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怪我就好。」

「好什麼好?瞧你一副受氣小媳婦兒樣兒,討打。

以後再有誰,都像這次一樣,等我回來再說。」

比起什麼外人,宋彪心裡當然是更在乎他媳婦兒孩子的。

這次是幸好沒事,萬一來的是什麼狗屁玩意兒,後悔都沒地方。

看男人神色肅穆擲地有聲,顏卿是真的相信他。

「知道了。」

她心裡甜滋滋,只要男人不怪她怠慢人就好。

「我覺得宋回他們娘倆是好人,相公去看過人了,覺得如何?」

既然人都要到家裡來了,他們私下裡說說是應該的吧?

平日男人忙著不在家,還是她跟姚氏接觸得多,對方好歹也算是長輩,她總是要注意一些的。

「現在還看不出來,觀察著吧,要是起什麼心思的,趕出去就是。

看在老頭子的份上,先認下。」

顏卿覺得,男人雖然嘴上是這樣說,其實還是在乎血脈親情的。

他向來不是無情之人,反而是比別人都更加珍惜看重。

宋彪都不知道在他的小媳婦兒心裡,他比別人還重情。

這事兒就這麼先定下了,算是解決了一件大事,顏卿才得心思問他,「路上可還順利?」

這次男人過去不只是跟平常一樣交帳,還多了個鋪子呢,不知道那位怎麼說?

說起路上,宋彪想到個東西笑出聲來。

「給你帶了個玩意兒,明天牽回來。」

聽他說是牽回來,顏卿頭一個想到是,「活物?」

「啊,母狗,懷了崽兒。

正好,我不在家帶時候還能看家。」

說得好像他是看家的一樣,這個想法在顏卿腦子裡一閃而過,沒說。

說了的話,男人肯定又要罵罵咧咧。

不過,有條狗看家也是不錯的,算是壯個膽也不錯。

「怎麼來的?」

「路上撿的,看起來像野狗,餓得皮包骨頭,看到我們就一路跟著來了。」

本來宋彪可沒有那份憐憫,會主動去撿一條狗。

要不是它跟著來,真沒打算帶上。

「肯定是餓得沒辦法了,螻蟻尚且偷生呢。

來都來了,就養著看家吧」

家裡也不是差那口吃的,養著也不錯。

「鋪子的名頭,小王爺給我了。」

宋彪突然來這麼一句,顏卿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呢,剛才明明在說狗。

「啊?」

其實顏卿是沒太明白男人說這話的意思,什麼就叫給他了呢?

「小王爺只要了賭坊和另兩個堂子,這個南北雜貨就算是賞給兄弟們的辛苦錢。

當然,該孝敬的咱們也得孝敬。

我說當了兒子的金項圈湊的本,小王爺又給咱補了銀子,讓去贖回來。」

這也就是說,他們其實連本錢都沒給,就得了個鋪子。

「這,會不會太多了?」

無功不受祿這個道理顏卿還是知道的,得的越多,意味著那位要男人做的事越多。

「呵,放心,你男人能幹得很。」

宋彪如何會跟小媳婦兒說,他每趟出去都是乾的什麼活兒?

這回接了趙黑子的堂子,最掙錢的還不是在那位手上。

再一個,名是他宋彪的名了,難到就不是給那位做事?

有時候,這樣或許更方便。

看破不說破,宋彪心裡有數。

縱然有太多的擔心,顏卿也知道這不是他們拒絕就可以的。

想到男人曾經說過的話,下不得船,於是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省得自己想得多,男人也跟著多操心。

「水溫差不多了,相公來洗澡吧。」

一去就是十來天,路上又是冰天雪地,不累是不可能的。

宋彪早就是一身疲累,不過是強撐著與小媳婦兒說話。

在洗的時候男人雖然還是跟平常一般不正經,但一挨著枕頭就睡了過去。

就連呼嚕聲都比平時大,可見是真的累。

這一覺睡下去,宋彪第二天早上沒有起得來,還是顏卿起來開的院門。

她也是惦記著今天宋回他們要來的事,昨天都沒來得及跟萬婆子交代,一大早的再不收拾就真的來不及了。

總不人都到了,家裡還一點準備都沒有吧?

早早的吃了飯,幾個女人就開始收拾起來。

姚氏跟劉氏住後面,宋回是男人,就住外面,也方便。

快中午的時候宋回母子倆兒才來,也是想著宋彪才回來,怕來得早了會影響到他們休息。

退房的時候去結帳,才知道昨兒宋彪已經結過。

也不是他們氣短,實在是囊中羞澀。

兩人再次進門來還是拘謹,一直跟顏卿道謝。

顏卿都安置了兩人,宋彪才打著哈欠起來。

他是真不為難自己,也讓宋回母子倆更是覺得顏卿平日裡定然是要受氣的。

在他們沒看到地方,宋彪得了小媳婦兒警告的眼神,意思是讓他好歹收斂些。

在自己家還收斂,可就不是宋惡霸了。

不理會小媳婦兒的眼神,砸吧砸吧嘴就嚷嚷,「餓了,吃飯。」

剛起來,都還沒洗漱呢。

「差不多也該吃飯了,你們也餓了吧?

到家了你們就隨意些,你哥就是這麼個渾樣子,不管他啊。」

說著,顏卿已經一手拉上了男人的大手,要領著他去洗漱。

他們都以為,被顏卿這樣說了,宋彪肯定是要擺臉色的,結果只看到他癟了癟嘴,就順順噹噹的跟著去了。

等洗漱完,宋彪也精神了,不再是剛才那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但是那一身的慵懶痞子勁兒,一點沒收。

路過院子裡還站在的母子倆兒,正眼都給瞧一眼,只抬了抬下巴。

「吃飯。」

說完也不管誰,自己先進去了。

顏卿過來招呼兩人,「你哥就這樣,以後就知道了,走,先吃飯吧。」

宋回看著他哥的背影,想:嫂子真的是搶來的嗎?

這夫妻倆,是連個極端。

他們的相處更是看得初來乍到的母子倆都瞠目結舌,只吃飯不敢多說話。

飯桌上,宋彪大爺似的坐著,等顏卿給他盛湯,盛飯。

等他說,「吃。」大家才動筷。

其實平常也是這樣,只是平常只得他們兩人,便也就覺察不出來又什麼規矩。

母子倆看得越發的疑惑,在宋彪給顏卿連著夾了好幾次菜後,他們又有了新的感觀。

宋回內心裡很糾結,大哥是不是挺怕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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