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沒事都顯得不清不白的。

好像四爺和她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要是別的正妻,聽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如此曖昧的話語,恐怕會原地爆炸。

甚至會在心底里猜疑,好奇自個男人,和別的女人,到底聊了些什麼。

是不是承諾了別的女人。

但若音不會這樣想。

這麼些年來,雖然沒看透四爺。

但四爺的為人,她還是很清楚的。

這個男人,表面看似平靜,其實為人城府極深、頗有心計。

爹不疼娘不愛的,能混得比別的阿哥都好,實屬不易。

在他眼裡,女人只是附屬品而已。

江山和權利,才是他想要征服的一切。

所以,他不會閒得沒事,去跟小姑娘談情說愛。

否則的話,這麼些年,早就這樣做了,哪用等到現在。

而且,他是一個嚴謹苛責,很注重規矩的人。

不會傻到正妻在宴席,還和別的姑娘談情說愛。

這不是有損他雍親王的名聲麼。

再者說,他要是真的承諾了年芷蘭什麼。

當天早就跳下湖,英雄救美,把人領進門了。

何必站在岸上猶豫不決,遲遲不下湖。

想明白這點,若音非但不氣,反而覺得年芷蘭好笑。

小丫頭片子,表面上是拜訪她,為的就是博個好名聲,又不讓四爺煩。

實際上暗戳戳和她較勁呢。

她沒所謂地回應著:「我家四爺是個大忙人,肯定與你聊的是你哥哥的事,對於這些,我向來不管的,你就是說給我聽,我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記不住。」

聞言,年芷蘭面上不顯,心中卻有些不快。

本想把對方氣著,結果倒好,人不但不生氣,反而猜中了過程。

但即便如此,她也佯裝什麼事都沒有。

隨意道:「四福晉果真大度,其實我今兒來啊,主要是想謝謝你上次救了我,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說這話時,她心中有些怨恨。

要不是她,說不定她和四爺早就成了。

「舉手之勞而已,就算是別人落水了,我看見了也得讓奴才下去救,到底是一條人命,我不像我家四爺,做不到美人落水,卻不著急的。」若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嗔怪地道:「平日裡冷冰冰的就算了,關鍵時刻啊......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這話說到了年芷蘭的心坎上。

她覺得若音用刀子在戳她的心窩。

原本火力十足的她,一下子就氣得說不上話來。

見狀,若音可沒打算就此打住,「不過呢......你要是真想謝我,我便替大阿哥領著了。去年你們家雪中送炭,獻上了玳瑁甲,咱們也算是抵平了,誰也不欠誰的人情。」

既然人非要登門道謝,她乾脆把事情說清楚。

省得總是說自個是大阿哥的救命恩人,聽了就膈應。

「四福晉,一碼歸一碼,大阿哥的事情,可沒那麼好抵的,那是我哥哥千里迢迢送來的藥材,自然是他的事情。而我落水的事情,是自個的事,不能混為一談的。」

年芷蘭一下就來了精神,意有所指地道:「況且,哥哥想要的,你給不了,得四爺才能給得了,所以啊,這事你說了不算,四爺說了才算。」

哼,不就一個幫倒忙的。

壞了她的事情,還真以為救了她一命呢。

沒門!

若音勾了勾唇,她當初就知道這事不簡單。

哪有人真的不圖回報,免費送上名貴藥材的。

只是看對方怎麼做罷了。

一般人,付出立馬要求回報。

不管是金銀珠寶,還是想在官場上有立足之地。

為的就是互惠互利,逮著個機會,低付出,高效回報。

畢竟這樣的事情,難得遇上一次。

然而,像年家這樣,說得好聽點,就是會做人。

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扯虎皮,做大旗。

表面上什麼都不要,就為大阿哥健健康康的。

其實就是知道四爺重情重義,不會真的欠人人情。

到頭來,不但比旁人得到的還要多。

看起來也比那些人上檯面多了。

若音端起一旁的杯盞,低頭輕抿了一口。

隨即抬眼,看向年芷蘭。

非常隨意地道:「對了,說起你哥哥,我才想起一件事,我阿瑪覺得你哥哥能力不錯,打算跟萬歲爺請旨,把你哥哥調去當四川提督。你來了正好,我便提前跟你說下,也好讓你們年家有個準備。」

「四川?」年芷蘭蹙了蹙眉,「那不是離京城好遠嘛。」

「是有點遠,不過好差事不嫌遠,在四川當個提督,比在京城當個參將強遠了,官位可是升了兩級。與其在京城畏手畏腳的,還不如在那兒放開了干。」若音淡淡道。

年芷蘭的心態,一下子就有些崩了。

她才不信烏拉那拉氏有那麼好心。

還不就是怕她進雍親王府,想要把她從京城支開。

她咬了咬唇,態度堅決地回:「俗話說,與其在別處做牛魔王,都不如在京城當條狗。人家擠破腦袋,都想在京城有個立足之地,誰會去四川那種偏遠的地方,又是匪又是災的。」

「而且,我哥哥好不容易從揚州被調到京城,這是他盼了多少年的事情,說什麼都不會去四川的!再說了,他是四爺底下的門人,你們這樣做,說不定四爺都不會肯。」

「哦?」若音柳眉一挑,真是佩服年芷蘭的自信,「我阿瑪和四爺,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瞞著他,反而是經過四爺同意的。剛才我在前院的時候,還和四爺說了呢,他非常爽快地應了。」

「怎麼可能,他才費盡心思把我哥調進京城,怎麼會同意。」年芷蘭急得臉通紅。

「這人啊,見天一個樣,四爺忙忙碌碌的,自然一天一個心思咯。」若音看熱鬧不嫌事大。

聽到這話,年芷蘭微微愣了一下。

她在想,是不是上次墜湖的事情,惹惱了四爺。

導致四爺原本滿意哥哥,現在想把哥哥調離京城了?

可她是個要面子的人。

就是輸了里子,也不輸面子。

她咬咬牙道:「反正我不管你怎麼說,這件事情,我都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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