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絕對藏著死亡巫師日記的秘密!」

一時間索爾都忘記了疼痛,臉上浮現出笑容。

他差一點就要和這裡的秘密擦肩而過了。

如果能增多對日記的了解,索爾就能更快地將日記變成他的定位儀。

也許還能解開日記更多的秘密,推演出更多的使用方法。

這時身後再次傳來詭異的壓迫感,索爾沒有回頭,只緊緊盯著日記。

他上前,按照日記黑色書頁上描繪的紋路,開始釋放魔力。

當陣法上的幾個節點連接在一起時,地上的大門突然向外開啟一道小縫。

索爾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連忙蹲下來將大門整個搬起來。

他快速地鑽進地下,小藻從他後頸伸出來,幫著索爾將身後的大門合攏。

索爾剛跳下去,就踩到一個質感柔軟的階梯。

低頭一瞧,組成台階的竟然是少女的手臂。

反正他是沒見過男人的胳膊會這麼纖細白皙,而且骨節很小。

「用這個做階梯的人,一定是心裡變態吧?」

索爾向來是實用至上,如果不是研究需要,他可不會弄這些嚇唬人的東西。

當然其他人這麼做,索爾也不會去多管閒事。

更何況製作這個階梯的人,很可能已經死掉、爛掉。

他幾步跳下台階,環顧這個地下室。

可以確認,這個地下室絕對是拉爾夫莊園的實驗室。

只是這個實驗室……和索爾的實驗室比起來都有些寒酸了。

並不是東西少。

這裡四周擺滿了各種書籍材料。

但是仔細一看,這些材料要麼就是很廉價,要麼就是很常見。而這裡擺放的書籍也以普通書冊和筆記、手抄書為主。

就種類和深奧程度來說,甚至還比不上索爾接觸過的圖書室。更別提塔主的私人收藏。

但這裡依舊塞得滿滿當當,是落寞巫師家族最後的堅持。

暫時是安全了。

索爾長舒一口氣,拿出藥水開始治療耳朵。

傷口不嚴重,一個小巫術再加上藥水就能解決。

在這個危險的地方,聽不見聲音,還是很危險,如果再對上維克多……不行就再聾一次。

他剛吞下一瓶藥劑,眼角突然瞄到一個身影。

索爾立刻拿起就放在衣兜里的捲軸,但沒有立刻出手。

「巫師大人。」從書架後方走出來一個人。

索爾立刻認出對方,「你是……騎士奧拉夫?」

高大的騎士,一身金屬鎧甲,走起路來卻無聲無息。

對方已經不是活人。

透過他的身體,能隱約看見後面的書架。

奧拉夫現身後,撫胸對索爾行了一個騎士禮。

「你還認得我?剛剛在城堡入門處的事情你都記得?」

「是的大人。」

索爾打量了一番,「伱只是個普通人,精神力也沒有達到巫師的最低限度,卻能在死後穩住靈體。是有人幫了你吧?」

騎士再次行禮,「是的大人。是莊園這裡的一個老人家幫了我。也是他知道我進入此地避難。」

「那麼你出來就是那個老人家要找我嗎?」

奧拉夫說道:「是的,尊敬的巫師大人,但他沒有親自過來迎接您並不是處於傲慢,而是他實在無法移動。他叫漢特,是這座莊園曾經的管家,請您過去是希望和您做一筆交易。如果您感興趣,請隨我來。」

在索爾嘗試開啟地下室大門時不出來,索爾剛一進來就要做交易。

倒是會選時機。

索爾左右看看,沒發現這裡有隱藏的魔力波動,決定還是去見一見對方。

見索爾點頭,騎士便在前面領路,帶著索爾進入了地下室深處。

這裡走到實驗室最裡面,又出現了一個隔間。

只是這個隔間的大門被人暴力破壞,慘兮兮地躺在地上。

索爾路過的時候,發現這扇大門是被人從里往外撞壞的。

他將四周的痕跡收入眼底,跟著奧拉夫走進了這個小隔間。

隔間不大,看上去不到十平米,這裡沒有任何封裝書籍,只有摞成半人高的筆記,還有散落一地的紙張。

索爾一進去,就踩到了幾張紙。

有的紙張寫滿了字,有的只是無意識的線條。

他環視一圈,在牆壁敞開的吊柜上,看見了……一個老人頭。

那個老人白髮蒼蒼,臉頰清瘦,整個眼袋都是青黑色的,看起來蒼老又疲憊。

「很抱歉巫師大人,我只能以這種形態來見您。」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你是誰?找我做什麼交易?」

