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臣的愛妾到府上做客,最後居然被轟出貝勒府,不僅如此,福晉還讓人把她毆打一頓,面上都被抓了幾道疤,身上也捏青了好幾塊,臣......不知四兒做錯了什麼,四福晉要如此待她?」隆科多面上忿忿不平。

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裡,更是泛起了絲絲心疼和不忍。

李四兒比他小二十來歲,可一直是他手心裡的寶啊。

就算她頂撞父母,殘殺後院的女人,他都慣著。

更別說打她,罵她了。

只要一想到心尖上的愛妾,被人連趕帶打的。

他心裡就有一股火憋著,勢必要討個說法。

四爺把+玩著手中的翡翠扳指,握拳輕輕咳了咳,道:「前幾日,爺和太子在京城視察,著了點涼,便一直沒去後院,竟不知有此事,不過,爺倒是聽府里的奴才提起過,說是府里來了個鄉下婦人,帶了幾個村民滋事,上來就要把采羚拖走,福晉將其趕了出去。除了這個,似乎並沒聽說過,有別的客人來過府上。」

「主子爺,馮太醫剛煎好藥。」正好蘇培盛端了碗熱氣騰騰的瓷碗,裡面盛滿了黑褐色的藥汁。

弄得隆科多想不信都難。

朝堂上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要是真如四爺所說,身子不適,不知情也不是沒道理的。

他皺了皺眉,犯難道:「四爺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啊,至於四兒,她昨兒真是到府上造訪了,若非如此,臣也不想到府上打攪,自打臣的正妻去世後,一直是她打理府上,臣便抬她做了續弦夫人,好歹她也是臣的夫人,臣希望四爺能給個說法。」

聽見這話,在屏風後的若音越發覺得隆科多不是人了。

話里話外都在抬舉李四兒,在討說法呢。

隆科多要是對待正妻,有李四兒一成的情義。

他的正妻,也不至於被李四兒整死了。

呵,當真是渣男配雞,天經地義!

絕配!絕配啊!

四爺吹了吹手中的藥汁,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把一整晚藥汁喝下去了。

他將藥碗遞給蘇培盛,又用藍色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隨即正色道:「無妨,再忙些日子就到年末了。至於你說的事情,你把四夫人與福晉約好的時間,或是登門拜訪的帖子告訴爺,爺這就讓人把福晉叫來問話,若是真有此事,爺必定家法對待。」

到底是佟佳皇后的哥哥,也算他半個舅舅了。

又是朝堂重臣,曾立了不少汗馬功勞。

就是康熙,都對隆科多刮目相看。

所以,沒道理因為李四兒那種人,鬧了生分。

凡事說話,還是要留一線餘地的。

每一個朝廷重臣,在往後的日子裡,都有可能對他有極大的用處。

見面三分情,有什麼事情,秋後再算帳。

一旁的蘇培盛則「咯噔」了一下。

低頭裝模作樣的,用拂塵掃了掃茶具上的灰。

福晉不就在屋裡麼,主子爺就確定隆科多不敢叫福晉來?

四爺這話,聽著是沒有半點毛病。

然而,隆科多卻被堵得啞口無言。

面色更是漲得通紅。

他是面上掛不住,又心疼李四兒,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呢。

此時,他不由得懊惱起來。

聽說四兒什麼都沒招呼,就直接上貝勒府要人了。

要是四福晉承認還好,可四福晉就是不認四兒,這就有些難辦了。

良久後,他做了一番思想鬥爭。

終是嘆了口氣,道:「回四爺,關於這個,四兒她未曾和臣提起,待臣回去後,好好問她一番再說吧。」

說是這麼說,實則是沒臉了。

唉,看來這事,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四兒這種行為,可以說是擅闖貝勒府了,還滋事。

不管是傳開了,或者是鬧到康熙那兒,對他和李四兒都不是好事。

「那行,這可不是小事,你回去後要儘快問個清楚。」四爺一臉君子坦蕩蕩。

「是是是,臣一定問個清楚。」說得隆科多怪不好意思的。

自己的女人什麼樣,他還是有數的。

片刻後,隆科多瞥見書案上堆得像山一樣高的摺子,沒敢多耽擱,就告辭了。

待外頭沒動靜後,若音則掀開帘子,嬌嗔地道:「爺還家法對待呢。」

同時,心裡倒是佩服這個黑狐狸。

硬是把上門討說法的人,弄得滿臉愧疚的離開了。

一開始,她還擔心四爺跟隆科多鬧掰。

畢竟那隆科多在歷史上,是助力四爺登基的大功臣啊。

「小氣。」四爺大掌往後擺了擺,屋裡的奴才就都出去了,「爺不那樣說,隆科多能作罷嗎?只不過,到底是委屈你了。」

「為那種人犯不著,爺能為我著想,我就不委屈。」她確實不覺得委屈,該委屈的是李四兒啊。

臉都抓破了,還被打了一頓。

那天還信誓旦旦地說找隆科多撐腰,結果哭都沒地兒哭。

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四爺沒說話,只是一步一步朝女人逼近。

看著男人眼裡帶著暗昧不明的光,朝自己靠近。

若音連連後退幾步,「爺,你......你要幹嘛?」

「你不會以為,這就沒事了?」男人幽幽地道。

若音訕訕一笑,正準備想說辭,腳後跟就退在了小凳上。

重心一個不穩,差點就要一屁+股栽在地上時,一隻強有力的臂彎,將她攔腰抱起。

驚慌之下,若音抬頭對上那雙神秘的墨瞳,似是燃起了熊熊浴火。

她慌亂拽著他的手臂起身,把頭轉向別處,「四爺,書房重地,我們不能在這......」

「不能在這怎樣?」

若音的臉蛋,「唰」的一下,就通紅通紅的,仿佛能掐出+血來。

當然是不能在這搞事情啊!

她扯了扯唇,轉移話題,「爺不是要批閱公文嗎?」

「別想扯些有的沒的,不如你告訴爺,哪兒能。」男人一把攬過她的腰,力氣大到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縫隙,他俯身在她耳旁蠱惑,「這兒或是爺的臥房,還是回你的正院去,嗯?」

男人的氣息,在若音雪白的脖頸與耳根間遊走,使得她條件反射般抖了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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