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回到了萬靈殿。
「大聖，帝君來訪。」
安靜寧神在門口迎接他時說道。
「帝君？」
孫悟空有些意外，快步走進去，東華帝君果然坐在殿內喝茶。
「帝君，你找我何事？」
東華帝君看見孫悟空，便起身凝視他。
孫悟空點頭：「確有其事，那人是我。」
東華帝君露出瞭然神色。
他掌管萬靈戶口，對圖書館那位神秘男子的真實身份早已有猜測。
確定孫悟空跟隨隨玉面狐狸走訪各國，以解決黃金之道的貿易問題，東華帝君又問了原因。
「我有些在意。」
孫悟空回答：「黃金之道很重要，不能有閃失。」
黃金之道是他在建立萬靈國的時候就在布局的東西。
它不僅對萬靈國和西牛賀洲的貿易溝通重要，更是連接南贍部洲的必要通道，對未來格局也至關重要。
帝君眼中浮現出了歉意。
「他們的所作所為，你已經知道了？」
孫悟空看出他想說的話，臉色驚訝起來：「為何沒有告訴我？」
東華帝君搖頭。
那是少數人自發的行為，對萬靈國的影響不大，他認為沒有必要告訴孫悟空。
「這倒也是……」
孫悟空嘆息一聲，可以理解東華帝君的不重視。
萬靈國本身就很繁榮了，帝君心態上並不看重與人類各國的貿易。
唯有孫悟空對貿易的看重，遠遠超過其他所有人。
「帝君，你可是給我漏了個好大的麻煩。」
孫悟空有些無奈：「若是能防微杜漸，他們成不了氣候。」
他很早就讓帝君小心別人對各國的滲透，如果處理得當，那些人鑽不了空子，也不會演變成現在的局面。
東華帝君有些無奈。
他不是疏於防範，而是人手不足，西牛賀洲的國家這麼多，再怎麼防備，也會有一些神通廣大的人滲透進去。
「至少我沒讓六耳獼猴這等人物滲透進來……」
東華帝君用眼神向孫悟空說道。
相對而言，他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在東勝神洲，甚至有妖怪利用聯姻的手段，直接控制了人類國家。
干出這等膽大包天之事的，正是六耳獼猴，而玉帝似乎礙於天條束縛，至今對他束手無策。
「那六耳獼猴的情況不同，玉帝未必急著處理它……」
對此孫悟空只是說了一句，轉而問道：「我還有一事要問帝君。」
他神情嚴肅起來：「有多少妖怪或者道士滲透進了各國？可有佛祖的人馬？」
東華帝君點頭，給了他一個意外的回答。
滲透進各國朝廷的人不多，但主動想給玉帝和佛祖做義工的人在西牛賀洲倒是真不少。
東華帝君也不知道具體數量。
「原來如此。」
孫悟空知道情況，點頭道：「那便簡單了。」
帝君面露疑惑。
孫悟空隨後又叫來了敖鸞，把此行的結果告訴了她。
敖鸞聽完緣由，大怒而起：「我要把那些小人抓起來！」
「暫時不急。」
孫悟空搖頭，對敖鸞說道：「留著他們還有用。」
「兄長有主意了？」
敖鸞見孫悟空自信的樣子，也冷靜下來：「不過也不能任由那些人散布謠言。」
「你派人去澄清一下。」
孫悟空說道：「儘量說服各國國王，不要聽信讒言。」
「是。」
敖鸞點頭告退了。
東華帝君的眼睛看向孫悟空：「能說服嗎?」
「不太可能。」
孫悟空搖頭。
那些國王之所以會聯合起來，是因為對萬靈懷有真正的恐懼――萬靈就在他們身邊日漸壯大，是現實的威脅。
而他們想的也沒錯，百年之後，萬靈會改變整個西牛賀洲。
孫悟空不會給那些國王任何保證――他會儘量減少損傷，但未來會發生什麼，誰知道呢。
「他們想要王位永續。」
孫悟空說道：「我卻無法給他們這種承諾。」
因為如此，敖鸞的澄清可能不會有效果。
「帝君。」
孫悟空最後一次詢問東華帝君：「你確定沒有六耳獼猴這等人物在幕後主使？」
東華帝君搖頭。
「是麼……」
孫悟空心裡一沉。
如果沒有這等人物，那是好事。
如果有這等人物，而東華帝君沒有發現――那問題就麻煩了。
三個月後，敖鸞回來報告，各國的態度沒有什麼轉變。
「兄長，這可怎麼辦？」
她有些犯愁。
「我有計劃。」
孫悟空回答，「就從寶象國和車遲國下手。」
他事先調查了一下，那些國家看似協同一致，其實都唯這兩國馬首是瞻。
擒賊先擒王，如果改變這兩個國家的態度，其他國家就容易搞定了。
孫悟空收集了兩國的資料，心裡制定了幾個計劃。
「我們要怎麼做？」
敖鸞問道。
「一如既往。」
孫悟空回答。
敖鸞一陣疑惑。
「不用你幫忙。」
孫悟空接著說道：「你安心工作，一切交給我。」
聽到他的保證，敖鸞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難道他打算一個人處理這件事？
孫悟空確實打算一個人處理。
他一個人就夠了。
圖書館，孫悟空一邊翻閱《天工造物》，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大師翻看那本書已經好幾天了，他在研究什麼？」
圖書館的常客們注意到了孫悟空的舉動，都有些疑惑。
孫悟空向來都是待在圖書館深處，看最先進的技術，怎麼會看幾十年前的《天工造物》？
「他在看鑄造貨幣的技術。」
有個年邁的老者過去溜了一圈回來說道。
「鑄幣？」
常客們好奇的湊在一起，問道：「《天工造物》有鑄幣的技術嗎？」
「當然有。」
年邁的老者回答：「現在各國官府壟斷礦石和鑄幣權，所用技術都出自《天工造物》，各國鑄造的貨幣相似，流通也比過去穩定多了。」
其他人露出了意外的神色：「那大師在抄寫鑄幣技術了？」
「這倒不是。」
老者搖頭，說道：「我剛才看了幾眼大師所寫的東西，恐怕他是在結合萬靈城的其他鍛造技術，創造更為先進的鑄幣方法。」
這句話讓其他人吃了一驚。
有人聽見，立刻就心思活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