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

沒得逞,宋彪只能妥協。

他還憋著有事兒跟小媳婦兒商量呢,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顏卿本來已經起身了,男人讓她等著她也就老實等著了。

這會兒的功夫她還能看看,新來的茉莉花種到哪裡才好。

昨晚上被男人踩斷的地方小了,種不下這株有她半人高的茉莉,得再選個地方才行。

這株茉莉白得耀眼,得選個跟它顏色匹配的同伴。

又是喜歡陽光的花,不能隨便種的。

宋彪拿了花鋤出來,就見她媳婦兒站在另一邊牆腳下頭去了。

見他出來,對他笑著招手。

「相公把茉莉拿到這邊來吧,這裡光照好,還進門兒就能看到。」

剛才她試著想搬過來的,一動就掉泥巴,草都包不住,只能等男人來搬了。

宋彪輕蔑的哼一聲,「還得指著老子。」

過去將有些散開的草攏好,一隻手就提著過來了,另一隻手上還拿著花鋤。

顏卿怎麼攏都攏不住的草,到了男人手裡,乖乖聽話。

呵,連個草都欺軟怕硬。

顏卿噘著嘴,對那捆草狠狠地鄙夷。

「又做甚?」

宋彪可不知道小媳婦兒怎麼的又噘嘴,還這麼副憤恨的表情,他可沒招惹她。

「欺軟怕硬的草,剛才我弄的時候就怎麼都攏不好,一動它就直掉泥巴。」

這告狀的小模樣,怎麼看怎麼委屈。

「嗯,啵。」

「乖,相公幫你收拾它。」

顏卿還噘著嘴呢,唇上就被男人親了。

她是這個意思麼?好像是她討親一般。

看著得意的男人,顏卿暗自癟嘴,就知道占她便宜,壞人。

抿著唇,看著男人在她指的地方挖土,顏卿又覺得,也不是不行。

「夠不夠深?種了啊?」

挖得差不多了,宋彪抬頭來問小媳婦兒,得了她點頭就將根往裡頭放。

「慢點,別動,把根理理再放。」

顏卿一說,宋彪就提著杆子不動了,看著她蹲著理根,摳了一手的泥巴。

「行了。」

等到顏卿說行的時候,他才放下去,還不能全放手,還得扶著,填土。

「你讓開,滿手都是土了,再讓手糙了又得抹多少膏脂才能抹得回來。」

讓開就讓開唄,顏卿起身把地兒讓給男人,她來扶著花苗。

種好,男人提水來澆。

而她被男人指使著去洗手,「趕緊的洗了,別一會兒又哼哼唧唧怎麼怎麼地。」

絕對的嫌棄,表現的淋漓盡致。

她又怎麼怎麼了,在他嘴裡就沒一句好話了。

萬婆子給拿了香胰子過來,顏卿就在井邊洗了好幾遍,確定指甲縫都乾淨了,這才罷。

小魚見著水就想撒歡兒,萬婆子可不敢讓他去,放了香胰子就趕緊的抱著他走了,省得一會兒走不開。

倒了水,顏卿又舀了盆乾淨的,給男人準備的。

「洗完了?」

正打算轉身去瞧瞧新種下的茉莉,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嗯,相公來洗吧。」

顏卿讓開,正要走就被男人喊住。

「有事兒跟你商量。」

顏卿都邁出去的腳,頓住了。

狐疑的多看了兩眼男人,像這般嚴肅正經的時候可不多。

「怎麼了?」

不是大事,他可不會這樣。

「家裡還有多少銀子?」

「除開要給晴兒姑娘的,還剩七十。」

才數了沒幾天,顏卿記得清楚。

聽他這意思,是要得多。

「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顏卿的心也跟著提起來,得是多大的事兒,男人才會這麼個神情?

事兒倒不是多大,就是宋彪覺得憋屈。

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爺們兒養得起你,這才多久,就要伸手跟媳婦兒要銀子了?

還他娘的不夠,爺們兒臉疼。

顏卿問了話半天等不到男人回,心急,卻也忍耐著等男人洗乾淨了再說。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擦了手,他還是不開口,拉著她往後院去。

顏卿壓著疑惑跟著他走,看來是真有大事。

就這幾步路,她走得是心頭七上八下,一會兒想男人是在外頭惹什麼難事了,一會兒想是不是又竄出來一個雨兒天兒的。

進了房,男人還關了門。

顏卿張嘴要問,管他是什麼,要先弄清楚吧。

結果男人比她先開口,「把小王爺給那個項鍊找出來。」

看來是真遇上事兒了,要銀子,還是大筆的銀子。

東西收在床後面的牆裡,顏卿平時都沒有動過,因為她搬不開床。

要數銀子的時候,都是男人在家的時候讓男人搬,那時候她會瞧一眼那個匣子,東西都好好的在裡頭。

宋彪說是讓顏卿把東西找出來,還不是要他先去搬床。

等顏卿取了匣子,兩口子總算是坐在了一處。

匣子裡放了男人以前存的金子,還有她成婚時的那套頭面,然後就是去年過年時小王爺賞的兩樣金飾。

這項鍊拿回來之後顏卿就試過一次,之後再沒有戴過,一直在這匣子裡躺著的。

宋彪問過她,「怎地不戴?不喜歡?」

當時宋彪還拿手掂了,「還挺沉。」

那時候顏卿正在數銀子,笑著瞄他一眼,「沉,壓脖子。」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再一個是顏卿覺得這項鍊實在打眼。

她戴個鐲子都打眼了,再戴這個,還能出門去見人?

他們家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戴出去還不是讓人盯上了,再招禍端流言。

況且,她平常也不愛出門,在家當然是怎麼舒適怎麼來。

那個東西,華麗精貴是有了,但跟舒適,絲毫不沾邊。

宋彪當時嗤笑一聲,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別人的女人想要還不一定有呢。

顏卿不接話,接著數銀子。

現在,顏卿把項鍊去出來,放在桌子上。

「到底是遇上什麼事了?」

「想接個車馬行,銀子不夠。」

宋彪說的時候還蹙著眉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得知了原因竟然是這個,顏卿真真是咬著牙想打他。

真就打了,抬手就在男人胳膊上一下。

「就這麼個事兒,做出那天塌下來的樣子,可嚇死我了。」

不僅打了,還瞪他。

「差銀子就直說,做出這樣子做甚?嚇唬人。

可是差得多?把鐲子也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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