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林寶想辭退她都猜到了,她竟然是拒絕。
「沒看到夜叉受的傷嗎,你不怕?」
「怕。」
「怕還不走,我給你補償金。」
「為什麼要走。」
一個神秘的人,一個神秘的世界,方楚楚好奇了,而且有俠義這件事,不止你林寶吧,方楚楚被他救過,現在她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林寶有困難,自己溜之大吉。
她做不出這種事。
「我可能幫不到你什麼,但能幫多少算多少吧,該盡一點心意報答你,你看夜叉受傷了,你一個男人就不方便照顧吧,我可以呀。」
「……」
「或者說,那個扔紙牌的男人,想用我來威脅你的話,你也可以將計就計,以我來釣魚。」
說的振振有詞,明顯她想了很多,做好了心理準備。
林寶實在意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是真不知道有多危險?」
「那你告訴我一件事,表白之後又拒絕我,是不是因為仇家來了,你擔心連累我。」
我靠,這烏龍是解釋不清了吧。
他無奈的笑了笑,「好吧,你留下就留下吧。」
反正今晚試探過後,他大概知道羅憲的底線了,不至於真去抓個女學生威脅,那方楚楚應該是安全的。
而且,林寶真要幹什麼,也不會帶上她。
當天晚上,三人一起回到了林寶的公寓,方楚楚方便照顧夜叉,便和她睡在一個屋裡,林寶住在了隔壁。
暑假才剛剛開始,居然遇到了這種神奇的事情,方楚楚遲遲睡不著,這次她沒敢和室友們彙報,因為事情太離奇了。
一旁的夜叉,也沒能睡好,前後都傷了,躺下很不舒服,兩人翻身許久,都知道對方沒睡。
夜叉坐起身來,看著窗外的月亮。
「怎麼了?」
「沒事,睡不著。」她背對著方楚楚,隨口問道:「你喜歡我老闆?」
「啊?」少女措手不及,尷尬的笑了,「談不上喜歡。」
「好感嗎。」
「有一點吧,但又覺得抓不住摸不著,我也想不清楚那好感是什麼。」
女人之間的話題,似乎更容易聊到一起,夜叉說道:「有沒有好感,還不清楚?」
「嗯……」她也坐了起來,自己疑惑著,「林先生……長相和性格,好像並不是很吸引我。」
平凡的長相,看起來軟軟的性格,沒什麼特點。
夜叉問道:「除了長相性格,還能有什麼,難道是覺得他身材好?」
「還好吧……」
一個少女對好感二字陷入了疑惑,她經驗不多,和網戀男友發生好感的時候,是因為對方擅長安慰人,也會聆聽她學校里的苦惱,這算是一種取暖的感動。
可惜,這種感動最容易在網上發生,因為往往都是假的,那裡沒多少人說真話,也看不到對方真實的一面。
所以,見面後,網戀男友的直男和偏執,就瞬間打破了好感,造成誤會無法解釋,也就奔現失敗了。
這一次,是好感發生在真實生活里,她卻找不到摸不著,稀里糊塗的。
也正是這份不清不楚,讓方楚楚稀里糊塗的執著又好奇。
她大概,也是想弄清楚,自己對林寶那摸不著的好感到底在哪,是什麼。
夜叉顯然不是專家,只是機器一般的女保鏢,雖然現在和林寶生活久了,有了人情味,但老闆家裡可不只一個,她沒心情幫忙牽線。
只是睡不著閒聊著,她問道:「如果真的喜歡,應該會很想親近這個人的,你有嗎。」
這一點,是夜叉觀察出來的,小蝶在的時候,真的喜歡粘著林寶,買個小裙子也要喊著哥哥來看,換個化妝品,也要林寶看效果。
方楚楚愣了一下,「好像沒有……」
什麼親近?想靠近,想抱抱,想親一下?她的確沒那種親近的意識。
「那你的好感是什麼,難道和別人不一樣。」
「沒有呀。」
方學姐也糊塗了,她笑了笑,「不能耽誤你休息,快睡吧。」
也許,這份疑惑會在不久的將來得到答案吧。
第二天一早,林寶要求夜叉繼續養傷,也拜託了方楚楚留在家裡照顧她,算是間接的保護一下,不讓她們出門。
然後寶哥自己去了店裡。
果然,門還沒開呢,事務所的門口就站了一個男人,他悠閒的靠在那抽煙,手裡不斷拋著一枚硬幣,閉著眼睛,硬幣也能精準的落在手裡。
「林寶,你上班這麼不積極嗎。」
「我是老闆,想什麼時候開門就開。」
羅憲找上門了,賭徒在持續施壓,不給林寶思考和休息的機會。
但表明還是要客氣的,林寶開了門,給他沖了一杯咖啡,羅憲來者不拒的喝了。
「不怕我水裡下藥?」
「你不是那樣的人。」
這是昨晚羅憲摸底之後,得到的判斷,如果林寶真是什麼無情無義的冷血人物,根本不會那麼心急的去護住方楚楚,更不會在保鏢受傷之後,露出同情的神色。
他心軟?
一個心軟的人,怎麼可能贏的了陳子河。上位者,對工具是不會同情的。
羅憲雖然進去多年,和師弟失聯了,但當初一起跟隨師父的時候,少年陳子河就展現出了不該有的城府和果斷,那是出身帶來的高人一等,他明顯是優秀的未來霸主。
他繼續喝著咖啡,「心軟仁慈,還開了一家助人為樂的事務所,你在贖罪嗎。」
「嗯,給我下輩子積德,你吃了那麼多年的牢飯,你也應該改過自新才對。」
「為我師弟報仇,難道不是該有的情義嗎。」
「你師弟死之前瘋了,你調查清楚沒有,他給他癱瘓的爹,找個媳婦,這是正常人乾的事嗎。」
羅憲微微皺眉,拋開了硬幣,落在了手心裡,「硬幣有正反,才能組成硬幣,一件事也有正反兩面,才是真相,我信你,難道就不能信我師弟的手下?」
「那到底是誰找上你的。」
「是誰重要嗎,他死的事實是沒法改變的。」他再次把硬幣拋出,「該玩我們的第三局了。」
「勝負局嗎。」
啪,硬幣掉在了桌子上,居然是豎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