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湖的眉頭不時緊皺。而後從醫箱裡拿出針線,針在火上微微一燒,隨即沒入酒中,快速地在羅湖的傷口上縫合起來,不消片刻,傷口便縫合結束。出血並沒有完全停止,傷口中仍然不斷地滲出血液,大夫仔細看了片刻,又打開醫箱,將一塊布巾浸透烈酒,摺疊起來覆蓋在縫合的傷口上,然後用一道很大的方巾,緊緊纏在腹壁上。然後回過頭看了看神色陰沉的三個叫花子……

「有事就說!」紹芷秋冷冷的說道。

「得把,把他抬到床上,小心些不要抻到傷口!」大夫顫顫巍巍的說道。

紹芷秋皺了皺眉,問道。

「他傷的重不重?能不能走?」

大夫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羅湖,頓時有點可憐這個傷者。

「恐怕……不太行……」

「會死嗎?」

「若是扯開了傷口,感染了,怕是凶多吉少!」大夫沒敢說出口的是,就是不折騰,流了這麼多血都不一定能不能活過來,這是有多大的仇怨要在這個時候坐馬車!

紹芷秋看著大夫的表情,知道羅湖是真不太好,但是她實在不想再待在這裡了。那兩個行兇者還不知道有沒有同夥,也不知道羅湖還惹沒惹別的亂子。

離開這裡是最好的選擇。

「你跟著我們!他要是死了!」後面的話紹芷秋沒說下去,只是冷冷的看著那大夫,卻讓那大夫覺得脖頸一涼。

芳草被紹芷秋派去雇了架馬車,卻沒有僱車夫,原本車行見是個乞丐,差點將芳草給打出去,可惜身手不如芳草,反被芳草給收拾了。

不過好在,芳草直接將銀票拍在了車行,權作押金,車行的人才滿心驚疑的給她拉了一架馬車出來。

芳草其實並沒有架過車,不過好在她馬騎的不錯。勉強算是將車架了起來。

抬著羅湖上車之前,紹芷秋問了大夫要怎麼辦,大夫說不能劇烈晃動,最好找個人緊緊的摟著羅湖,結果紹芷秋直接說了句,那就你來。

大夫張了張嘴卻沒敢說話。念文在一旁,手中拿著之前那個男人的大刀冷冷的看著他,於是他老老實實的按照紹芷秋說的話,將那兩個男人墊在了車板上,然後將羅湖放在那兩個男人上,用那兩個昏迷的男人給羅湖當了個夾板。

大夫此刻心中已經為自己祈禱了不知道多少次,這哪裡是個小乞丐,這簡直就是個小魔頭!

吩咐芳草將房間裡的痕跡收拾好,一行人駕著馬車離開了。

在車上的時候,紹芷秋看著那兩個給自己找事的男人越看越生氣,於是拿出了袖箭噗噗的又在他們身上扎了兩下。

那大夫渾身一僵,緊接著牢牢的將懷裡的羅湖摟緊,儘量不讓他因為馬車的晃動而扯到傷口。

紹芷秋只能先將羅湖帶到馬場邊上的那個院子裡,紹芷秋略微嘆息,又得換地方了。

芳草不敢將馬車趕得太快,所以原本不遠的路,坐著馬車竟然也走了小半個時辰。

紹芷秋在車上看著那兩個男人,讓大夫和芳草他們先將羅湖抬下去安頓好。然後再來抬這兩個男人。

怕那個大夫趁著抬人的時候溜走,念文提著刀讓他也來幫忙,原本抬了羅湖小心翼翼的,累的兩個丫頭就十分不爽,如今這兩個壞人居然也要抬進去,於是……

「砰!」

「啪啦!」

「砰砰!」

大夫看的是一頭冷汗,那兩個男人被她們抬的東磕西碰,身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

總算是折騰完了,紹芷秋讓芳草立刻去把車還了,再到鎮國公府給紹澤軒和懷忠送個信。

自己一行人一路並沒有掩飾蹤跡,紹芷秋又特別囑咐了讓懷忠派些人來,再帶些上好的傷藥補藥。眼看著天色已晚,今晚恐怕她是回不去了。

念文依舊提著大刀,冷冷的看著那大夫和那兩個被迷暈了的男人。

等大夫給羅湖檢查完傷口,紹芷秋問道。

「他怎麼樣了?」

大夫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慶幸的說道。

「還好!還好沒事!還好沒事!」

「到底怎麼樣了!」紹芷秋翻了個白眼,至於被自己幾個小姑娘嚇成這個樣子嗎。

「沒事沒事,傷口雖然有些滲血,但是那也正常,只要傷口不感染,就有希望,不不不,就能救活!」

紹芷秋冷冷的沒再說話。

她是真的不知道芳草是怎麼將這個大夫帶過來的,畢竟她沒那個功夫去想,可是那大夫是親身經歷,見到病人之後又是這樣一番景象,大夫此時擔心的,是萬一人沒救回來,自己被殺了泄憤,萬一人救回來了,自己被殺了滅口。他現在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他覺得他這次可能是死定了……

沒過多一會兒,紹芷秋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呢,原本打算去看看茶館的,結果也沒去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兩個倒霉孩子的眼神更是不善。

羅湖此時躺在床上,嘴裡仿佛囈語一般嚷著冷……可偏偏這院子裡什麼都沒有,就是個紹芷秋平日裡轉換身份時暫時落腳的地方。

紹芷秋讓那大夫將地上兩個人身上的衣服扒了,給羅湖蓋上,雖然不厚,可總比沒有強。

大夫同情那兩個人的同時也不由心中慶幸,多虧沒要他身上的衣服。

等待的時間總是十分難熬,紹芷秋覺得自己都快餓的前心貼後背了,可是卻不敢將念文也派出去。

終於,等了一個多時辰,紹芷秋等人才聽到外面一隊人騎馬趕到的聲音。

紹芷秋心中一緊,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房間裡就點了一盞小油燈,這會兒也被紹芷秋給吹滅了。

念文依然盯著大夫和地上的兩個人。

紹芷秋拔出匕首,深深的吸了口氣,就聽見院門外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姑娘,我回來了!」是芳草的聲音!紹芷秋頓時鬆了口氣,連忙去將門打開。

紹澤軒第一個快步走了進來。

「大哥。」紹芷秋說道。

「羅湖怎麼樣了!」紹澤軒急問。

「還在昏迷中。」

「我將季大夫帶來了,讓他進去看看。」紹澤軒說著就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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