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的時候,林寶發現小蝶心情不太好,還以為是衣服不漂亮,惹她不開心了,問道:「再給你買幾件?」

「不要啦。」

「那你怎麼了?」

「沒什麼。」

林寶想了想,「該不會是雲千嵐找我說的話,你都知道了?」

「不是。」

問了半天,小蝶才說,她要回去一趟。

原因沒那麼複雜,是許霏霏決定的輪流值班。小蝶自己有點難過,覺得是她沒照顧林寶,出現了尹輕眉算計,所以一家之主罰她回家思過。

林寶聽笑了,「你想多了呀,幹嘛要責怪你,何況這事……」他壓低了聲音,「這事她不知道。」

「月玲沒彙報給許總嗎。」

「沒有。」

「那安琪姐前幾天來過,她該知道了。」

「安琪也不會告訴,霏霏在家帶孩子呢,讓她知道這麼多心煩事幹嘛。」

「那……」她小臉委屈,「那為什麼是我回去。」

「任務要平均分配唄,凡事都講究個平衡。」林寶想起雲千嵐給的說法。

「好吧……」

小蝶收起心情,抱怨道:「家裡我做飯最好吃,家務也最懂,其他人來,能照顧好嗎。」

「對,小蝶最厲害了,哥哥身邊離不開你。」

「那你和霏霏姐說說吧。」

「我哪敢啊,一家之主是她,說一不二的。」

第二天一早,小丫頭就勤快的早起了,昨晚反思了一下,自己在林寶身邊的寵溺之下,是有點懶散了。

她做了豐盛的早餐,也是走之前,最後照顧好林寶。

通常吃飯的時候,夜叉會一吃,有點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氣氛。

聽說小蝶要回去了,她也露出幾分不舍,這段時間對林寶的改觀,幾乎都來自和小蝶的相處。

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經常送衣服和鞋子示好,能不喜歡這丫頭嗎。

「夜叉姐姐,沒關係的,家裡其他人都好相處的。」

「那你知道是誰頂替你嗎。」

她搖搖頭,「沒說,我也不知道。」

林寶摸著她的頭,「別一副失望的樣子,家裡的財務也需要你呀,你婷姐在讀書呢,暫時回不來。」

「我知道了,我的休假也結束了。」

悶悶不樂的吃完飯,三人一起到了事務所,昨天接了一個大學城的訂單,小蝶說事情不麻煩,就自己去了。

林寶坐在門口曬太陽,順便偷看隔壁的裝修,炸雞店……你的老闆還沒來嗎?

有著莫名的期待,又時刻提醒自己,別瞎期待了。

不上不下的心情,讓林寶看了許久,夜叉好奇了,「老闆,隔壁有疑點?」

「沒有,就是好奇女老闆長什麼樣。」

「女老闆?」

林寶愣了一下,腦子裡總聯繫,說漏嘴了,「我瞎猜的。」

「要不我去調查一下。」

「算了,順氣自然吧。」

兩人閒聊著,自從允許開口之後,夜叉說話越來越自然了,她和小白不一樣,小白是單純得呆萌犯蠢,一根筋的孩子思維,夜叉是經過血腥洗禮的冷靜,也是正常的成年人心智。

林寶好奇,「我精神病了,修羅那德行,也是腦子不太正常,你沒落下什麼精神問題嗎。」

夜叉想了想,「沒有吧。」

她算是斗獸場出來的少數理智群體,就像曾經分析的過那樣,只有極少數帶著固執進入的人,會安然離開。

比如屠夫是女兒重病,心系孩子,讓他保持理性,夜叉也是如此,偏執的要跟隨哥哥,和解兄妹關係。

而且兩人都是正統習武出身,打打殺殺聽過,也見過,暴力是他們的常態,心中的道德譴責,不如林寶平凡長大那樣強烈。

「那你不想找個男人?我身為老闆,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優秀的,也免得家裡人猜忌你,畢竟身邊總有個漂亮女保鏢。」林寶是好心,小蝶好相處,可下一個是誰來呢?

未必會像小蝶這樣搞好關係。

高傲的謝安琪就提過點意見,身邊的忠犬為什麼找女的,男人不行嗎。

可這些好心,在夜叉聽來就奇怪了,她愣的眨了眨眼,喝醉那晚……不是已經發生了嗎。

現在卻說介紹男朋友的話,怎麼聽都像個渣男嘴臉。

好吧,有錢人都這德性。

她撇了一眼,不接林寶的話了。

搞的寶哥一頭霧水,不過他沒當回事。

這時候,中午的太陽高照,林寶看小蝶還沒回來,乾脆去大學城接她,順便看看楚老闆,感謝他上次仗義相助。

到了一杯時光,已經是午飯時間了。

小蝶說在和客戶見面聊呢,林寶在咖啡店裡找了一會,在角落裡看到了丫頭,她的雙馬尾太顯眼。

不過小蝶似乎在那客戶玩著什麼遊戲。

一枚硬幣拋到了空中,然後落到了男人手上,「再猜。」

「正面。」

手心打開,男人笑了笑,「又猜錯了,第100次了。」

「哇,怎麼可能,我一次都沒猜中?」

林寶走過來,拍著小蝶的肩膀,「在玩什麼?」

丫頭笑著喊道:「哥,好奇怪啊,我和他猜硬幣的正反面,猜了一個小時了,一次都沒對。」

「是嗎……」林寶冷笑著,「羅憲,別告訴我委託人是你?」

「正是我。」

居然是羅憲本人!

他玩世不恭的笑著,手指夾著硬幣,「玩一次嗎。」

林寶皺起眉頭,示意小蝶離開,丫頭還不懂怎麼回事,見哥哥表情嚴肅,也不敢說什麼,立刻走開了。

「你有什麼事委託?」

「你的妹妹沒告訴你嗎,我的委託很簡單,猜硬幣,只要猜中了一次,委託就算結束,我付給你們酬勞。」羅憲爽朗的笑著,豎起了一根手指,「一次,敢玩嗎。」

「我怎麼贏得到魔術高手呢。」

圈套嗎?還是挑釁?

林寶謹慎看著他。

「林先生,我是個賭徒,不如就賭一次吧,你只要在我手裡猜中硬幣正反,我輸了,我走,絕對不報仇。」

「那我輸了呢。」

「呵,賭徒是不會殺人的,你不用怕,所以……你輸了,砍斷雙手祭奠陳子河。」他轉動著手裡的一枚硬幣,笑著說道:「怎麼樣,沒有打打殺殺,也不用勾心鬥角,就這麼簡單分勝負。」

「好。」

仿佛一陣冷風吹過,咖啡店的角落裡,兩個男人冷眼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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