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牽了牽唇,終是沒有再堅持。

只是安慰道:「四哥是個懂事又無私的,相信他在九泉之下,也希望你們這樣,並不會怪罪你們的。」

費揚古搖搖頭,並嘆了一口氣,「但願如此吧,至於四爺那兒,你也別太記恨他了。」

若音:「......」

怎麼又繞道了四爺這兒啊。

覺羅氏見若音不說話,堅定地道:「非但不能跟他鬧,咱們家還得好好感謝他。」

「朝堂上共事這麼多年,他的為人我非常了解,冷酷、無情、凡事與他無關的,他都不會去管。可這一次,你四哥這種身份,本來是要挫骨揚灰的,四爺卻為了你四哥能魂歸故里,跟呂統領當眾起了衝突。其實,四爺他很為難,朝堂中的事情,哪有你一個女人想的那麼簡單。」費揚古將事情說個明明白白。

若音聽了後,柳眉一挑。

都說娘家是女人避風的港灣。

可四爺那隻黑狐狸,也不曉得灌了什麼迷+魂藥,將她娘家的人哄得服服帖帖。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一點。

這就是所謂的......你想告狀,連你身邊親近的人都不相信,還為他說話。

到頭來還成了她的不是了。

不過此時,她的關注點並不在別的,而是在那位呂統領。

「這個呂統領,可是和四哥一起的?」

「可不是麼,早先他就跟你四哥在軍營里鬧不合,這回班師回京,他可是朝廷的大功臣,誰都不敢在這個風頭上觸他的霉頭,就連太子那般囂張,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呢!」費揚古說起這個呂統領,似乎有些不悅。

若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問道:「那最後呢,四哥可是能魂歸故里了。」

「得虧四爺說了一番話,萬歲爺不知想起了什麼事,總算是准了五格骨骸帶回京城,葬入烏拉那拉家的祖陵。」費揚古面上,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

覺羅氏更是感激流涕地道:「這回可得謝謝四爺,幫了我們家大忙,否則五格的屍首,就得在蒙古挫骨揚灰了。」

聽到這兒,若音總算是明白了。

為何費揚古和覺羅氏一直在幫四爺說話了。

可四爺那個人,做了這等好事也不留名,不吱聲。

當真是個活**!

在這兒,都講究魂歸故里,落葉歸根。

一個人從哪裡出生,最終都要回到本鄉,入土為安的。

這會子,不明所以的若音,埋怨道:「那呂統領也是的,他都領了那麼大的軍功,還在乎四哥一具軀殼做什麼,就這種事情,也犯得上跟四爺吵。」

「一山不容二虎,五格在世時,他就覺得五格身為副統領,凡事都比他優秀,如今就是一具軀殼,他也不肯放過!」費揚古咬牙切齒地道。

若音則覺得,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記恨一個人,那也得在對方還活著的時候。

畢竟,不過是競爭關係而已。

然而,隨著五格的死亡,競爭關係已經沒了。

對著一具軀殼,還有什麼好記恨的。

況且,那個什麼呂統領,早就已經功成名就。

何必為了這種小事,生起事端,引人注意。

除非......五格的骨骸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所以他想要隱瞞!

想到這兒,若音迫不及待地問:「那四哥的骨骸呢,已經下葬了嗎?」

覺羅氏一邊抹淚,一邊回道:「這事還沒有那麼快,不過,聽說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呂統領他們打了最後一場勝仗後,就立馬班師回朝領功了。餘下的英烈屍骨,就還在記冊和整理當中,便晚了一些。」費揚古嘆息一聲,「不管怎樣,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哦......」若音恍然大悟,眸光微轉。

大約又聊了一炷香的時間。

費揚古和覺羅氏就告辭了。

若音身子不方便,只將他們送到了院子門口。

雖然她覺得事情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但也沒有跟費揚古和覺羅氏提起。

畢竟,那只是她的猜測而已。

具體的情況,還得等五格的屍骨回來後,才能知道真相。

想來......四爺也不會只是想要五格的骨骸而已。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他肯定早她幾步想到,並把後面的事情都琢磨透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四爺大概是真的忙得不可開交。

所以,他並沒有到莊子上看望若音。

不過,他可能曉得費揚古和覺羅氏,成功安撫好了若音。

便叫莊子上的侍衛取消了對若音的軟禁。

然而,五格的死,除了烏拉那拉一家。

最傷心的,莫過於紫禁城裡的五公主了。

那可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的少年啊......

「主子,奴才聽說五公主狀態不好,她茶不思飯不想的,甚至夜裡還會做噩夢。」巧風才從外頭採買了新鮮的菜和蔬果。

如今若音身子特殊,每日都要採買最新鮮的食材。

對於這方面,她們向來不假她人之手,自己人採買的才放心。

柳嬤嬤正伺候若音用早膳呢,她一面將膳食擺好,一面可惜地道:「好好的人兒,怎就變成這樣了呢?」

若音才把粥咽下,如今聽了這件事後,心裡也有些不好受。

關於五公主對五格的之間的感情,想來都不能用喜歡來形容了。

那是初戀般,最純粹的愛。

早就刻骨銘心了。

否則哪裡會甘願等五格三年。

如今兩年已去,突然聽到這種消息,自然是很大的傷害和打擊。

由於,五公主不光是她的小姑子,還差點成了她的嫂嫂。

於是,用過膳後,若音決定去宮裡頭,看望一下五公主。

她還記得,當年五格離開時,特意交代過她的。

而她當時都說的好好的,會幫他在京城好好守著五公主。

如今,五公主她是守好了。

可五格再也回不來了。

若音用完膳,梳妝打扮了一下,就上了馬車。

那些侍衛雖說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但跟了好幾個身手好的。

馬車裡,若音悄麼麼地掀開了半個帘子。

一陣春風拂過她的臉頰。

三天的春風,沒有二月冷,也不及四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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