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十二月底,公元201年1月份,讓世人矚目的官渡之戰徹底落下帷幕。

曹操贏了,但也沒贏太多。

袁紹輸了,但也輸得很少。

兩個人的損失算是七三開,袁紹損失七,曹操損失三。

因為到了最後,冀州八萬人馬,逃回去約三萬餘人,蔣義渠領人馬平叛,破滅了一萬多人,招降了兩萬人。

袁紹只斬殺了那些帶頭鬧事的中級將領,底層士兵即便罪行再惡劣,劫掠殺死了很多黎陽周邊百姓,也不會遭到清算,因而總算是平息了這場叛亂。

再加上他的底子本來就厚,家大業大,總歸能恢復過來。

雖然損失慘重,可剩下兩萬精銳回來,還有強悍的底蘊,人們相信,遲早有一天他還會捲土重來。

而曹操雖然打贏了,但被偷了許都老家,氣急敗壞兵馬南下昆陽,與劉表軍對峙,不過實際上他並不是想攻打南陽,而是為了爭取時間。

為了防止在重建許都的時候劉表突襲,他必須先威懾住劉表的軍隊,所以雙方僵持,一直到十二月底,才撤兵回潁川。

袁曹二人此時就像是兩隻受傷的猛獸,都開始回去舔舐傷口,唯有荊州百業興旺,一片勃勃生機。

很快建安六年如期到來,新年剛過,沈晨就從黃門亭回到了眭亭準備授課的事宜。

他的名聲太大,來求學的人實在太多了。完全不像以前那樣第一次招收學生的時候,不僅要選在農閒時間,還是小貓兩三隻,固定的學生都沒幾個。

不過現在學生多也有學生多的煩惱。

孔子三千門徒,入室者七十二,不是大部分人都天天跟在他身邊讀書。

就像是大學的流動課堂一樣,往往每次都是幾十人上課,有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而沈晨則是一次性來了一大波學生,不得已只能進行分開授課,按年齡分各個班級,按時間每日就學。

好在如今的學生不像後世那樣要學那麼多科目,什麼語數外,理化生,政史地,九門功課排得滿滿,現在則只要學儒學,而且還可以統一教材。

比如一開始都學論語,學做人的道理,這樣就比較好教。每天固定教多少,怎麼教都有備案,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除此之外,沈晨每個月上課的時間也只有十天,為每月上旬固定早上食時三刻到日入三刻,也就是每天的早上八點到下午六點。

中午休息半個時辰,教學時間為九個小時,總共三班一百三十多個學生,每班各教三個小時。

而到了每月中旬他就去魚梁洲,找龐德公和司馬徽以及徐庶龐統等人探究學術。

每月下旬則勤練武藝和箭術,平時也有練,比如教學時每天清晨六點起來,聞雞起舞,練一個小時,休息一個小時,再去上課。

下午放學之後,再練一個小時,然後準備明天的教案,早早休息,第二天起來繼續這樣日復一日的生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只要保持自律,還是能夠做到一心三用。

歷史上文武全才的人很多,遠的有孔子、墨子、孫子等都是武德充沛,文化水平又很高,可以拿劍逼著你服的人。

近的像雲台二十八之一的賈復,儒生出身,打起仗來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勇猛無匹。

還有像三國時期的姜維、鄧艾、呂蒙等人,亦都是智勇雙全的人才,上馬可為將,下馬可為相,文韜武略,無一不通。

所以不管是學文還是學武,重要的不是你選擇的方向,而是要看你有沒有恆心和毅力,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要伱堅持下去,總會有回報。

而這段時間沈晨除了教書和練武以外,每月中旬都是找龐德公和司馬徽他們,一起埋頭鑽研學術,苦心造詣儒學。

之所以不找諸葛亮,是因為諸葛亮最近似乎很忙,幾次來找他,都不在家,只好去魚梁洲。

結果到了二月中旬,這一日他正在魚梁洲上和龐德公司馬徽探討學術問題,講到了民族認同感,他們都認為應該以先秦的華夷之辯、諸夏之親來總結,塑造漢民族的凝聚力。

正聊到高興的時候,忽然門口徐庶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先向龐德公和司馬徽行了一禮,然後神神秘秘地對他們說道:「二公,阿晨,最近孔明卻是不見蹤影,每日去找他也找不見,你們知道為何嗎?」