索爾不想跟一個人頭廢話,如果這裡沒有線索,他還要抓緊時間尋找日記的信息。

老人頭抿了一下嘴唇,再次開口時,語速就快了許多。

「我是這座莊園的總管漢特,我的主人是一位正式一階巫師拉爾夫大人。我想用這個莊園最大的財富,換取您幫我的主人解脫。」

「解脫?」索爾蹙眉,突然意識到什麼,「外面那個人面蠕蟲……就是拉爾夫?」

管家漢特的臉上流漏出明顯的哀傷,「是的。」

「我的主人曾經因為得罪了一個很厲害的大人物,受了嚴重的傷。我們回到莊園偷偷養傷,如果一切順利,主人大概需要五年時間恢復健康。」

「你們得罪了誰?」索爾腦海中浮現一個身影,立刻追問。

「……是巫師塔塔主。」

索爾瞪大了眼睛,心中卻感嘆果然如此。

所以說當年塔主曾默默地幫了自己一次?

「您不用擔心會得罪那位大人。我的主人現在已經沒有生路了。我們原本想等拉爾夫大人恢復行動能力後,就立刻離開這裡……」漢特嘆息一聲,「可是一切都不順利。」

「在我們剛回到莊園時,為了防止有人打擾,故意打開了一部分防禦禁制,對普通人來說,就是鬧鬼了。第一年還平靜,但在第二年,也就是十個月前,突然有一個巫師闖入莊園。他抓住了我,並說要送主人一份禮物。」

「那個人……是不是叫維克多?」

管家想點頭,但最後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是的。但是大人,我只能告訴您,這並不是他的真名。而我被下了巫術禁制,不能泄露他的真名。」

「維克多找到主人後,直接告訴他,以主人目前的方式,就算能在幾年後恢復,也會從此失去強大的力量,只能等待死亡的降臨。但是他可以幫助主人加快速度恢復,而且還能變得更加強大。」

「拉爾夫同意了?」

「並沒有,我的主人雖然受傷嚴重,但精神還算好。他一聽就知道這個條件有隱患,不想同意,可是不得不同意。因為維克多演奏了一曲,讓主人看見自己身體里的隱患。如果不想辦法,幾年後就會死亡。所以主人沒有辦法,只能冒險嘗試。」

「維克多做了什麼?」

「他給主人服下了一瓶藥劑,然後就是不停地送人進入莊園,讓主人吞噬。一開始主人很謹慎,藥劑也反覆研究過。可是後來,他突然就失控了,在主人還剩僅存的意識時,他將我藏在了這裡,然後就一直待在四樓的書房。而維克多則繼續給主人送血食。可是在那之後,他就不只送人了。」

難怪維克多說他從來沒有殺過人,他也就是個送人入蟲口的快遞員而已。

可是如果拉爾夫吞噬了其他生物,跨物種的融合估計已經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以至於他最後變成了這種人不人,蟲不蟲的樣子。

這個嗜人的莊園,竟然是維克多一手布置的!

這個傢伙恐怕不像索爾認為的那麼簡單。

「你知道那個維克多到底是什麼實力嗎?他能進入這裡嗎?」

「沒有,主人一直在四樓的書房和他見面,從來沒讓他進入過這裡。」

聽到這裡,索爾稍鬆一口氣。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索爾還是詢問了日記中摩頓的意見。

然而摩頓的話,再次讓索爾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因為我這次破解,那個法陣恐怕已經失去了原來的能量,如果沒有人補充,恐怕在一個小時左右,就會徹底失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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