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關了燈的房間,漆黑中走來的夜叉,似乎只穿著睡裙,開口說著迷惑的話。

什麼枕邊沒人不習慣?

林寶很習慣啊,雖然在旁人看,他枕邊每晚不缺人是事實,好像也讓人誤會了酒池肉林的形象。

他正想解釋,夜叉已經安靜的躺下了,蓋上毯子。

「額……」

「老闆,我沒關係的,做富人的私人保鏢,本來也包括這個職能。」她聲音很冷靜。

林寶就徹底不冷靜了。

我什麼時候有這個要求了?我吃不消啊……

誠然,富人身邊那種姿色不差的女手下,八成會和老闆有那種關係,可以說是為了保持忠誠的方式,也可以說就是貪了,也可以說真的有高度的信任關係,所以必然會發生,比如謝安河身邊的潘茹,許臨風曾經的秘書宋清影。

總之,這算是正常現象,那些女人接受這個工作的時候,就有了心理準備。

夜叉不是小白的一根筋,純潔的不懂,她有自知之明。

可林寶不這麼想啊,他要是真有想法,早就伸手了,現在還保持純粹的主僕關係,說明沒有拓展的意思,夜叉怎麼不懂事了?

還是她有心要上位?

不會呀,夜叉壓根沒這心機。

心理戲想了一大堆,林寶忍不住問道:「這是小蝶交代你的?」

「沒有。」她轉過身,冷艷的臉蛋也有自己的疑惑,「老闆,其實你想的話,和我說一聲就好,不用向上次那樣……」

更疑惑的話,讓林寶覺得倆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跨服聊天?

「你說清楚點。」

「上次我們替月玲小姐應酬,你記得吧。」

「當然記得。」

導致林寶和月玲翻車第二次,能不記得嗎,好像還因禍得福,打破了他和月玲之間的尷尬。

結果夜叉大膽直白道:「記得還要問我,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那晚我喝得大醉,但第二天我看到了,在沙發上對吧,有那麼多我的頭髮,還有紙團,你如果真想,其實不用這樣乘人之危,告訴我就好了,難道你有乘人之危的愛好嗎。」她語氣很平靜。

林寶眨了眨眼,一開始沒明白什麼意思,幾秒鐘之後,腦子裡咚的一聲,仿佛撞在了牆上。

我尼瑪!

她誤會了!

更尷尬的是,林寶有口難辯,完全沒法給夜叉解釋。

怎麼解釋?難道要告訴她那些是他和月玲留下的?開什麼玩笑,那是打死都不能說的,永遠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的秘密。

林寶哭笑不得,這烏龍還鬧得夜叉誤會了,然後他又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好像還沒得選了,必須承認,否則怎麼解釋,難道讓她懷疑到當晚另外一個女人頭上嗎。

於是,這尷尬的結果變成了,沒發生也要承認發生了。

寶哥笑著嘆了口氣,「夜叉,把煙給我拿來。」

「好。」

她順從的幫老闆點上煙,坐在了一旁,「怎麼了,睡眠不太好?」

在夜叉眼裡,想沒那麼複雜,只覺得老闆趁人之危的做法,不太好,有話直說唄,她做保鏢的,還能沒有那覺悟嗎。

前幾天又問她,要給她介紹個男人,夜叉聽了當然不太開心,好像用完就甩的意思,可林寶人品沒那麼差,所以事後夜叉想了想,覺得是老闆家裡開花太多,他又不是一家之主,面子上不敢自己開口,要她主動挑明,來給個台階下。

這樣想著,夜叉便在小蝶離開的今晚,付諸行動。

「額……你人很好,是個忠烈之人,我這個人就差勁了,滿肚子花花腸子的,又貪又無恥,你不怕你的日子不好過嗎。」

黑暗中,夜叉閃爍著雙眼,「為什麼說這些,我答應效忠的時候,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

「你……不考慮自己的將來嗎?」林寶暗示著,她將來也會有自己的婚戀啊。

夜叉是聰明冷靜的女人,當然明白,「我做的不是謝小姐身邊那樣的保鏢,是賣命的角色,傷殘或者死亡,都有可能,這樣的亡命徒,怎麼會考慮那種將來,那不屬於我。」

「這個覺悟是很好,但是將來總有一天會太平。」

她依舊搖搖頭,似乎也願意和林寶談談心,拿起一支煙,放在嘴裡剛要點燃,想起師姐要求的戒煙,她立刻放下了,「我……我叫夜莎,我哥叫夜修,我們兩個同父異母,也造成了他討厭我很久,我也覺得對不起他,為了贖罪,所以不顧一切的陪他進斗獸場,我們爸爸那破爛的婚姻,害得我們兄妹難以和解,小時候哥哥對我很好的,長大之後懂事了,才恨我的,為什麼?」

「因為你爸爸?」

「恩,他把婚姻搞壞了,可我們兩個孩子卻不得不承擔,你說……結婚到底有什麼意義?我走上亡命徒的路,也剛好絕緣婚戀這種事,我覺得很好。」冰冷的女保鏢,難得笑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人家壓根不考慮正常人那點事,或者說,進入亡命之路,就不想做個正常人了。

林寶熄滅了煙,「我要聲明一下,我沒把你當做工具人,我也尊重你。」

「我能感覺到,謝謝。」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那為什麼趁我喝醉了?」

寶哥心裡苦啊,還能怎麼辦,承認我是變態唄……月玲啊,為了保護你的秘密,我終究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我是……突發奇想。」

「好吧……」

兩人平靜的躺下,窗外的月光照進來,讓房間變得安逸靜謐,氣氛安眠,很快就進入了夢裡。

一個無法解釋,不得不背黑鍋的烏龍,終究是讓主僕睡了一場素覺。

幸好,主動權依然在林寶手裡,承認歸承認,不代表破壞了主僕關係,因為夜叉眼裡,這只是她職責的一部分,林寶之前不用而已。

第二天醒來,因為小蝶不在了,衣食住行似乎變成了夜叉來照料。

廚房裡,夜叉熟練的準備好早餐,一向披散的長髮,不得不紮成辮子,更奇怪的是,她穿著睡裙,腰間還是掛著鞭子,那東西時刻不離身。

那感覺就像一個女武士和廚娘的離奇結合。

「準備的這麼豐盛?」

「多做一些,讓你適應一向我的廚藝,我估計下一個夫人來,無論是誰,恐怕都不能承擔小蝶的家務能力,要由我來做了。」

認識了很久,但似乎到這裡,林寶和夜叉才有真實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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