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又是德妃生辰,又是康熙生辰的。

加之四爺要出征,她忙得緊。

現在好不容易閒下來了,也是時候,玩轉後院了!

李氏幾個,走了幾步,就聽到若音的聲音,個個頓了頓步伐。

「姐姐,有事?」李氏回頭道。

若音挺直了腰板,端出了當家女主人的風範,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四爺不在府上,你們幾個,便到我的正院坐坐,我給你們,立立新規矩。」

說完,她便扶著柳嬤嬤的手,去了正院。

李氏幾個,就是不想去,也迫於正室的威壓,乖乖跟在後頭。

現在四爺不在府上,她們的命運,就全部掌握在若音手上了。

片刻後的正院,若音坐在上首。

後院其餘的人,便坐在下首。

眾人先是跟若音寒暄了幾句,套套近乎。

若音則不咸不淡的回應著,再怎麼套近乎,也抹不掉個別人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

她漫不經心端起一旁的杯盞,淡淡道:「好了,現在跟你說下新規矩,往後,你們雖說不必天天往我跟前湊,但是,需要每隔兩天,到我這兒晨省,這是第一點。」

太勤快了,她自個兒受不了,要睡懶覺啊。

「第二點就是,李氏有孕在身,照顧不好大格格,大格格便放我這兒帶一段時間,直到李氏生產為止,也好讓大格格學學規矩。」

李氏微微一怔,咬咬牙,回道:「是。」

「至於第三點,我還沒想到。」若音笑了笑,抬頭一瞥鈕鈷祿氏與李氏中間的丫鬟,故作不知情地問:「這個奴才,是誰的,瞧著怪機靈勁的。」

此話一出,眾人都看著那個丫鬟。

「回福晉,奴才冬蓮,是鈕鈷祿側福晉院裡的。」冬蓮福身回道。

「哦?」若音柳眉一挑,漫不經心地笑道:「正好我這茶水沒了,不如你過來,幫我斟滿,再奉上。」

冬蓮微微一怔,轉頭看向鈕鈷祿氏。

見狀,若音道:「怎麼,你既然能伺候鈕鈷祿氏,伺候不了本福晉?」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一時有些緊張,不如還是讓柳嬤嬤,或者巧風姐姐,給福晉斟茶吧。」冬蓮顫顫巍巍地說。

聞言,若音一拍身旁的小桌几,弄得桌上的杯盞「哐當」響,茶水四濺。

「四爺把府里交給我,這府里的一切,便由我所管,別說你一個奴才了,就是府里所有的奴才,包括你的主子,都得聽我的。反正,我把話撂這兒了,別的可由不得你!」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給我乖乖的。

鈕鈷祿氏頓了頓,大概知道若音的心思了。

但為了自保,只得淺笑著說:「冬蓮,既然福晉看重你,你便去斟茶,仔細著點兒,也沒多大的事。」

冬蓮在原地愣了幾秒後,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終是走到若音跟前,小心翼翼地斟茶。

最後恭恭敬敬地彎腰奉上。

若音瞥了眼茶盞,隨意接過。

可那杯盞都到了她的手上,冬蓮還不放手。

若音便將杯盞往冬蓮手裡猛的一推。

頓時,茶水倒在了冬蓮手上,燙紅一片。

冬蓮手上被燙,下一秒,「哐當」一聲,杯盞便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大膽賤婢,福晉讓你奉茶,是你榮幸,你畏畏縮縮就算了,還將茶水灑在地上,是為何意!」柳嬤嬤厲聲呵斥。

嚇得冬蓮「噗通」跪在地上,「福晉,你......奴才一時沒拿穩。」

就算是若音的刻意而為,做奴才的,也只能背鍋。

「別告訴我,你連個茶水都端不好,那我這府里,可不需要你這樣的奴才。」若音的嘴角,始終帶著沒所謂的淺笑。

上回八福晉說過,在院子看到丫鬟和鈕鈷祿氏說話。

而鈕鈷祿氏進府後,就一直是這個冬蓮,跟在鈕鈷祿氏身邊忙前忙後的。

聽說,還是個陪嫁丫鬟呢。

想必,平時就是這個冬蓮,背地裡幫鈕鈷祿氏出謀劃策,干盡壞事吧!

「福晉饒命,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冬蓮朝若音磕頭,仿佛聞到了不詳的預兆。

完了還轉頭看向鈕鈷祿氏,哭喪道:「主子,您可一定要救救冬蓮,冬蓮從小服侍著您,不想離開您!」

鈕鈷祿氏眉頭緊蹙,她院子裡的奴才雖多。

但只有這個丫鬟,是最貼心的陪嫁丫鬟。

其餘的人,則是府里安排的奴才,她用著也不順心。

要是有別的事情,她都信不過,只有冬蓮,辦事最效率,她又信得過。

上回那五癲散的主意,就是冬蓮幫她出的,最後還辦得妥妥的。

不行,一定得保住冬蓮。

於是,她道:「姐姐,這次是冬蓮的不是,也是我沒管教好,待我回去後,一定好好教訓她,還請姐姐大人有大量,繞她一回,妹妹我感激不盡!」

「妹妹一瞧就是個心善的,你平日啊,肯定是太慣著底下的人了,這一次,我便幫你管教不聽話的奴才,這奴才不聽話呀,就是得打,往死里打的那種才好,不然不長記性。」若音瞥了一眼柳嬤嬤。

她不會相信,以鈕鈷祿氏的狠毒,會來感激她。

而她也不會忘記,當初她有孕在身,鈕鈷祿氏暗地裡,是怎麼待她的!

柳嬤嬤會意,大聲道:「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往死里打!」

一般情況下,杖刑都會有個數的。

比如十大板,二十大板,三十大板等等。

而這些結果,也分別有不同的後果。

有些只是皮開肉綻,有的則重傷或殘廢,最嚴重的才會沒命。

可若音和柳嬤嬤的話里,都沒有這些字眼,只說往死里打。

那就是要把冬蓮活活打死了。

「不要啊,福晉饒命,主子救我!」冬蓮胡亂喊著。

一開始,鈕鈷祿氏還以為,若音對付冬蓮,就跟對付李氏身邊的春梅一樣。

打幾十板子,躺幾個月,就會沒事。

誰知道這是要下狠手?

這下子,鈕鈷祿氏坐不住了,索性起身道:「福晉,冬蓮是有錯,可也罪不至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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