司馬徽也正奇怪,說道:「前幾日老夫在中盧訪友,北歸的時候想去登阿頭山,想著孔明和阿晨在隆中,就遣人去問問。阿晨倒是來了,陪老夫登山,孔明卻說是幾日未歸,這是何故啊?」

沈晨也很好奇,說道:「孔明兄長從上月下旬就少見人,這一個月來我就見了他一次,問他去做什麼他也只是笑而不語,一天到晚也沒見回家,好似不見了蹤跡,莫非元直兄長知道他去了哪裡?」

徐庶得意地道:「自然,這些日子他經常去沔南白水鄉找承彥公。」

黃月英?

沈晨的腦海里頓時閃過這個念頭。

還沒等他問,徐庶就又說道:「承彥公正在找女婿,相中了孔明,就召他去白水,白水離隆中太遠,因而最近這段時間他就住在承彥公家了。」

「哦?」

龐德公笑呵呵地撫須道:「那看來孔明要做黃家的女婿了。」

「也要比我高兩個輩分了。」

沈晨哭喪著臉。

黃承彥他老婆是劉表老婆蔡夫人的姐姐。

也就是說,黃月英跟他六外祖母蔡氏是表姐妹的關係,諸葛亮就變成了蔡氏的表妹夫,自己平白無故矮了兩個輩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那時為啥偏偏幫鄧洪找了蔡氏做老婆呢?

現在苦果自己吃啊。

幾個人看他表情面露難色,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果然快樂就應該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特別是像沈晨這樣的天才神童,越痛苦,他們就越高興。

而很快沒過多久,諸葛亮和黃月英訂婚的消息,就在荊州名士圈傳開。

諸葛家與荊州八大世家都聯繫緊密,龐家蒯家都是姻親,其餘世家也都有好友。

消息傳開之後,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各大家族紛紛派人送禮。

漢代的結婚儀式總共有六禮,分別為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

其中納徵為送聘禮,送了聘禮就屬於訂婚,之後就要廣發請帖,然後告訴大家哪日成親,這就叫請期。

所以當六禮進行到這一步的時候,婚禮差不多就已經到了尾聲,只差迎親舉辦婚宴。

難怪這些日子諸葛亮神神秘秘。

由於家中長輩都離世,長兄分家,兩個姐姐也已經嫁出去,家中就剩下年幼的弟弟,因此按照當時的規矩,這些事情只能自己來做。

這使得前四禮幾乎都要由他一人操辦,這段時間諸葛亮早出晚歸,整日不在家中,倒也情有可原。

沈晨收到了請柬,婚禮日期是在二月底,他提前准了豐厚的禮物。

二月十八日,隆中鄉。

這一日沈晨就從魚梁洲搬回了眭亭,但卻並沒有住回學堂,而是住進了諸葛亮家,每天都在他家中練劍。

到二十一日,諸葛亮總算是回來了,這個時候沈晨正在和諸葛均下圍棋。

諸葛均今年也已經十八歲了,比沈晨還大兩歲,但圍棋的功底卻遠不如沈晨,被他一頓嘎嘎亂殺,已是丟盔棄甲,大龍被屠得支離破碎。

「子平兄,救不活了。」

沈晨看著一直沉思的諸葛均,笑呵呵對他說道。

諸葛均看了半天,苦笑道:「不下了不下了,阿晨你當真是天縱之才,我什麼都比不過你。」

「兄長莫要自棄。」

沈晨安慰他道:「雖然你什麼都比不過我,但是你年齡比我大啊。」

諸葛均當時人就麻了,這TM說得是人話嗎?

合著我除了比你年長就一無是處唄?

