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江平安正在洗漱,就聽中院兒傳來喧鬧聲。

「賈東旭出事了?」

他連忙漱了口,隨便擦了把臉後,走到院兒。

迎面就碰到何雨柱背著賈東旭往外跑。

後邊兒跟著愁眉不展的秦淮茹和易中海兩開口子。

「怎麼了這是?」江平安開口詢問。

易中海嘆道:「發高燒,人已經昏迷了。」

「你幫我請個假,我跟過去看看。」

「行,沒問題。」江平安點頭道。

這時何雨柱扯著嗓子大喊:

「一大爺,還要找個人中途換我,要不然我會累趴下的。」

後邊兒跟來的劉海中開口道:「怎麼不用自行車送?」

「你傻啊?賈東旭昏迷了,自己不知道扶,能坐穩嗎?」何雨柱沒好氣道。

「就算有旁邊人扶著,自行車也跑不快,還不如背著呢!」

劉海中噎了下,轉頭對劉光齊說:

「光齊,你跟過去吧,中途也好替替傻柱。」

等人走後,劉海中突然反應過來,氣憤道:

「傻柱才傻,不知道在街上喊個三輪運過去?」

江平安哈哈大笑,提著自行車出門,說道:

「二大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跟他生個什麼氣?」

這時許大茂從中院兒出來,笑著接話道:

「誰要是跟傻柱一般見識,腦子肯定有問題。」

劉海中沒好氣道:「許大茂,大清早的別找不愉快啊!」

三人來到街上,邊走邊說話。

「江平安,那小酒館兒的酒真不錯!」許大茂突然道。

江平安皺眉道:「你不是說不去的嗎?」

「嗨,我是不想去的,被咱們科的一個宣傳幹事拉去的。」許大茂道。

「不過說真的,那兒的酒確實夠地道,鹹菜也特好吃。」

江平安點點頭,問:「現在那兒的生意怎麼樣?」

「不好,昨天我們下班了去的,走之前就我們兩個客人。」許大茂搖頭道。

「其實也正常,現在飯都吃不飽,誰還有心情去喝閒酒啊?」

上班後。

江平安坐在辦公桌後邊兒,一直發獃。

腦海中想著許大茂說起小酒館的事。

有心過去瞧瞧,卻又有些遲疑不定。

正想著心事,許大茂推門而入,大聲道:

「賈東旭住院了,剛才劉光齊回來說挺嚴重的。」

「一大爺打算在院兒里湊錢,買些營養品去慰問一下。」

江平安微笑道:「我沒錢,我還欠著一屁股債沒還呢!」

「呃……把你這事兒給忘了。」

許大茂拍了拍額頭,坐下說道,順手遞了根煙過去。

江平安接過煙,笑呵呵道:

「我算了下,以我現在的工資。」

「就算不吃不喝,要一年才能還清欠債。」

「問題是我平時吃用又大手大腳的,估計要兩三四五年……」

「得了,你別說了,我聽著就頭皮發麻。」許大茂揮手道。

江平安嘿嘿直笑,把煙點上,抽了口,說道:

「一大爺這事兒辦得不地道。」

「現在院兒里的人都困難,他怎麼能讓大伙兒捐款呢?」

「就是,現在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他這不是亂來嗎?」許大茂附和道。

「你說,我要不要去舉報他?這是剝削工人階級吧?」

江平安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傢伙,壞得恨啦!」

「合著你跑我這兒來,就是想拉我下水?」

「我要是阻止你舉報,就是站在了群眾的對立面。」

「要是不阻止,到時候一大爺還不得怪罪我?」

「怎麼?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又皮痒痒了?竟敢算計我了!」

許大茂嚇了一跳,連忙道:「沒有,絕對沒有!」

「我剛才就隨口一說,根本沒想這麼多。」

「不過你也太精了吧?我一句話,你就能想這麼多。」

江平安切了聲,道:「什麼叫我精?是你壞好吧?」

「許大茂你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吧?」許大茂都噥道。

「我覺得你是誤會我了,我真沒你想的那麼壞。」

心裡還補了一句,和你比壞,我差遠了。

江平安呵呵冷笑一聲,說:「這事兒我就當做不知道。」

「款,我不會捐,我積蓄還沒賈張氏的養老錢多呢!」

「但別人要捐,我也不會阻止。」

「我不能斷了大伙兒團結群眾的機會啊!」

「至於你剛才說的事兒,我也當沒聽到。」

「你小子不管有沒有舉人一大爺,都別提我!聽到沒有?」

「聽到了,好歹都不提你。」許大茂點頭哈腰諂笑道。

「我也懶得舉報了,這事兒對我沒什麼好處。」

頓了頓,他問道:「對了,那個小酒館兒的酒和鹹菜真不錯……」

見江平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許大茂心一慌,說道:

