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穿著玫紅旗裝,挺著巨肚。

若音瞧著,估計快要生了吧。

再看看武氏,穿著比李氏還艷的橙紅色旗裝,一看就是精心打扮的。

就連向來穿得跟仙女似得鈕鈷祿氏,也稍微光鮮些了。

大概是上次受了德妃的點撥吧。

她穿著一身丁香紫的旗裝,上面繡著花色暗紋。

雖沒以前素,但比起別的人,還是屬於仙的那一類。

「四爺吉祥,福晉吉祥!」幾個女人,紛紛行禮。

四爺步伐頓了頓,大掌一揮,便免了。

若音則淡淡的,沒說話。

緊接著,鈕鈷祿氏走上前,準備打頭陣。

只是,當她看到四爺脖子上,不明結痂處時,愣了一愣。

這,是蚊蟲叮咬的?

還是福晉允的?

雖說四爺昨晚在福晉那兒歇下的,但四爺性子孤冷。

福晉好歹是個正室,應該不會那般不知禮數吧?

況且,也不至於允破皮啊?

如此一來,肯定是蚊蟲咬的!

自我安慰一番後,她嬌柔道:「爺,知道你今兒個要遠出,我便繡了個錢袋,希望能用上。」

見狀,李氏不樂意地撇了撇嘴。

賤+人!說的比唱的好聽!

還不就是想四爺看到錢袋,就想起她鈕鈷祿氏來。

於是,李氏挖苦道:「妹妹,瞧著你向來想的周到,這回怕是要失算了,行軍路上,趕路都來不及,哪裡有花銀子的時候。」

鈕鈷祿氏微微一愣,淺笑回:「姐姐說的是。」

至於她心中是不是這樣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氏見她老實,便也沒多說什麼,而是拉著大格格,道:「大格格,來,跟你阿瑪再見,說吉祥話。」

她現在有孕在身,沒別心思弄那些小玩意。

但大格格是她的優勢,她得好好利用,比那些破錢袋好多了!

「阿瑪吉祥。」大格格倒是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大禮。

四爺看了看大格格,道:「嗯,你好生在府里呆著,聽你額娘,還有嫡額娘的話。」

「好~」大格格奶聲奶氣地回。

就在這時,李氏也瞥見了四爺脖子上的痕跡。

由於四爺脖子的衣料,是個立領,能遮住近一半的脖子。

顯得他穩重成熟的同時,還能遮住若音留下的一半痕跡。

那結了痂的紅印子,看起來,有一半在立領底下藏著。

還有一半,便正大光明的露在外頭。

瞧著像極了蚊蟲叮咬的痕跡。

於是,她便沒鈕鈷祿氏心思多,覺得就是蚊蟲咬的,也就沒多提起。

宋氏老實在一旁站著,看著,沒有任何表示。

大概她本就不得寵,加之四爺要出征,不在府上。

她擔心太打眼,被人算計和欺壓,便沒敢邀寵。

緊接著,李氏瞥了眼若音,笑裡藏刀道:「姐姐,連鈕鈷祿妹妹,都給爺準備了小玩意,姐姐身為嫡福晉,身份是尊貴,難道一點表示都沒有麼?」

這話說的,真是一語雙關啊。

人家鈕鈷祿氏辛苦繡的錢袋,到了她這兒,就貶低成小玩意。

還暗戳戳說若音身為正室,不夠賢惠。

連鈕鈷祿氏都比不得,好歹鈕鈷祿氏,還送了小玩意呢。

她的話一出,四爺的臉色,便冷了下來。

眼瞧著四爺要發怒,蘇培盛忙道:「李主子,您整日在院子裡安胎,不知道也是常事,福晉這幾日,為了主子爺,可是專門讓膳房做了許多乾糧,能讓主子爺在路上,飲食吃得好些。」

這齣遠門,最怕走的時候不順當了。

所以,他才壯著膽子出來說話。

生怕四爺一個不高興,就大發雷霆,這可不吉利。

聽了蘇培盛的話,李氏也發現四爺面色很冷,像是不耐煩。

她只得撇了撇嘴,適時地閉嘴了。

心中卻有些不服氣,乾糧軍隊都有,也不知道,福晉瞎摻合個什麼勁。

況且,就算備了,那也是膳房做的,又不是親手做的!

若音沒搭理李氏,四爺臨離開前,就不鬧得不愉快了,那樣不吉利。

等四爺離開後,她再讓她們好看,也不遲。

接著,她從袖袋,取出一個小錦囊。

笑道:「爺,這個錦囊里,有我額娘給的平安符,它保佑我平安生下了弘毅,現在,我把這個給爺,希望它能繼續,保佑爺平安歸來。」

四爺瞥了眼精緻的小錦囊,再看了看滿眼期待的小女人。

其實,他不太喜歡這些小玩意,也不太信這些。

但他還是親手收下了,「嗯,好了,你們都回去吧。」

說完,他從容轉身,利落的踩蹬上馬。

若音昨晚,已經和四爺溫情夠了。

不舍的話,也說得夠夠的。

此時他出發,她不會矯情地說些影響他的話。

反而是大大方方的,目送他離開。

不讓他操心府里的事情,放心隨著康熙出征。

直到一群人馬消失在眼前時,她便收回眼神,瞥了眼後院幾個女人。

李氏笑道:「姐姐,我挺著肚子,站了好會子了,身子甚是乏累呢,便回去睡個回籠覺。」

「姐姐,沒什麼事的話,我便也回院子了。」鈕鈷祿氏道。

「福晉,我也回去了。」武氏跟風。

宋氏瞥了若音一眼,沒說話。

若音看著轉身欲離開的幾個人,道:「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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