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衣人到底是誰,有幾個人,林寶現在沒空去想。

因為嫂子夏舒秋給他出了一個更大的難題,抓住了他和月玲的把柄,還什麼都不說,留給下次見面談?

猜不透她到底是什麼心思,就像是在和一個高手下棋。

林寶不想把夏舒秋變成敵人,也沒能力,但總要想點自保的辦法,回到屋子裡,他把紙條上寫的東西,仔細看了一遍。

廚房裡,桃可兒在準備晚飯,和夜叉有說有笑,很顯然,善於交際的溫泉館主,已經成功的拉到了隊友。

其實和夜叉做朋友很容易,沒了冷酷女判官的形象,她生活里是個溫順的人,沒有稜角,就容易相處。家裡的其他女神就性格各異了,相比之下,夜叉的沒有特點,成了她的特點。

「你和你哥的關係,早晚會化解,不用擔心。」

「會嗎。」夜叉不太自信。

兩人邊做飯邊聊著,桃可兒切好了壽司,給夜叉嘗了一個,「你想想霏霏姐和許臨風的關係,比你兄妹嚴重多了,現在還不是相安無事。」

「那我哥還討厭林寶呢。」

「我和他在一起之前,也對他沒什麼好印象,覺得他這人粗枝大葉,馬馬虎虎,根本不像個可以依靠的人,林寶從入贅許家開始,就沒有過好印象,現在一步步全都搬回來了。」

安慰人的話,桃可兒很擅長,她勸解道:「林寶這個人,就像一個福星,和他接觸過,總會有點好運氣。」

「是嗎。」夜叉笑了笑,「我聽小蝶說,他八字不好,命硬克親人。」

「家裡誰倒霉了嗎?沒有啊,也許是他轉運了。」

說到玄學的迷信,兩人都有點好奇了,那是女孩子天生的八卦心思,忍不住一起去問了林寶,為什麼白仙姑口中那麼差的命格,現在卻過的很好。

這話難住寶哥了。

他首先是不信命的,一輩子都在和命運抗爭,一輩子又好像走不出當年的鐵籠折磨。

一左一右,二女挽住他,「說說呀,我們好奇。」

「每個人都好奇。」

「別人也問過?」

「當初是婷婷帶我去算的,她比誰都迷信,我才碰巧遇到了白仙姑,她把我叫到屋子裡,免費給我算命。」

越說越神奇,富貴人士都要排隊預約的大師,林寶卻能免費贈送,桃可兒急急的問道:「到底為什麼呀。」

「八字純陽,聽著好聽,實際上命很差,太偏科了,白大師說我命硬的會克自己,然後她給了我一個解法……」

話沒說完,林寶自己愣住了。

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他差點忘了那個解法,那四個字太誇張了,不就是現在他真實的生活嗎。

難道家裡整個莊園,已經成了一個風水旺盛的局?既補了林寶的命格缺陷,也旺了所有人,所有現在順順利利,沒什麼不吉利的事。

「什麼解法,你說呀。」桃可兒急了。

「哦,我忘了。」

找了個藉口,林寶不敢說,反問道:「你也找白仙姑算過?」

他以為桃可兒不是本地人,應該不信這個,結果桃公主入鄉隨俗,比何婷婷還信這個,大概她自幼隨著母親的漂泊生活,讓她對宿命有著迷之崇拜。

少女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當然找過了,預約了兩個星期才見到,白大師說我眼角有淚痣,漂亮歸漂亮,但這東西對女人不好,我天生殘缺。」

「殘缺?你沒有殘疾啊,我都摸過。」

「流氓。」她臉紅笑了,「是命里殘缺,我永遠沒爸爸,只有……一大堆的叔叔。」

「好像是啊。」

「大師說,我就像一個漂泊在水中的船,要麼永遠別靠岸,要麼靠岸了就不要再離開,否則我會下場很慘。」她自己說的很信服,因為她覺得她媽媽就是這樣的,一輩子不漂泊,最後想在袁天淳這裡靠岸,撐起了溫泉館,可結局並不好。

癌症折磨的母親悽慘離世,年輕時候的臉蛋,也變得蒼老枯黃,用一個她無法接受的方式去世了。

她們母女,就像沒有根的蒲公英。

「那沒什麼解法嗎。」

「有啊,白大師說……」她笑了笑,不說了。

林寶也沒有多問,家人是家人,隱私是隱私,他從不過分的追問。

實際上,桃可兒也沒法說出口,大師的忠告是,她青春年紀的臉蛋,卻有黑氣,那不是不祥之兆,而是相由心生的腹黑之相,這等心機,的確能為她搏來好處,但也會不斷的傷自己,一輩子就會越傷越重,機關算計,誤了卿卿性命。

她告訴桃可兒,不要再用這種非凡手段了,代價不是她能承受的,就像練了七傷拳,傷敵也傷己。

直白點說,就是桃可兒現在難得的安穩,不能使心機,否則會壞了一切。她知道自己的小算盤該停下來了,也從來不敢在許霏霏面前班門弄斧,只是不確定這一次……和夜叉做朋友,算不算犯錯誤。

許霏霏執掌一方,如今是許家之主,她看人很準,她看得出來,桃可兒雖然現在道行很淺,但假以時日,她會變成她母親那樣心機超然的九尾狐妖,現在好好控制她,讓她別生長出野心,也就斷了她的尾巴。

桃可兒什麼都懂,小聲在林寶耳邊認錯道:「我真的不會胡思亂想,我在家裡沒什麼太親近的朋友,找夜叉作伴,不算做錯吧。」

「不算,我知道你心裡都是你媽媽的溫泉館,維護溫泉館的方式有很多,耍心機是一種方式,溫和經營也是一種方式。」

「我才沒有用心機呢。」她忍不住委屈道:「我要是……真的想穩住地位,和你生個孩子就可以了,溫泉館還有個合法後人呢,我什麼都沒做。」

「哦,看來想的還是很多。」

「我錯了……」她低下頭服軟。

「不怪你呀,你在那種環境下長大,想變成單純的人都難,你母親是很厲害,一輩子搏出那麼的遺產,但你母親也給你帶來不少麻煩,比如你的小腦袋,永遠停不下來,也只有我能讓你停下來。」他一把抱起桃可兒,「小公主,我來讓你的腦袋停止思考。」

「不要,別鬧了,該吃飯了!莎莎姐,救我呀。」

夜叉笑著打開臥室的門:「壽司是涼的,待會吃也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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