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一過,冬天來的很快。

突然的一場冰涼的雨,讓氣溫陡然降了幾度,愛美的女人們還願意露腿,但不得不穿上外套。

披著紅色長袍的少女,坐在花店裡,喝著熱茶,一手捧著書,要不是打扮得成熟,她更像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女文青。

對於紅伶來說,大姐的嫵媚,是永遠學不來的,她也深知不能拙劣的模仿上一代,該有自己的形象。

風月館換了館主,這是一件很低調的事情,風月館之主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是神秘的,即便是常來這裡的老闆們,也未必都見過館主。

紅伶接手之後,依靠秦瀟湘為她打下的底子,沒出亂子,只是威望暫時不夠。

「伶姐,我把琉璃叫來了。」

「恩,下去吧。」

紅伶放下書,看見一個頭髮扎滿了麻花辮的女孩走了出來,琉璃是最近提拔的,因為和玉京不和,鬧了點矛盾。

女孩恭敬的點點頭,不敢坐下,伸手遞過一份列印好的文件。

「伶姐,這是名單。」

紅伶接過名單,略微看了一眼,比預想中的要好。

地藏,陽炎,以及藍蝶……

新的斗獸場剛剛開業,就收到了四散在外的野獸來參加,這無疑是好事,省下了培養拳手的時間,直接接盤了袁天淳的果實。

「這個叫藍蝶的,帶來了嗎。」

「就在門外。」

「天這麼冷,怎麼能讓人家在門外候著,快進來。」

琉璃立刻去門外把人帶進來了,那人身材健壯,天氣降溫了,卻穿的不多,脫下外套,就看見了藍蝶腰上別的一對蝴蝶雙刀。

「你就是新斗獸場的老闆?看不出來,居然這麼年輕。」

「請坐吧。」

「找我來,是有什麼交代嗎。」

「只是隨便問問,你之前在陳子河手下做過,我想知道,陳家大火那晚,你在現場嗎。」少女的語氣不溫不火,讓人看不出態度。

藍蝶是個狡猾的人,稍作思考後,「我在現場。」

「具體發生什麼了?」

「不太清楚,陳子河突然發瘋,抓了參加婚禮的客人,估計是那些客人的手下發現了什麼,當晚就來救人,引起了亂子。」

「那你為什麼離開了。」

他笑了笑:「我總不能為一個瘋子賣命吧,他不值得,我就走了。」

紅伶點點頭,沒再多問,示意琉璃倒茶,一杯交給了藍蝶。

他猶豫一些,紅伶自己喝了一口,「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你是選手裡年輕的一位,我有意捧你。」