正鬱悶間,忽然外頭傳出阿奴清脆的聲音:「大郎回來了。」

「孔明兄長回來了。」

沈晨和諸葛均就從廊下站起身,往前院去。

剛好看到諸葛亮風塵僕僕,帶著幾個奴僕進入院內家中。

「孔明兄。」

沈晨走過去埋怨道:「瞞得我好苦啊,要不是元直兄告訴我這事,我都不知道你要成親了。」

諸葛亮笑道:「家中沒有長輩,事情只能我自己去操辦,也沒有辦法。」

「那為何不叫上我?凡事又何必親力親為呢?」

沈晨雙手一攤:「子平是你弟弟,我與元直、州平、廣元、公威、士元都是你好友,我們都可以來幫忙,事必躬親可不是件好事,容易累著自己。」

他就差說出那句你將來是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啊?

當然。

諸葛亮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是累死的。

沈晨知道啊。

所以為了他的健康著想,以後還是得幫他改掉這個事必躬親,凡事都要親自過問的臭毛病。

「好好好。」

諸葛亮笑著敷衍道:「以後有事我肯定叫你。」

沈晨卻不樂意了,說道:「不用以後,現在肯定就有事,讓我想想,你定了二十八日婚期,接下來就要準備親迎,好了,這事就交給我了,不用你操心,在家中等著就行。」

諸葛亮忙道:「阿晨,不要胡來,婚姻大事,豈能輕慢?你又沒成過昏,個中細節卻是不知,若是壞了事,我就無顏面見承彥公了。」

沈晨笑道:「我雖沒成過婚,但卻見過叔祖成婚,個中細節卻是知道的,你放心吧,我會找大家一起幫忙。」

說著他又看了看院子場地,搖搖頭道:「山里卻是不能擺筵席,就把筵席地放在眭亭吧。」

「阿晨。」

諸葛亮微微皺眉。

沈晨笑著上去說道:「兄長,你看我幾時胡來過?即便是我不懂,難道我還不會去找人嗎?你就讓我來辦吧。」

「是啊兄長,這些日子你忙裡忙外,一刻都不得停歇,就在家中好好休息兩日。」

諸葛均說道:「此事就由我與阿晨來一同操辦如何?」

「唔」

諸葛亮遲疑間。

沈晨就笑呵呵地把他拉到一邊,耳語幾句。

他最終也就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當下之後的事情就由沈晨和諸葛均,再找上徐庶、石韜、崔鈞、孟建、龐統等人,一起幫忙操辦。

事後諸葛均好奇問他說了什麼,沈晨跟他說,要是不答應的話,就只能請六祖母出面,六祖母是黃月英表姐,表姐幫表妹操持婚禮合情合理。

接下來幾日諸葛亮總算是清閒了一些,這些天他確實忙裡忙外累壞了,有幾個親人朋友幫忙辦理,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過其實大部分事情他都已經做完,剩下的事情已經不多,基本就是準備禮物、筵席等等。

很快諸葛家就變得熱鬧起來。

每天往家裡運送的禮物不計其數,絲綢絹帛、牛羊香草、鹿龜雁魚,還有蒲葦、卷柏、舍利獸、受福獸、九子婦之類,大量精美的瓷器、紙張也不斷往家中送。

到了二月二十八日清晨,婚禮正式舉行,筵席的舉辦地就在隆中鄉的眭亭,從清晨開始,僱傭的鄉民們就已經忙活。

殺豬的殺豬,宰雞的宰雞,還要清理筵席舉辦地,打掃衛生,洒水凈街之類。

而諸葛亮一大早就被抓著簇擁到了後院,洗刷乾淨,換上了一身新衣服。是一身嶄新的黑紅絲綢長袍,腰系玉帶,頭系爵弁,上面用香料熏得香氣撲鼻。

等清洗乾淨之後,就跟著沈晨徐庶等好友一起下山。

到了山下諸葛亮就被驚住。

只見山腳呼啦啦等著上百人的隊伍,隊伍左右各有十個侍女高舉著無數飄飄的彩帶,有幾個奴僕抬著箱子,箱子裡裝的是金銀珠寶,錢幣禮物。

兩車綾羅綢緞停在用於載新郎的軺車旁,成筐成筐的禮品被腳夫擔著,樂師禮樂奏響,笙簫齊鳴,鑼鼓震天。

雖然場面不如當年蔡氏嫁女,滿城彩帶,但也是蔚為壯觀,彰顯了極高的財力。

「阿晨,你這!」

諸葛亮都驚呆了,這是他能給出的禮嗎?

