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拍手笑道:「好一對主僕情深啊,妹妹剛才不是也看到了,是你的奴才,不誠心伺候我,將茶盞打翻在地,我身為嫡福晉,總不能視若無睹,任由奴才放肆。」

見若音執意要冬蓮的命,鈕鈷祿氏便威脅道:「姐姐,四爺這次出征,你逼著他不帶我們後院姐妹就算了,現在又趁著四爺不在府上,想打死我的貼身丫鬟,這樣恐怕不妥吧,你就不怕四爺回來後,你沒法交代嗎?」

若音從鼻孔里「嗤」笑一聲:「嘖嘖嘖,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沒有威脅力的威脅了。不過呢,我這個人,就喜歡刺激點的,我也很想看看,四爺回來後,會不會為了妹妹,來找我興師問罪呢!」

「至於四爺出征沒帶你們,這還真不是我說的,是四爺他......」說到這,她嬌羞一笑,道:「他某個夜裡,自個兒主動跟我說的。」

「是,我知道,你們心裡不得勁,可你們要想想,是不是自己不夠好,這次沒有機會,下次繼續努力。我身為福晉,雖說想讓你們替我分憂,可爺不願意,我總不能,逼他帶上你們吧?」

當真是好笑,要不是前陣子忙,不然就算四爺在府里,她都早就想會會鈕鈷祿氏了。

若音說得頭頭是道,鈕鈷祿氏根本無從反駁。

其實後院的人都知道,四爺那麼冷酷無情,他想做什麼決定,是沒人能左右的。

若是四爺這次想帶後院的人去寧夏,若音就是說破了嘴皮子,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想來,還是四爺不願意帶上她們。

可鈕鈷祿氏,就是想過過嘴癮罷了。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既然是四爺主動和姐姐說的,姐姐膝下有大阿哥,又深得四爺寵愛,為何要拽著冬蓮不放,況且,冬蓮是我的陪嫁丫鬟,還請姐姐不要插手的好。」

「我為什麼要罰冬蓮,難道妹妹心裡,真的沒一點數?」若音捂嘴嬌笑一聲,又道:「再說了,你一個側室,有什麼資格讓我別插手,還是說,你丫鬟刻意將茶盞打翻在地,是你指使的?」

說完,她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冬蓮,沉聲命令:「都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拖出去打!」

呵,叫她別插手,她偏要!

那壓著冬蓮的奴才,二話不說,直接把冬蓮拖下去了。

鈕鈷祿氏扯了扯唇,還是閉嘴了,她心裡亂糟糟的。

難道福晉知道了什麼?

但很快,她就否認了。

不可能的!

五癲散一事,根本沒人知道的,一定是嫉妒她的美貌!

沒多久,李福康就進屋道:「福晉,冬蓮斷氣了。」

語音剛落,原本殷切望著外頭的鈕鈷祿氏,瞬間跌坐在椅子上。

最終還小聲地說:「姐姐做事,當真是雷厲風行,倒是可憐了我的冬蓮。」

「過獎了,妹妹做事,那才是雷厲風行!」比起鈕鈷祿氏做的事,那五癲散,可是爭對正院所有人的性命。

當時要不是她及時發現,她現在,哪裡能穩當的坐在這兒。

恐怕一院子的人,早就去見閻王了。

跟鈕鈷祿氏比起來,她讓人打死了冬蓮,又算得了什麼。

若音瞥了一眼外頭陽光明媚的天氣,又道:「既然你如此同情冬蓮,想必冬蓮的所作所為,與你也脫不了干係,我便罰你在太陽底下,跪兩個時辰。」

「姐姐,大家都是一個府里的,凡事別做的太過,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怕四爺回來了,你沒法交代嗎?」鈕鈷祿氏又威脅道。

「那就等爺回來,我歡迎妹妹去吹枕邊風。」若音沒所謂地笑著,隨即中氣十足地道:「可現在!爺一日不在府里,這整個禛貝勒府,就是我管家。」

她鈕鈷祿氏做事那麼絕,反倒讓她別做的太過,當真是笑話。

呵,她這才剛剛開始呢,好戲還在後頭!

她倒要看看,沒了心腹的鈕鈷祿氏,就如同少了一條胳膊,還能怎麼辦。

「好!很好!」鈕鈷祿氏點點頭,明顯的不服氣。

若音哪裡會管她服氣不服氣,直接下令:「來人,把鈕鈷祿側福晉,拖出去跪著!」

「不勞你們了,我自己會走。」鈕鈷祿氏淡淡道。

看來,從一開始,她就低估了福晉,以為冬蓮不會死。

結果冬蓮死了,福晉不光是要了冬蓮的命,連她也要受罰。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通。

本來前段時間,她想在四爺跟前吹枕邊風,讓四爺帶她一起去寧夏的。

可四爺不是忙著,就是在福晉那兒歇下的。

誰讓人家生了大阿哥,還那麼美,那麼得寵!

見鈕鈷祿氏氣焰囂張的樣子,若音心裡頭,有個整人的法子。

她囑咐奴才:「瞧我這記性,剛剛忘記說了,別說我不通情達理,外頭地上髒,你們記得給鈕鈷祿氏,墊一條粗粗的大鐵鏈子,要硬邦邦的那種才好。」

只見鈕鈷祿氏本來還氣沖沖走路的步伐,立馬頓了頓。

府里的地,奴才們天天打掃的,哪裡就髒了。

那大鐵鏈,凹凸不平的,又硬,哪裡是人跪的。

她還從沒聽說有人罰跪,是這個章程。

不過就是覺得跪在地上不夠痛,想變著法子懲罰她罷了!

鈕鈷祿氏被罰跪後,若音就對後院其餘的人說:「行了,今兒個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們回去後,都好好管教底下的奴才。另外,你們都給我老實點,要是敢胡作非為,我會讓你們,等不到四爺回來的。」

明明是嚴肅的話,卻被她以淡淡的口氣說出來,但又異常的駭人。

「是。」眾人齊齊應了。

有了鈕鈷祿氏和冬蓮做例子,她們嚇得不敢多說一個不字。

仿佛這一刻,她們才重新認識了若音。

「姐姐,待會回去後,我便讓人把大格格送來。」李氏恭恭敬敬地回。

剛剛不管若音說什麼,她都沒敢摻合。

她現在快生了,除了幸災樂禍,也不想在這節骨眼風頭太盛,要韜光養晦。

若音擺擺手,沒多說什麼。

「主子,真沒想到,福晉發起狠來,這麼厲害,那大鐵鏈子,非得把鈕鈷祿氏的膝蓋,跪壞不可。」出了正院,李氏的丫鬟春竹,就說話了。

春梅上次被杖刑後,還沒能下床呢,她便頂上。

「看來春梅上一次,趕在大阿哥才出生,不宜見血,不然的話,恐怕就跟冬蓮一個下場了。」李氏道。

「是啊主子,那咱們接下來,怎麼搞?」春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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