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來到了中旬。

南方的冬天也開始不客氣了,但女人是最不怕冬天的物種,這個季節,每個人都在為了美,和冬天抗爭著。

許霏霏是金枝玉葉,她整個冬天都可以在家裡和辦公區往返,不接觸嚴寒,林寶幾乎沒看見她有太厚的衣服。

秦瀟湘就更不用說了,人家在冬天裡也敢露大腿。

即便是「平民」階級的何婷婷和小蝶,冬天的辦公制服,也沒看出有什麼保暖的樣子。

林寶不理解,他都想穿老爹最愛的綠色軍大衣了。

到了安霏傳媒的辦公樓里,這裡的女白領們,也個個都是不怕冷的姿態,讓林寶長了見識。

時間剛好是中午,辦公區沒什麼人,林寶低調的進了許霏霏的辦公室,小蝶也鑽進了月玲的辦公室里。

「許總,林寶向你報道。」

「貧嘴,中午想吃什麼。」

「無所謂,我不挑食。」

「我沒什麼胃口,喝點清粥。」

「好。」

林寶問道:「聽月玲說,你去找白仙姑了,是不是算的不太好,所以胃口不好。」

「沒有啊,算的很好。」她無所謂的說著,白仙姑那意思,許霏霏就是那種天生好命的人,好的讓人羨慕。

她其實不是很認同,誰一輩子都不會無憂無慮,不同階層的人,有不同的煩惱,她兒時背著私生女的陰影長大,這算好嗎?

衣食無憂,出身富貴,這些光環是世俗中的金貴好命,可在許霏霏眼裡,她寧願媽媽依然在世,即便生活普通一點。

這麼想,似乎有點矯情了。

她笑了笑,拉著林寶坐在沙發上,溫柔的問道:「咱們家裡,誰說的算。」

林寶撓頭,「這還用問嗎?我吃軟飯的,還能成為一家之主?那也太硬核了吧。」

「那家裡就是我說的算。」

「是啊。」

「記住這句話。」

林寶被問的一頭霧水,許霏霏是家裡的主人,這是既定事實,需要強調嗎。

她想了想,解釋道:「白仙姑說,我的家庭是唯一的問題,想解決,我就要掌握決定權,成為一家之主。」

「這樣啊,你信這個嗎?」

林寶以為女神留學多年,飲食習慣都要西化了,說不定本人都開始信上帝了,沒想到回來就信大仙?

許霏霏當然不是迷信,她反而是覺得白仙姑的話,有一定的邏輯和道理,按照她過去的成長和目前的處境,想解決一切麻煩和後顧之憂,是要成為一家之主。

「我覺得有道理,信也無妨。」

「聽你的,我沒主見。」

「你餿主意多著了。」許霏霏拍掉他的手,提醒道:「這是辦公室。」

「今天不是咱們倆的工作日?」

「當然是,去臥室里。」

「好。」

林寶點頭答應,然後一把抱起許霏霏,丟在了總裁的辦公桌上。

「白痴啊,討打。」

「我餿主意多。」

而另一邊,風月之變在極為低調的結束後,一批長腿高妹從機場中擁簇著出來了,她們神色匆匆,身材臉蛋又十分惹眼,路人還以為是哪個模特團隊。

大廳里,同樣高挑的女人,穿著白色的外套,臉蛋溫潤如玉,頗有古典氣質,迎接了眾人。

「玉姐……」

「你們回來了。」

「大姐真的沒死?」

「當然沒死,那個叛徒趙悅,已經被大姐收拾了。」

「那……花顏呢。」

「她死了。」

一眾高挑妹子互相看看,各自露出哀傷的神情,她們當中,也有一半的人沒回來。這一場風波,很多人白白搭上了性命。

「你們能回來就好,以後……風月館還要靠你們。」

整個風月之變,館裡的高層幾乎損失殆盡,紅袖紅鶯兩個年幼的繼承人傻了,蟲娘病逝,花顏早早失蹤,珍珠也心灰意冷,和玉京同屬第二梯隊的管理層,要麼被趙悅趕走了,要麼自己離開了。