沈晨笑道:「兄長雖是書香門第,但婚娶乃是人生大事,可不能少了聘禮,讓人小瞧。不過黃氏亦是經義傳家,所以除了這些,我還準備了大量筆墨紙硯,一些大儒手抄經義,應該會讓承彥公滿意。」

「阿晨.」

諸葛亮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不是個迂腐的人,錢都花出去了,總不可能再退了吧。

只是他沒有想到沈晨會為了他花那麼多錢。

一邊心疼,又一邊有些感動。

不過好在漢朝的習俗可不是後世那種男方出幾十萬彩禮,然後包辦了所有婚宴費用,女方一分不出的情況。

當時有所謂的聘禮,也有所謂的嫁妝,特別是世家大族之間,你給多少聘禮,在回嫁妝的時候,最少要持平,甚至還要多給。

所以給出去還是會還回來,諸葛亮想著到時候再還給沈晨。

下了山,在眾人簇擁下諸葛亮上了軺車,沿途樹上綁著很多彩帶,所謂彩禮便是由此而來。

隊伍一路浩浩蕩蕩,過了眭亭,往襄陽方向去。

然後穿過城池,再往城東,過沔水,一路到了襄陽城東的沔南白水鄉,大概位於後世襄陽東津鎮到峪山鎮一帶。

雖然隆中和白水都屬於襄陽的一個鄉,可一個在最西,一個在最東,直線距離達二十多公里。

所以車隊差不多是早上食時三刻出發,走了兩個時辰,平均每小時五公里的速度,於接近日中末刻才抵達白水鄉。

黃氏為襄陽大族,周邊方便數十公里土地,都是黃家田畝,可謂是非常的豪橫。

周圍鄉野的樹木上都掛著彩帶,浩浩蕩蕩延伸至黃家莊園。

諸葛亮在諸多好友們的陪伴下,一路到了莊園親迎,黃承彥親自接待了他們。

新郎到了之後,黃家便在莊園中舉行盛大筵席,參與者包括八大家族,各世家豪門無數,與會者有上千人之多。

然後又經過一些儀式,比如拜宗族祠堂,舉行祭祀儀式,一直忙活到下午,才算是完結。

但這還只是開始。

婚禮婚禮。

在古代應該叫做昏禮。

中午在女方家舉行宴會,然後接女方回男方家。

基本上到家之後就已經是黃昏,此時男方家也會準備筵席,又有諸多儀式,往往要舉辦到午夜。

諸葛亮之前和黃月英是在莊園內部的家廟做儀式,沈晨他們是外人不能進。

此時終於要啟程回隆中,沈晨這才看到了黃月英的樣貌。

她穿著黑色的禮服,名字叫做「純衣纁袡」,那時也沒有蓋頭巾的習俗,長相確實比較普通,但非常耐看,一股小家碧玉的模樣。

諸葛亮牽著黃月英的手,來到了莊園外的車隊里,根據根據習俗,兩人並不同車,而是兩輛黑色的墨車並排而列。

諸葛亮扶著黃月英上車,又佯裝去駕車,將馬車的牽引繩子交給黃月英,自己跳到馬車上去。

這又是一個禮儀,表達了夫君對妻的愛護。

此時就需要女師出面,幫新婦推辭掉,黃月英再登几上車,女師為她披上避風塵的罩衣,此時馬車車夫才會過來代替諸葛亮幫忙駕車。

等所有的儀式好不容易結束,車隊啟程再次出發,十多輛馬車帶著從新娘家拉回來的嫁妝,往隆中鄉而去。

到了傍晚黃昏初時,車隊也總算是抵達了眭亭。

因為諸葛亮家的莊園在山裡,不便大擺宴席,當初諸葛玄去世的時候,來的人不多,是借用了周邊人家的房屋舉行宴會。

但此時與會者何止上千,因此宴會地點定在了山腳的眭亭,眭亭有大片空地,用於筵席。

這個時候隆中鄉人早就在等著,車隊一到,儀式就正式開始。

首先是祭祀。

