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剛落,蘇培盛不再是用拂塵打他。

還是直接用手掌拍在小德子腦門上,恨鐵不成鋼地道:「要不怎麼說你傻,你以為你知道的,四爺明兒一早起來,會不曉得嗎。」

「是是是。」小德子捂著腦海連連應道。

「咱們做奴才的,只管伺候好主子爺就行,其餘的,爺自有分寸,咱可千萬不能哪壺不開揭哪壺。」

小德子皺著臉,小聲道:「可爺是把她當成了福晉啊。」

見小德子還不開竅,蘇培盛索性掐了小德子一把大的。

並孜孜不倦地道:「不就是睡了個姑娘嗎,那孟家父女倆都不著急,你個小太監急什麼。況且這種事情,咱們爺是男人,可那孟大小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所以啊,主子爺不算虧。」

「那福晉回來的話,豈不是不太好搞?」

「咱們家爺已經夠清心寡欲的了,你沒看見萬歲爺和那些阿哥們南巡,路上還不得寵幸別的姑娘,這都多大點事兒。」蘇培盛沒所謂地道。

並且,他到心底里認為,比起碰那種野花,還不如這種大門大戶的千金大小姐。

他也發現了,四爺對福晉是越發上心了。

可萬歲爺最不喜歡的,便是皇子們動了真心。

為的就是不讓皇子們的心情、所作所為,被女人所牽動。

這樣的話,往後還怎麼成大器。

因為身在皇家的皇子,親情都少的可憐,就不該有私人感情!

小德子張了張嘴:「可......」

「可是什麼,你個小太監,倒是操起當主子的心了。」

「不......不敢啊,蘇爺爺。」小德子跪下道。

蘇培盛用食指尖點了下小德子的腦門,道:「打今兒起,那孟大人就是四爺的老丈人了,至於那孟大小姐,就是咱的小主子,你就收起那些沒腦子的思想。明兒四爺醒來,心裡比誰都清楚,你就別往他槍口上撞,小心腦袋不保。」

反正明兒四爺酒醒,就什麼都明了了。

若是還被小太監傷口上撒鹽,那不是找死呢嗎。

「是,多謝蘇爺爺提點。」小德子恭恭敬敬地道。

蘇培盛甩了甩拂塵,走在前頭,道:「行了,回去守夜。」

他蘇培盛,從來就不屬於後院的哪一個女主子。

除非四爺對哪位比較上心,那他也順帶著恭敬幾分。

但那一切,都在為四爺好的角度上。

若是四爺對哪位女主子太過上心,那就成了物極必反。

所以說,他的忠心,永遠只屬於四爺。

那孟大人於四爺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個豐+滿的羽翼呢?

回到屋裡的蘇培盛,就和奴才們一起站在外頭守夜。

此時,屋裡的動靜還沒停下。

孟雅靜剛剛差點沒嚇個半死。

生怕蘇培盛進來,壞了她的好事,那她就功虧一簣了。

此時,她是顧不得其它,痛得嘴皮子都咬破了。

指尖更是深深地嵌進了帛枕里。

這一夜,被翻紅浪,粉黛弛落,發亂釵脫......

直到下半夜,四爺已經沉沉睡去。

孟雅靜才看著男人俊朗的臉頰,情不自禁地落淚。

她,終於成為了他的女人。

明明才認識一段時間,她卻愛的那麼深,陷得那麼深。

甚至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自心中產生。

次日清晨,孟雅靜比四爺先醒來。

醒來後,她就側著身子,一直盯著四爺的俊顏,笑得一臉知足。

所以四爺一睜開慵懶的眸子,就見她盯著自個傻傻發笑。

第一眼,他有種恍惚的感覺,以為是福晉睡在自個身旁。

但早上的陽光從窗子照進來,他又看的真切,覺得不是。

加之經過一夜的睡眠,他的酒已經醒得差不多。

雖然還有宿醉後的餘韻,有些頭暈,但意識已經清醒。

於是,他又看了第二眼。

立馬,那張臉就黑了下來。

這哪裡是他的福晉,分明就是孟大小姐。

孟雅靜被四爺看得雙頰發紅。

只要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就羞得不成樣子。

可四爺意識到對方不是福晉後,眼裡的慵懶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凜冽的寒氣。

他閉上眼睛,稍稍回想著昨天的事情。

當他理清所有的思緒後,他也就明白了孟氏兩父女的心思了。

四爺薄唇輕啟,冷冷道:「下去。」

「爺......你......」孟雅靜被四爺突如其來的冷漠傷到了心。

仿佛昨晚於她翻雲覆雨的不是他。

柔柔哄她,讓她別哭的,也不是他。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否則一個人怎麼可以在短短時間後,態度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可她驚慌坐起身子後,身子帶給她的痛感。

以及被單上赫赫然染上一抹巴掌大的鮮血。

那紅得戳中她眼淚的鮮血,象徵著她從此之後,就成為了女人。

四爺坐起了身子,也看到了床單上的紅色。

但他只看了一眼,就隨意扯過床內的絲綢裡衣披上,打算叫奴才進來伺候。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蘇培盛的聲音,「主子爺,孟大人求見。」

語音剛落,孟雅靜就羞得又躺下了。

四爺則直接下了床,冷冷道:「帶他進來。」

他倒要看看,這個孟石原還有什麼把戲。

若是敢裝大尾巴狼,就讓他孟石原好看!

不多時,孟石原就被蘇培盛帶進屋了。

一進屋,他連頭都不敢抬,就跪下道:「四爺,我派出去的奴才,找到了四福晉的下落,只要四爺一聲令下,臣立馬就帶人,將四福晉安好無損地帶回來。」

聽到這話,四爺的濃眉蹙了蹙。

並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跪著的孟石原。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著實不一樣!

沉思片刻後,他看著外頭的艷陽天,淡淡道:「不必了,你直接告訴爺,福晉在哪,爺自個去接她。」

說完,他朝蘇培盛瞥了一眼。

蘇培盛就招呼柳花柳葉,進屋伺候四爺更衣洗漱了。

孟石原的頭,一直叩在地上,沒敢抬起。

他只是道:「四爺,您身上的傷還沒好,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吧,況且,雅靜的事情......您看......」

只見四爺撐開雙臂,由著奴才伺候著。

而他的嘴角,揚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冷笑,「所以,你這是在威脅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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