「那多謝老闆了。」

他喝了茶,卻突然感覺手臂一涼,瞬間丟下茶杯站起來,發現手上多了兩個血紅的牙印,「你!」

藍蝶瞬間拔出雙刀,毫不猶豫的砍看了紅伶,而少女卻紋絲不動的端坐在那裡,眼看著雙刀逼近,一旁的琉璃嚇的目瞪口呆。

噗通一聲。

健壯的男人摔倒在地,臉色鐵青,渾身抽搐。

「你那一刀,如果是立刻砍掉你的手,還能阻止毒素的蔓延,可惜你錯過了機會。」少女平靜而冰涼,一條綠色的毒蛇繞在了她的手腕上。

也就在這幾秒鐘時間,藍蝶已經抽搐不動,中毒身亡。

琉璃嚇傻了,噗通的跪在地上,她們這一行,終究不是打打殺殺,哪看過死人,何況是這麼無聲又慘烈的死法。

「琉璃,看到了嗎,其實讓一個人死很容易,有再大的本事又如何,生命是脆弱的,脆弱的不堪一擊。」

冷漠的聲音,讓琉璃瑟瑟發抖,再不敢動一下,她生怕那條綠色的小蛇,下一秒會咬向她。

新的館主,論氣場和花魁差了不止一個層次,至多是個有點小資的女文青,喜歡咖啡和茶,喜歡看書,完全看不懂一點女帝繼承人的樣子。

可她在悄無聲息間,就輕鬆的奪走了一個人的性命,而且毫無感情。

琉璃再也不敢小看,如果說秦瀟湘是氣場外放的女帝,那麼紅伶大概就是內斂於無形的腹黑小姐。

「伶姐,我錯了!」

「我在殺一個仇人,一個害死了大姐的仇人,你又錯什麼了。」

「大姐的仇人?」

「那天晚上,林寶親眼看見的,是這個人刺死了大姐。」

居然是這樣……

琉璃低頭膽怯,完全不敢看那具屍體,「伶姐,我知道錯了,不會和玉京作對了。」

「這不是你的錯,玉京偶爾倚老賣老,當初趙悅攪亂風月館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忠心有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那……」

「所以你反思的不對,給你一次機會再想想。」

琉璃後背一涼,就差要磕頭了,「我不該……我不該私下收了老闆的錢。」

「收了什麼錢。」

「斗獸場的門票,現在是限量的,我偷偷倒賣了幾張……」

「貪婪……大姐說過無數次,不要貪婪,我那麼信任你,想重用你,把你調過去幫忙管理斗獸場,這場子還沒鋪開呢,你就先給我丟人現眼,是我紅伶識人太差,還是說人心都是這麼糟糕。」

「伶姐,我錯了,我願意受罰。」

「大姐說過,我接手之後,要有一次殺一儆百。」

琉璃嚇的直接磕頭,當場哭了出來。

哭聲讓紅伶厭煩,「我還沒要你的命呢,你哭什麼。」

「伶姐別殺我……」

「我不會對自己人動手,你起來。」

本想說不敢,可那秀麗藏蛇,輕鬆毒殺了藍蝶的畫面,讓琉璃嚇破了膽,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哭花了眼妝。

「吃一塹,就要長一智,人哪有一出生就懂得大是大非呢,誰不是犯錯中長大,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不犯蠢,我還會重用你,越聽話的人,我對她越好。」

「謝謝伶姐。」

「把屍體抬下去,然後在後門跪一個小時。」

「是……」

不是紅伶懶得教訓了,而是她看到了外面停了一輛車,來客人了,場面不得不快點收拾乾淨。

不一會,那車上走出了一個女人,貴婦的打扮,高雅的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開門後,紅伶看清了對方,柳眉杏眼,古風撲面而來,生得這麼有姿色,著實讓人羨慕。

「夏小姐,貴客呀。」

「你這裡的花,質量不錯呀。」

「比不了您的花店。」

夏舒秋露出溫和的笑,「看來你支撐的很好。」

「不敢給大姐丟人,她把一切交給我了,我要用命去維護。」

「看來她沒選錯人。」

紅伶平靜的神色里,閃過一絲不平靜,「夏小姐,那……你打聽到大姐的消息了嗎。」

「沒有。」

依然是同樣的回答,讓紅伶失落的低下頭。

快半年了,陳家別墅里根本沒找到大姐的屍體,但林寶的回答,幾乎證實了秦瀟湘當時的危險,被一刀刺中了心臟部位,再怎麼厲害,恐怕也凶多吉少。

問題就是,陳子河怎麼處理花魁屍體的,給搬運到哪了?還是在大火中燒了?

紅伶發動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一無所獲,只能指望人脈更通達的夏舒秋,畢竟大姐生前和夏小姐交情不錯,會給這個面子。

可惜,冬天都來了,還是沒有消息。

「丫頭,我來是給你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昨天剛收到的快遞,我打開看了一下,沒想到是交給你的。」

「我?」紅伶愣了一下,給她的快遞,為什麼會郵到夏舒秋手裡。

她接過盒子,打開的瞬間,就激動的渾身一抖,盒子裡金光一閃,是一對蛇形的耳墜……

風月館歷代的信物。

她瞪大眼睛,激動的喘不過氣,笑著流出了眼淚「姐……」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