諸葛家不是襄陽本地人,但家族也立了家廟,在自家莊園,先回家告祭祖先。

祭祀過程非常麻煩,要在寢門外的東邊陳放三隻鼎,面向北,以北為上。鼎中所盛之物有:一隻小豬,除去蹄甲,合左右體盛於鼎中。

舉肺脊、祭肺各一對,魚十四尾,除去尾骨部分的干兔一對。

鼎上設置抬扛和鼎蓋,洗設置在阼階的東南面。房中所設置的食物有,醯醬兩豆、肉醬四豆,六豆共用一巾遮蓋。黍稷四敦,敦上都有蓋子。

煮肉汁燉在火上,酒尊設在室中北牆下,尊下有禁,玄酒置於酒尊的西面。用粗葛布為蓋巾,酒尊上放置酒勺,勺柄都朝南。在堂上房門的東側置酒一尊,不設玄酒。篚在酒尊南邊,內裝四隻酒爵和合卺。

新郎和新娘在家廟中祭拜了祖先,算是表示黃月英徹底進了諸葛家門,成為了諸葛氏的女主人。

其次是昏禮。

諸葛亮穿著新郎服,這衣服與黃月英的新娘服「純衣纁袡」一樣,也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爵弁玄端」,上身是黑色,右衽邊緣、袖口、領口為紅色,腰間系白帶,下身為紅色。

新郎新娘在禮儀官的帶領下,要做各種活動。

一般來說,如果父母在的話,也要參與,比如後世會有拜高堂的禮儀,而當時則是父母與新人都要向對方彎腰行禮,以表敬意。

但諸葛亮父母都已經病逝,所以直接開始夫妻對拜之類的儀式。

從西階上堂,屋內已經設宴。

新婚二人入席,在眾人的注視下,諸葛亮坐在室內的東面,面朝西。黃月英坐在西面,也就是對面的席上,面朝東。

二人相互對坐,然後媵與御,也就是黃月英陪嫁的侍女,以及諸葛亮家中的女婢互相交換,各自為男主人以及女主人脫鞋洗禮。比如諸葛亮家的女婢阿奴,要為黃月英洗腳。

洗完腳之後,又有贊禮者,也就是司儀撤掉了蓋在桌案上的布,露出了豐盛的晚宴,然後又抬進來一個大鼎,放置在門口台階的南面。

接著又有執匕人和執俎人把桌案上的熟肉割下來,依次擺列好,然後退出去。

贊禮者則在席前鋪設醬料,將醬塗抹在割好的熟肉上,最後把醬肉放在醬的北邊,執俎人入內,把俎設置於肉醬的東邊。魚依序設置在俎東。

這些儀式之後,又有僕人拿上稻、黍、稷、麥、菽五穀進來,都是炒熟的五穀,根據位置依次擺放好,如黍敦設置於臘兔肉的北邊,稷放在黍的西面,肉汁陳放在醬的北邊。

等各項東西都陳列好,諸葛亮和黃月英就開始祭祀,依次叩拜,祭祀五穀和食物。有些類似於西方吃飯之前,都要感謝他們的主賜給他們食物的意思。

祭祀結束之後,就開始進食。總共要進食三次,大概每種食物都只吃一點即可,最後再祭酒,就是一起舉酒共飲一杯。

前面祭祀食物的禮儀在後世基本就已經沒有了,但最後的祭酒,演變為大家所熟知的交杯酒。

喝完酒之後,贊禮者又從室外端進來一杯酒,放在地上,然後叩拜。

新人夫婦也要跟著他一起叩拜。

這個儀式,差不多也就是後來結婚時候的拜天地。

等到這些瑣事終於結束,都快到了黃昏末刻,也就是晚上九點鐘。

此時筵席才開始。

山腳下的眭亭瞬間熱鬧了起來,周圍鄉野百姓紛紛來吃席,整個隆中鄉,都在為諸葛亮的婚禮慶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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