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一驚一乍的!」四爺沉聲訓斥。

「是奴才的錯,可事情實在是緊急,那關在柴房的丫鬟,死了。」蘇培盛顫顫地道。

聞言,四爺和若音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有驚訝。

看來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了。

四爺沉思片刻,對外邊的蘇培盛說:「進來說話!」

不一會兒,蘇培盛就進屋了。

四爺直接問:「怎麼回事,不是叫你們好好看著的嗎。」

「奴才專門派了幾個人守著的,可也不知怎的,她突然就咬舌自盡了。」蘇培盛一臉焦急。

「你可知道,期間有人跟那丫鬟通話。」四爺冷冷地問。

「回四爺,柴房走動的人,向來就多,加上還有送飯的,但奴才問過了,沒有人敢上前跟這個丫鬟說話,是那個丫鬟一心尋死。」蘇培盛愁眉苦臉地回。

這是四爺的府邸,是家宅,不是宗人府,沒有看押犯人的地方。

而且現在,不管是前院、正院、後院,都是主子們住的地方。

那個丫鬟,血淋淋的,放在哪個院子都不合適,晦氣的很,只得押在柴房。

誰知道那丫鬟一心尋死,咬舌自盡了。

能不讓他這個太監大總管愁麼。

丫鬟一死,就代表線索斷了,上哪找真相去!

這一刻,四爺和若音都明白,一個好好的人,不會突然尋短見的。

雖說期間沒人同那丫鬟說話,但眼神警示,也是可以壓死人心裡最後一道防線,逼人致命。

那個丫鬟,肯定有比性命更重要的把柄在別人手上,所以才會一心求死。

看來,是有人想殺人滅口呢!

呵,這是看她要臨盆了,實在坐不住,開始接二連三的作亂了麼。

一時間,屋裡的氣氛驟然寧靜。

良久後,只聽見四爺冷冷的下令:「蘇培盛,把後院的,都給我叫來正院!」

蘇培盛應了後,一刻也不敢磨蹭,轉身就出去了。

雖說現在深更半夜的,可四爺發話,府里沒人敢不從。

就是向來氣焰囂張的李氏,都得挺著肚子,乖乖到正院入座。

正院裡,若音知道,丫鬟死了,相當於死無對證。

四爺能做的,是給後院女人下個警鐘。

本來四爺是讓若音歇息,不想她跟著瞎摻合的。

可拗不過她怯弱無辜的可憐模樣。

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留她一個人,估摸也睡不著,只會偷偷躲在被子裡流眼淚。

於是,他只得道:「行了,待會你就緊跟著爺坐。」

若音聽四爺鬆口了,自然是點頭如搗蒜,啥也不多說了。

片刻後,李氏、鈕鈷祿氏、宋氏,武氏,紛紛頂著疲倦來到堂屋。

四爺則牽著若音的手,在上座坐下。

李氏幾個紛紛行禮,四爺沒讓起,也沒說免禮,就連簡單的擺手示意,都沒有。

弄得她們幾個怪尷尬的,只能訕訕地起身,自顧自的入座。

方才,要不是她們親眼所見。

不然還以為,四爺不管對男人,還是女人,永遠只會冷冰冰呢。

原來,四爺也有溫潤的時候,只是對象不是她們罷了。

可她們就算心裡再怎麼不爽,表面上,還是關懷地問:「姐姐,我一早就聽說你昏迷了,本想來看你的,可四爺下令,除了正院的奴才,其餘人一律不得入內,我這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李氏演技很好,要不是若音知道她的為人。

當真要被她情真意切的話給感動了。

「托你洪福,我尚且安在。」若音冷冷地回,也不管四爺在跟前。

李氏察覺出若音的敵意,便笑道:「姐姐的心情,妹妹能理解,發生這種事情,別說是姐姐了,就連妹妹我都聞風喪膽,生怕下一個受害的,就是我了。」

若音淡淡瞥了李氏一眼,沒再搭理李氏。

畢竟原主害過李氏,她還是避著點這個話題。

這時,宋氏適時的插話:「福晉安好,奴才便放心了。」

若音沒說話,但她朝宋氏點點頭,表示會意。

李氏則撇了撇嘴,要不是四爺在這兒,她就要挖苦宋氏了。

好歹這一回,表面上,是宋氏的嫌疑最大呢。

「早上聽聞姐姐昏迷,妹妹心中擔心,只能在院子裡,為姐姐抄寫經書,祈禱姐姐能度過難關。」說這話的,是鈕鈷祿氏。

她比李氏還會做戲,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只差沒掉眼淚了。

若音看了看鈕鈷祿氏,這位當真是伶牙俐齒,好會做人。

她便淡淡回:「妹妹的善心,我心領了。」

緊接著,就見武氏左顧右望的。

大概覺得眾人都在四爺跟前表現一番,她不好好表現。

今兒個豈不是白白打扮了。

於是她道:「今兒個,奴才雖不能到正院探望福晉,心中卻一直挂念著福晉,盼著福晉早些醒來。」

若音順著聲音,看向武氏。

只見她穿著橙紅色的旗裝,頭上的的旗頭,也別了朵大大的橙紅色簪花。

面上更不用說了,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這讓若音身旁的柳嬤嬤蹙了蹙眉,武格格打扮的花枝招展,也好意思說這種大話。

確定不是為了勾+引四爺,專門打扮一番才來的麼?

不過,若音倒是不拘泥於小節,她扯了扯唇,有些牽強地道:「你也有心了。」

她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客套的意思意思咯。

這些人,見四爺在這兒,一個個的,都扎堆表忠心。

好像個個都是菩薩心腸。

個個都懂事體貼。

她們待她,比四爺待她還好。

讓人瞧著,都是忠心耿耿的侍妾。

她這個正室要是不回,反而顯得她跟個惡人似得。

只是,武氏打扮的太耀眼。

眾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武氏身上。

就連四爺也看向武氏,且他不似平時淡淡一瞥,而是盯著武氏看了好一段時間。

一雙墨瞳淡淡的,也不曉得是被武氏的光鮮靚麗所吸引,還是別的。

而武氏對上四爺深邃的墨瞳,低頭嬌+羞一笑。

心說今兒個沒白打扮,進府多麼多天,總算讓四爺正眼瞧她了。

還看了這麼久,她都不好意思了呢。

這是不是代表,四爺馬上就要寵幸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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