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正是在看這個,我覺得可以。」

話不多說,那丈一句可以,宋彪自然是信他。

「那你說,怎麼做?」

「銀子的事兒,我是這樣想的。

不僅是盤車馬行的本錢,大頭在貨上,咱們自個兒先湊上,等有了掙咱再報。

全子穩當,讓他帶兩個兄弟過去。

車馬行那邊原本的人,能用的咱就繼續用,不夠的從賭坊那邊抽幾個得力的,剩下的就招新人。

路線都是原本趟熟了的,這個咱們算是撿了便宜,接過來就能繼續走。

我主要想的是,既然是自個兒的車馬,除了走人,咱還能走貨,咱又不是沒人。」

這才是那丈看中的地方,有人有車馬,路也是熟了的,這銀子不掙都對不起老天爺。

不得不說,他們這一眾糙漢子裡,還真離不得那丈。

「就你小子腦瓜子靈活,那就這麼定了,把人都叫來。」

說好就干磨磨唧唧不是他們的行事,大哥一點頭那丈轉頭就出去找人。

他們說好了,定了,不算,還得兄弟們都點頭。

畢竟是要掏銀子的事兒,總不能他們一言堂。

等人都到齊,差不多就是中午了,上醉仙樓邊吃邊說吧。

那丈帶著嘴,不用帶帳本,東西都在他腦子裡。

宋彪先琢磨了一趟家裡還有多少銀子,心想恐怕是不夠,要再上哪兒弄些才行。

果不其然,那丈一處處分析過來,最後說到一人占多少的時候,宋彪就皺眉了。

他定然是要占大頭,但他沒有。

不僅是他沒有,兄弟們還分占的,也難掏得出來。

也就是說,要拿這個車馬行,他們兄弟都得往傾家蕩產這條路上去。

各家情況不同,雖然掙的是差不多,但用處不一樣,家底兒肯定也不同。

看他們一個個愁眉不展的,宋彪也愁,沒錢。

酒也不倒杯里了,拿著酒壺就往嘴裡灌。

狠吞了一大口,辣嗓子眼兒。

那丈跟他多面兄弟,過命的交情,他不信誰也不可能不信那丈。

瞧瞧這一桌子的爺們兒,為銀子愁成這副熊樣兒,丟人。

他也一樣,都是因為窮的。

這買賣,必須得干。

將酒壺往桌上一擲,發出的響聲壓住所有人的話,都閉了嘴,瞧著大哥。

「都能拿多少,說說看。」

送完,宋彪對身邊的那丈使個眼色,那丈點頭。

這是讓他記帳,算算最後差多少。

從那丈開始,然後是他身邊的老周。

一圈報下來,能掏全的只得三個。

瞧著這一圈的窩囊爺們兒,宋彪直咬後牙槽。

「哥,還差一百三十兩。

您呢?夠嗎?」

最後這一問,直戳宋彪心頭來。

眾人都看著大哥,想知道大哥有沒有辦法。

要不然,他們就回去砸鍋賣鐵了。

他們也信大哥,信那丈。

既然是能掙錢的買賣,砸鍋賣鐵也要干。

大不了是難個三年五載,見著回頭錢也就不怕了。

其實也不一定要三年五載,這買賣要是乾得好了,說不定最多一年就能見著回頭錢。

宋彪被他們直勾勾的盯著,盯得難受。

娘的,又不是一群小娘們兒。

「銀子的事兒我想辦法,你們也回去商量商量,別到時候事兒辦不成,再跟家裡的鬧不痛快。」

宋彪也沒那麼多銀子,得回去跟媳婦兒商議。

在座的各位,孤家寡人的就不說了,成家了有媳婦兒的,那還不是要回去商議?

「先回去說好了,明兒再定。」

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了,爺們兒有牽絆。

各自散去,回家商量。

老四就沒人商量,他自己說了算,與他一樣的還有兩個。

兄弟三也不回家了,轉頭就去了堂子裡,誰讓咱沒家呢。

宋彪提著花苗子回家,果然一進門兒就得了小媳婦兒一記瞪。

「相公回來了。」

語氣里多少帶著點兒怨氣,還只是說一句並不親自來迎接他。

心知她是為何,宋彪心頭也帶著虛,不好教訓她什麼。

提著手上的花苗揚了揚,給她看。

「瞧老子給你帶了什麼。」

賠罪也是理直氣壯,就只有宋大爺了。

顏卿剛才只注意看男人去了,可沒注意到他拿了什麼,現在看到他手裡提了捆草。

乾草,看起來是編織的什麼東西,裡頭是還裹了什麼。

顏卿也不坐了,起身過去看他帶的什麼回來。

要去接,男人又不給她,反而是拿到花圃邊上才放在地上,然後蹲在那裡拆起來。

「什麼東西啊,還弄得這麼神秘?」

男人也是壞心眼兒了,就不能直說,非要掉她的好奇心。

「哼。」

宋彪一邊拆,一邊哼了聲。

他能說,這是老子給你賠罪的嗎?

宋大爺不要臉面?

「好漂亮。」

看著露出來的白生生鮮嫩花朵,顏卿不住驚呼出聲。

清雅的花香飄出,竄入鼻腔里,沁人心脾。

「是茉莉花,開得真好。」

顏卿人已經蹲下了,與男人面對面蹲著看,伸手想去碰觸,又怕傷了花朵。

「賠你。」

這兩個字輕,輕得只他們二人才能聽得輕。

顏卿揚起臉來望著男人,眉眼間儘是歡喜雀躍。

「多謝相公,相公最好了。」

得了賠禮,顏卿就不怪他了,原諒他。

「哼,你知道就好,再跟老子哼哼唧唧。」

得了花兒,心情好,顏卿不跟他哼哼唧唧,直接安排他做事。

「相公去拿花鋤來,趕緊種下吧。」

哼,開口就吩咐老子做事,一句話就把老子打發了去?

見男人蹲著不動彈,顏卿又抬頭來看。

「好相公,再不種下就要焉了。」

雖然根上是有土,但現在天氣大,也不知道挖出來多久了,泥都開始發白了,真的得儘快種下才好。

愛花的人,哪能受得了看著花兒受罪。

男人不動如山,就斜眼睨著她,怎麼看都不像是憋了好心的樣子。

顏卿心一橫,不理他了,自己去拿。

別的她不行,種花還不行嗎?就不求你。

男人就是壞心眼兒,這會兒還不知道憋的什麼壞呢,才不給他機會。

今兒起來看到兒子手心裡有一個小小的口子,雖然是沒有流血,但也紅腫了。

還不都怪他,有他這麼當爹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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