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那丟在一邊,根本看不出來繡的是什麼的繡品,劉雙華不由咬了咬唇。
心裡掙扎半天,還是撿起來拆了換上新的,她覺得應該能再掙扎一下的吧。
其實,也不是太難,是不是?
劉夫人出來看到那幾個都喝得面紅耳赤的大漢,又是吩咐下人準備醒酒湯,又是安排客房。
要是真的喝醉了,還能讓他們回去的?
到了半下午的時候,顏卿特意指派了汪大壯去劉府接人。
別說是喝醉了,便是人事不省了也得扛回來。
她家男人喝醉了那個德性,還是別麻煩人了。
汪大壯在劉府管家的引路下來到廳了,看到自家大將軍。
「老爺,夫人著小的來接您回去。」
宋彪迷糊著雙眼看清了來人,再腦子裡過了夫人這個稱呼。
眾人就見他猛的竄起來,就是坐的椅子都別他太激動的動作帶得咯吱的響,往後蹭了距離。
「那我就回去了。」
媳婦兒讓他回去了,不能再喝了。
劉大將軍晃晃悠悠的起來拉他一把,「早著呢,天都還沒黑,繼續喝。
怕什麼?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弟妹還能不給我這個面子。」
劉夫人在邊上都想給他一巴掌,好讓他也清醒清醒。
宋彪右手擼著抓住他左手的爪子,「不行不行,老子要回去了。
親家哥哥,你不用送了,老子下回再來。」
宋彪雖然嘴上這個稱呼換來換去的不甚清醒,但他心裡清醒得很。
他要是這會兒不回去,那就是真沒有下回了。
「來來來,快攙老子一把。」
宋彪揮手招呼著汪大壯,話落的時候半邊身子已經壓在了汪大壯身上。
就是這樣,他走之前還不忘拍一把老劉的手臂,是要把他拍得遠一些。
身後是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身音,宋彪不理會他們,還催促著汪大壯走快一些。
出了劉府的大門,宋彪被扶著鑽進馬車裡,進去他就躺下了,別的再不管。
是喝得有些暈,拍了拍胸膛里的字據,多少是有些底氣。
好似還沒多久汪大壯就又來扶著他下車,管家也在門口等著。
宋彪心頭咯噔一下,「夫人呢?」
「夫人在前廳里等著老爺,備了醒酒湯,老爺要不要先喝一碗?」
說著管家招呼門口提著食盒的小廝,那裡頭就是還熱乎的醒酒湯。
「來。」
宋彪給了管家一個讚賞的眼神,管家躬身扶著他嘴裡謙遜的說,「都是老奴份內的事。」
宋彪進了門,在廊下喝了醒酒湯,又漱了口,這才揮開了人自己走進去。
管家和汪大壯對視一眼,都老實的跟在後面。
老爺還能走得穩,看來問題不大。
平日裡顏卿也沒有讓人去請過男人,他在外頭如何顏卿都不會多干預,也是給足了他面子。
但是今天這不是有別的事麼,而且男人昨天才喝多了酒,再連著喝多了,身體也撐不住的。
眼看就是要四十的歲數了,還當是從前二三十的時候呢。
她怕男人走在她前頭,留下她自己。
又怕自己走在了前頭,留男人孤苦。
顏卿又一次起身到廳看門口來看,正正就看到男人大步流星的進來。
看到她的時候還衝著她笑,眼尾上笑出好幾條紋路來,卻是能讓她心神嚮往的容貌。
「相公回來了。」
顏卿笑著迎上去,被一身酒氣的男人抱了個滿懷。
男人先是在她臉頰上親一口,然後表示,「媳婦兒,老子沒喝多。
真的,你讓人來接我,我就回來了。」
這是在跟她表心意的,顏卿何嘗聽不出來。
「嗯,相公餓不餓,要不要再吃些?」
看在他還能自己走路的份上,顏卿便不與他說那些讓人不高興的話了。
見媳婦兒沒給自己落臉,宋彪心裡飄起來,「不餓。」
捂著媳婦兒有些涼的手,宋彪可是心疼壞了,趕緊兩隻手都捂著。
「走,回去說,我有東西給你。」
聽他這個輕鬆還帶了點兒得意的語氣,顏卿不由抿唇笑,心想他不是有好消息就是在外頭的了好東西。
「好,我們先回去再說,相公要不要先泡了熱水澡?」
男人一身的酒氣,顏卿內心裡是著實嫌棄的。
如果他不發酒瘋的情況下顏卿肯定是要他洗澡,但今兒他這迷糊的眼神明顯是喝了不少。
不先問清楚了他,顏卿都怕他一會兒再耍酒瘋,自己可弄不動他。
聞言,宋彪抬著胳膊使勁的聞了聞,他是一點兒都沒有聞出來有什麼味道。
但是他媳婦兒嬌氣,鼻子還靈,肯定是又要說他臭了。
這還不是在提醒他,該洗澡了。
「洗。」
老子的媳婦兒,即便是有再多的矯情,還是要寵著慣著。
看著媳婦兒嘴角上揚,眼睛也彎彎的,宋彪繼續提出了要求。
「要卿卿給我洗。」
「好。」
只要是他願意洗,顏卿不怕麻煩。
比起來跟臭哄哄的男人睡一整晚,她還是寧願麻煩這會兒的。
吩咐了人起準備熱水,顏卿是被男人半摟半抱回的主院。
進門後男人就壓下來想要親她的架勢,突然又停了。
「一會兒再親,省得你又嫌我。」
呵呵……可算是有自知之明。
拉著男人在外間的碳火盆邊烤了會兒,這才牽這他往裡間走。
期間男人都是笑呵呵的看著她,眼神依舊迷離恍惚。
這得是喝了多少酒?
大概是門口的那碗醒酒湯起了作用,也大概是路上他眯了一會兒,現在宋彪覺得他清醒得很,腦瓜子都格外的清醒。
「媳婦兒,你來看。」
顏卿被男人拉著手往他懷裡伸,就是稍微差了點兒準頭,頭一回顏卿的手都沒有伸進去。
顏卿讓他坐下,靠在椅子背上,自己再他懷裡摸了東西出來。
除了他的荷包,還有一張折得規整的紙。
「這個嗎?」顏卿還作勢問了他一聲。
得到男人點頭,又得意的確定,「你看。」
他那一臉的得意,好似這張紙多不得了。
顏卿笑著拆開了看,是明白了他為何這般得意。
她也不住的笑,「我就知道,相公最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