包括曾經的打手們,也都被趙悅胡亂揮霍的見底了。

秦瀟湘是回來了,可她面臨的是一個人才斷層的局面。

這件事,風月館終究是傷了元氣。

唯一保存下來的精銳,就是外派未歸的女孩們,這是僅存的未來。

下午,這些女孩們回到了風月館,見到秦瀟湘之後,差點成了一場痛哭大會,這些才是秦瀟湘最親信的嫡系,不僅忠於大姐,和管理財務的蟲娘,也關係親近,而死得無影無蹤的花顏,更是她們的頭領。

嫡系們最親近的三個人,轉眼間死了兩個。

「收起眼淚,我說過,女人的眼淚只可以當做武器,去摧毀男人的防線,不可以變成自己軟弱的發泄。」

「是……」

「你們躲了這麼久,提心弔膽,受了不小的驚嚇,給你們幾天時間整理情緒,過幾天再來。」

「是。」

一眾女孩又風風火火的離開,館裡其他人看見了,都露出羨慕的眼神,因為這些女孩個個氣場不凡,和她們的庸俗完全不用。

這就是趙悅當初最忌憚的一群人?

她們走之後,珍珠回來了。

原本慵懶坐在長椅的秦瀟湘,立刻睜開了眼睛,「說。」

「剛從醫院回來,醫生說……是受了很大的精神刺激。」

「繼續說。」

「還是有康復的可能,要慢慢療養,我覺得這裡的環境不適合,所以讓她們倆暫時留在醫院。」

珍珠說完,秦瀟湘又慢慢閉上了眼睛,「那就聽醫生的吧。」

「大姐,如果……」

「什麼如果。」

珍珠咬著牙說道:「我沒大姐的聰明和手腕,不適合做繼承人,如果紅袖和紅鶯沒法恢復,下一代的事……該怎麼辦。」

無奈的局面,秦瀟湘沉默了一會,「去看看你的相好吧,他傷的很重。」

突然的話,讓珍珠愣了一下,「是。」

大姐和手下的親信們,不是無話不說,她是神秘不可猜測的人,珍珠便沒有再多說下去。

下午的陽光並不明朗,是冬季慣有的陰霾。

珍珠開車離開了風月館,相好……和遊魂還稱不上這樣的關係吧。

那晚在破樓里死守的兩兄弟,落下的重傷,比想像中的嚴重,遊魂被打斷了一條胳膊,野鬼頭部被重創,其他的皮外傷就更多了。

他們倆還是那個習慣,拒絕去醫院,秦瀟湘便找個醫生,親自去治療的。

兩人都留在了那間公寓里。

宋清影收下了野鬼的那筆錢,卻沒急著走,成了臨時照顧他們倆的人。

門鈴響了,門口站著一個冷艷高挑的女人,她身上帶著寒氣,和宋清影點頭之後,徑直走進了臥室里,遊魂吊著胳膊,滿身的繃帶,說是鼻青臉腫也不過分。

珍珠下意識的笑了一下,「你命真大。」

「有個果子沒摘到,不想死。」他點上一支煙,被珍珠拿走了,「暫時別抽了,可以嗎。」

「你說的話,比別人有用。」

「何必呢,我算什麼貨色呀,你一個沒心沒肺的殺手,還對我較真了。」她緩緩坐在遊魂身邊,冰涼的手,也深到了他的被子裡。

「大爺我喜歡,任性而已。」

「是不是覺得自己隨時會死,所以就想任性的瘋一次。」

「我本來就是瘋子。」

遊魂抓住了她的手,兇悍的臉笑起來並不好看,「那天晚上看見你來,我以為我已經死了,死前出現的幻覺。」

「你深情的話,一點都不浪漫。」她乾脆進了遊魂的被窩裡,「你全身十幾處傷口,很疼吧。」

「習慣了。」

「幫你止痛吧,聊表心意。」

遊魂挑眉一笑,「宋小姐,麻煩關一下門。」

「知道啦,我全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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