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高樂忘了時辰,再出門時已是圓月高懸。
賈蓉對鳳姐兒道:「此時也有些冷了,要不然讓姑姑們在此間住一夜,此處有不少準備好的客房,還未有人住過,都是嶄新的。」
鳳姐兒道:「那怎麼行,哪有讓這些未出閣的姑娘們在外住一夜的道理。」
賈蓉道:「這也是我的酒樓,與我府上沒什麼兩樣,怎聽二嬸嬸的話說的是住別家客棧一般,再說這酒樓還有賈家一份呢,和自家有什麼兩樣。」
鳳姐兒拿不定主意,此時確實夜已深了,估計未到家就要宵禁。
史湘雲開口道:「蓉哥兒說的沒錯,這便是如家一般,住一夜又何妨?」
新環境史湘雲只覺得刺激,她是野丫頭就喜歡在外面。
鳳姐兒望向其餘眾女,都似沒什麼意見,最後望向身旁李紈問道:
「大嫂嫂你看這……」
李紈開口道:「此時若是不先給府上傳信,怕是傳信的都回不了府上,老太太更是要擔心的睡不著了。」
鳳姐兒頷首,拿定主意吩咐道:「林之孝家的,你這便回去給府上傳信,就說今日晚了些在蓉哥兒這過夜,明日一早便回府上去,讓老祖宗莫要擔心。」
林之孝家的應下後連忙乘車而去。
賈蓉引著一眾女孩子來了酒樓旁的抱廈,一人分上一間,多是丫鬟和小姐住在一起,每一屋都送上預備好的糕點,茶水。
不知多久不是在府上下榻的,眾女是個頂個的興奮著,都覺著此次頑樂甚是盡興。
回到房裡,秦可卿給賈蓉換著衣裳,道:
「爺你今個可是出了大風頭,先是將姑姑們的喜好說的一清二楚,又是用情詩逗了林姑姑,往前怎不覺著爺這般有才。」
完全沒有誇獎的意思,說話是醋溜溜的,賈蓉笑著道:
「沒想到夫人這麼喜歡吃醋,往後烹食得多注意放些醋了。」
秦可卿急道:「奴家哪是吃飛醋,奴家怕的是爺讓人背後嚼舌,聽到老太太耳里去,又要不得安寧了。」
賈蓉笑道:「不必擔心,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見賈蓉完全不當一回事兒,秦可卿也沒了脾氣,對賈蓉道:
「好了爺,你先躺下罷,今日你操勞了,奴家先去梳洗一番。」
說著便退出房裡了,不多時又返回屋裡,躺在榻上。
此時賈蓉已有些睡眼惺忪,聞著身邊人卻有一股酒氣。
賈蓉輕聲問道:「夫人,不是去梳洗,怎得又吃了酒?」
那人並未應答,一轉身捧起賈蓉的臉來,對賈蓉喃喃道:
「爺,是我不好,不該那般妒忌的。」
房中已是熄了燈,賈蓉並沒察覺出什麼不對來,只是在想不就是提了幾句嘴嗎,算什麼妒忌。
那女子又喃喃道:「爺,往後我便再不攔著你娶姨娘了,可莫要在外偷腥了。」
說罷便迎上來用嘴堵住賈蓉的嘴,賈蓉又有些恍惚,今日可卿怎是這般主動著,而且他哪有偷腥過,和晴雯洗澡胡鬧算嗎?
還在思忖間,裡衣就已被解開了,今日這般主動,他雖是有些累了,可作為男人也不能推脫啊,便配合著動了起來。
……
昨日夜裡,王熙鳳似是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她似是回到了和賈璉成親的時候。
不過還是有些不同的,夢裡的賈璉很是溫柔,她完全沒有痛楚的感受。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久未承雨露,還是賈璉過於龍精虎猛,昨日裡泄了好幾次身子,此刻身子還有些癱軟。
陽光打到房屋裡,鳳姐兒漸漸有了意識,她緩緩睜開眼睛,入眼間卻不是夢裡的臉。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依然不是,竟是賈蓉。
她心頭一松,原來還是在做夢啊,自己怎能對侄兒做起這般夢來,也太不知羞了。
念及此鳳姐又轉過身去,合上了眼。
輕微的動作將賈蓉撥弄醒了,他一直有著早起的好習慣,可是昨日操勞一日,夜裡又操勞一夜,直至窗外放光才有醒來的跡象。
賈蓉坐起身來,拍了拍身邊的「秦可卿」,道:
「夫人,該起來了,還得送姑姑,嬸嬸們回去,天都這般亮了,二嬸嬸怕不是都等急了。」
聽了聲音,「秦可卿」坐起身轉過頭來,賈蓉的眼睛瞬間瞪圓了,睡意盡去。
「二嬸嬸,你怎得在我房裡?」
鳳姐兒懵了,顫巍巍道:「這不是我房裡?」
賈蓉更是不知所措,「怎麼會是你房裡呢,我昨晚回來就再沒出門過了。」
還在二人發獃的時候,外面傳來叩門聲。
「蓉哥兒,蓉哥兒,你快起來啊,二嫂嫂不見了,平兒說昨日夜裡就沒回去。」
是史湘雲在外敲著門。
床上兩人方才回過神來,急忙起身穿戴好衣物。
不多時,賈蓉打開門,史湘雲走進屋裡,見鳳姐正在一旁茶案邊坐著。
「誒,二嫂嫂你怎麼在這啊?」
鳳姐兒訕訕一笑道:「酒樓這不是快開業了,在和蓉哥兒商議著賈府怎麼分紅的事兒。」
史湘雲點點頭,又狐疑的望著兩人,問:「談事情便就談事情,插上門作甚。」
鳳姐兒答不上來,賈蓉忙道:「生意上的事兒也得保密呀,不能讓別人聽了去。」
史湘雲方信了兩人的話,適時又有平兒伴著幾個丫鬟進了屋。
平兒走到鳳姐兒身邊,道:「奶奶,昨個你是在哪睡的,我尋你好久都沒尋到。」
鳳姐兒忙暗中掐了平兒一把,嘴上道:「昨個夜裡洗梳洗後,在這邊迷了路,屋子太多便隨便找一間住下了。」
平兒吃了痛,乖乖不說話了,別個自也不言語。
賈蓉道:「我們先回賈府吧,別讓老太太擔心著。」
眾人在內院聚齊,賈蓉找到秦可卿問道:
「夫人,昨日你在哪裡歇息的?」
秦可卿有些歉意道:「昨日夜裡我梳洗時,恰遇到三姑姑,便被拉到她房裡歇息了。」
賈蓉有些無奈,道:「沒事,今早起來見你不在屋裡,我實是有些擔心。」
「我是想叫爺起來的,可房門不知怎得竟是插著的,想著爺昨日累了,便沒叩門。」
賈蓉舒了口氣,幸好你沒叩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