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都是癱瘓的,林寶就這樣躺了許久,才有氣無力的坐起來。

然後回想了昨晚到現在的事,他慢慢理清了前因後果。

嫂子的確不會害他,前提是他配合……

為什麼費盡心機的拴住他,大概是足夠安全吧。而整件事的開始,其實並不在林寶,而是夏舒秋的需求。

每個人心中有一個惡魔,許霏霏心中的惡魔就是被父權禍害的一生,她在拚命的抗爭,抗爭父親的無情,哥哥的仇恨,謝安琪心中的惡魔,就是自己的身世之謎,既想知道,又有些恐懼。

而夏舒秋心中的惡魔,被秦瀟湘準確的抓住了,她大概一眼就看出這位夏家小姐的枷鎖,一點一點的勾出了她的惡魔。

八面玲瓏,長袖善舞,這樣的生活才是一張撕不掉的面具。人人都需要面具之下的釋放,就比如斗獸場的血腥遊戲,便是那些體面富人在釋放另一面,滿足他們的樂子。

與其說是秦瀟湘一步步的陷阱,不如說是夏舒秋主動選擇了這個安全的方式。

為什麼選他,因為最危險的就是最安全的,反其道行之,反而有了另一種保護,沒人會懷疑這個方向,大可以放心。李曉婉曾經就是這個思路,才和林寶在一起的。

聰明的女人,都有這種狡猾的一面吧。

想到這裡,寶哥無奈的嘆了口氣,落地窗的陽光,讓他看起來臉色虛弱蒼白,這像是命運對他開的玩笑,有的桃花運能讓人開心,但有的桃花只會讓人壓力倍增。

他成了夏舒秋的工具人。

這不是開心的事,雖然……嫂子很有魅力。

這個月到底有多不吉利呀。他和月玲的關係,也有點半個工具人的狀態了,不過他們倆關係平等,也認識很久了,秘密的關係不至於讓林寶有多大壓力,但夏舒秋這裡的定位,就完全是莫得感情的工具人了。

十幾分鐘後,走出住宅的林寶,感受著明媚的陽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走路暈乎乎的。

這日子過下去,三十歲之前鐵定會骨瘦如柴,丟了半條命。

整個上午,林寶都沒敢回家,這慘白的臉色,四肢無力的狀態,夜叉未必看得懂,但深的母親真傳的桃可兒,絕對一眼能看懂。

他打了電話和桃可兒報了平安,悄悄來到了事務所。

休整了一上午,林寶還是感覺全身酸軟,在事務所又睡了一覺,等醒來的時候,居然是黃昏了,一天過的太特麼快了。

而且桃可兒和夜叉已經找到這裡了,看他臉色虛弱,說話沒力氣,兩人想到的是林寶病了。

他心裡鬆了口氣,這個藉口好,能掩蓋住。

於是他趕緊裝病,說前幾天下雨著涼了,還順便甩鍋給桃公主,說她每天要作業,導致林寶免疫力下降。

倒打一耙,完美掩蓋懷疑的苗頭,桃可兒被說的有點臉紅愧疚,居然忘了追問林寶昨晚到底忙什麼事情。

「秋天了,容易著涼,你……你不能全怪我,我和你異地那麼久,我沒有過分。」她嘴硬害羞,「吃藥吧。」

「當然不怪你,是我疏於鍛鍊。」

「我沒有其他人那麼誇張吧,曉婉姐的年紀,才是最容易要你命的。」

「對,何止是年紀,她身材也要人命。」

「就知道你最饞她,我比不了。」

「別鬧,我現在只想當和尚。」

「你要當和尚就早點去,趁著我青春還在。」她故意說氣話,說完又有點後悔了,「你還是別當和尚了,我不想過我媽媽那種生活了,和你過一輩子安穩生活,也挺好的。」

「你總是患得患失。」

「我天生就沒安全感。」

兩人說著情侶間的話,夜叉送來了熱水,問林寶要不要叫醫生。

醫生當然不用了,他根本沒病。

「就在這休息一會,過幾天就好了。」

想是這麼想,但林寶發現這是開啟食肉生活以來,最虛弱的一次,不僅是昨晚消耗巨大,好像那個藥也有點副作用。

就像興奮劑一樣,用的時候讓人亢奮的體力無限,但藥效一過,會加倍的虛弱疲倦。

而現在,林寶的虛弱疲倦全集中在了一點……

不會廢了吧。

太陽漸漸落山,休息得差不多了,三人上車正準備回家,林寶突然看見隔壁的炸雞店開門了,而且店裡飄出來一律煙。

楚楠在呢!

我靠了!和夏舒秋一點點變成這樣,全是秦瀟湘的算計,人都退休了,還不忘遺計定林寶。

「你們倆回店裡等會吧,我去隔壁聊聊。」

「有事嗎?」

「隔壁的老闆我認識,打個招呼。」

林寶立刻下車,走進炸雞店裡,果然看見了紅裙嫵媚的楚楠,正坐在屋裡看一本小說呢,手裡拿著煙杆,一如既往的慵懶。

「又想我了?」她頭也沒抬的問道。

「楠姐呀,退休了……幹嘛還要害我呢。」林寶開門見山,讓楚楠呵的笑了,「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也該和你正經聊聊了,去屋裡吧。」

「屋裡?」

就這麼大點的炸雞店,哪有屋子啊。

然而楚楠放下了書,緩緩走到後廚通道,輕輕推了一下牆,居然是一個暗門,而暗門裡竟然是一個向下的樓梯。

林寶恍然大悟,怪不得這麼大點的炸雞店要裝修兩個月的暑假,時間都花在地下室里了!

退休的花魁,真會給自己找樂子。

跟著楚楠一起進了地下,有點豁然開朗的意思,因為這棟樓本來就有地下室,只不過有些簡陋,倉庫水平,但在楚楠重金打造下,整個地下室變成了一個溫馨朦朧的臥室,顏色溫暖,氣氛也溫暖。

軟軟的地毯,淡粉色的牆壁,一張心形的大床,又很像沙發,一旁還有個喝酒的吧檯,這不是楚楠的住所,但人家願意花點小錢,給炸雞店也安排一個休息的地方。

秘密地下室里,她倒了杯酒,示意林寶坐過來。

兩人在吧檯里,享受安靜無人打擾的氣氛。

她抽著煙,直白道:「秦瀟湘死了,我現在叫楚楠。」

「我知道……」

「就從那晚陳家別墅開始說起吧。」

林寶喝了口酒,「說多久都行,我好像從來沒和你正經的談心過。」

「那今晚給你個機會。」

花魁之死的故事,在杯酒中娓娓道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