趙悅面前,明明趙悅是坐在上面,位置更高,卻有些坐不住了。

「你說呀。」

「我想知道,到底是誰要殺我。」

這話一出,大部分當然會懷疑到趙悅頭上,有點煽風點火的意思。

趙悅氣道:「你死之後,我是大家選出來的,我坐在這裡,就是按風月館的規矩,你想懷疑到我頭上,秦瀟湘,你作為前輩,是不是過於無恥了。」

暗殺秦瀟湘這件事,趙悅自信不會留下任何證據,所以她不怕。

「到底是誰,我今晚會公布給大家。」

公布?

場下的人,個個好奇了,險惡的權力之爭,就在眼前直播,她們能不好奇嗎。

秦瀟湘趁機在趙悅耳邊小聲道:「悅悅,一時糊塗,我可以大度的不追究,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趙悅聽的有些後背發涼,可已經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回頭路,反正櫻桃那邊都解決了,她咬著牙:「我在用我的手段,爭取我想要的,這是你教我的,有什麼錯嗎。」

「你難道不記得自己第一次犯錯嗎?我警告過你,不該有的貪心,不要有。」

「你難道不貪心嗎!殺了紅豆媽媽上位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秦瀟湘媚笑著,摸了摸趙悅的頭,像是看著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丫頭,我貪心,那是因為我有能力吃得下。」

「你……」

「該結束了。」

「你沒有贏!」

秦瀟湘卻沒理她,轉身走下台,對著門外打了個響指,隨後便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只見一個金髮的嬌氣女孩,緩緩走了進來,雙手還帶著鮮血,身上也是濃濃的血腥味。

一眾人怕的自動讓開,她視若無睹,拿起一旁的茶壺,沖洗著手上的血跡,對秦瀟湘說道:「人帶來了,進來吧。」

門口,一個粉嫩小口的女孩,緩緩的走了出來。

「櫻桃姐?」

其他人還是熟悉的打招呼,趙悅卻驚的目瞪口呆,一瞬間覺得涼到了肚子裡。

門口的櫻桃,捂著肩膀,那裡在慢慢的流血,她臉色很難看,直視著趙悅,「見到我,你害怕嗎!」

「櫻桃……」

「無話可說了?你解釋啊!為什麼要殺我滅口!」

滅口?

哄的一聲,其他人徹底亂了。

她們似乎也感覺到了,這場戲來到了高潮。

玉京看懂了,立刻說道:「櫻桃,你不如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還用的著說嗎,我每一句話都能要了趙悅的命!」她氣急敗壞,捂著肩膀,「這裡就是被趙悅的人打的,要殺我滅口,被我躲開了。」

黑酒的拳頭,把少女的肩膀,打的皮開肉綻,模樣恐怖。

這還不夠,櫻桃氣的五官扭曲,大吼道:「你們聽好了!趙悅就是害死秦瀟湘的兇手,我說的每句話,都可以拿我的命做擔保!」

第一枚炸彈,轟的一下炸開了。

所有人都嚇到了,雖然現在規矩亂,但基本的規矩還是有的,風月館禁止以下犯上,這是大忌,所以櫻桃和眉生兩個小年輕的,可以狗仗人勢,即便資歷和手腕都不夠,但她們是趙悅的左右手,地位無人出其二。

可現在,她親口爆出,趙悅以下犯上,暗害上一代館主,誰會不相信。

趙悅聽的臉都綠了,「她胡說的!」

「我胡說?那我就再告訴大家一件事,趙悅她能坐在這裡,還能資金充足的給大家好處,那是因為她勾結了一個叫許臨風的老闆,她就是個傀儡!」

這一枚炸彈就重量級了。

亂鬨哄的場面,直接變成了死寂。

因為趙悅犯了風月館的第一大忌,這裡無論變成什麼樣,永遠都是女人掌權,永遠都是風月館自己的人管理,這是死都不可以動搖的根本,即便是新來的人,也知道這規矩。

現在卻變成了一個男人在控制?

仿佛是污染了純正的血統,所有人都把目光對準了趙悅。

被揭穿了老底,她心虛的出了汗,表面強撐的站起來,因為這時候她需要許臨風的救場。

「趙悅,還不給我下來!」玉京急的一把將她拉了下來,抬手就要抽耳光,被秦瀟湘攔住了。

「就算是鬼,也是我養出來的,我也有責任,是我老了,識人不准,讓我和她單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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