「我請你,感謝你幫我搞了那麼多的物資。」

江平安臉色一緩,搖頭道:「你有這份心就行了。」

「酒就不去喝了,你家不是還有兩瓶五糧液嗎?晚上送我家來。」

「啊?兩瓶都要送去?能只送一瓶麼?」許大茂目瞪口呆道。

「你別誤會,我不是捨不得,而是那酒是我爸的。」

「你想想看,少一瓶我還可以說是自己了。」

「要是兩瓶都沒了,他不得打死我啊?」

江平安笑呵呵道:「你跟許叔說,是送給我了,他保證不打你。」

「這……」許大茂滿臉糾結和遲疑。

江平安眉毛一揚,瞪眼道:「怎麼?這就捨不得了?」

「剛才你不是還說要感謝我的嗎?兩瓶酒就捨不得?」

許大茂嘆了口氣,咬牙道:「給,你給你還不行麼?」

心裡暗罵自己嘴賤,沒事兒提什麼小酒館兒啊?

現在兩瓶五糧液不了,比去小酒館兒喝酒吃虧多了。

……

夜色漸晚,朦朦朧朧,燈光三三兩兩的閃爍著。

正陽門大街,有許多的商鋪。

全聚德、月盛齋、都一處、正陽樓等京城老字號,都在這條街。

其中有一家絲綢店,員工都已經下班了,掌柜的卻還在盤帳。

掌柜的是個美女,二十來歲。

她身材婀娜,豐腴飽滿,模樣嫵媚靚麗,打扮時尚,氣質優雅。

店外有腳步聲傳來。

陳雪茹抬起頭,看到來人,神色一振,眼睛瞪得老大,愣在那裡。

手裡的鋼筆「啪」的一下掉在帳簿上,暈染了一大片墨汁。

不知不覺間,陳雪茹的臉龐上,掛滿了淚珠。

她脂紅的嘴唇顫慄著,吸了吸鼻子,咬牙笑問道:「你還好嗎?」

江平安點了點頭,遲疑一下,緩步走進店裡,神色複雜。

陳雪茹死死的咬住嘴唇,直愣愣的看著江平安。

再次看到這個令自己魂牽夢繞的人,她既高興,又忐忑。

生怕這個人,又從自己身邊消失不見。

待男人走進後,她終於忍不住撲了上去,吼吼大哭。

「嗚嗚……我再也不逼你

了,真不逼你,嗚嗚……」

「平安,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沒有想逼你走!」

「嗚嗚嗚,你不願意娶就不娶吧!」

「我也想通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你別離開了好不好?你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嗎?」

「我等你等得好苦,你離開那段時間,我還生了場大病,想你想的。」

江平安嘆了口氣,拍拍她肩膀,說:

「把門關上,去後堂說話吧!」

「好!好!好!我就關門,你等等啊!」陳雪茹破涕為笑。

說著,又抹了把淚,臉上綻放出絢麗的笑容。

只要江平安沒有立刻走,她就高興。

很快,陳雪茹關好店鋪大門,拉著江平安來到後堂。

「幾年不見,我給你準備了好多衣服。」陳雪茹說。

江平安嘆道:「你又來了,就不能好好說話?」

「你呀!性子一點兒都沒變,掌控欲還是那麼的強!」

陳雪茹慌亂道:「不說,不說這個,都聽你的。」

「對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去定一桌好酒好菜款待你。」

江平安遲疑一下,點頭道:「那你快些。」

「很快,就在隔壁,我就打個招呼,很快回來。」

陳雪茹臉色一喜,說了幾句,就急忙出去訂餐了。

等人走後,江平安打量後堂。

三年多過去,幾乎沒有變化。

點上一根煙,剛抽了一口,來不及回憶,腳步傳來。

「等急了吧?飯菜很快就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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