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若音搖搖頭,惋惜地道:「我也替你們感到可惜,只不過......這事可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說了算,得四爺和萬歲爺說了算。還有,說不定你哥哥也很想去呢。」

她把年芷蘭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並且,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別提多氣人了。

「不可能,我哥不會的……」年芷蘭也不知怎的。

突然就變得沒有底氣起來。

甚至,沒聊多久,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

想知道家裡人的想法。

於是,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年芷蘭便坐不住了。

出於禮節,即使心裡心急如焚。

她還是笑道:「今日來這,為的就是感謝四福晉當日救命之恩。現在沒有別的事情,我就不打攪了。」

若音隨意擺擺手,道:「半梅,送客。」

待年芷蘭離開後,柳嬤嬤搖搖頭,道:「福晉,這年小姐可真夠任性自私的,這麼大的好事,只顧著考慮自個。」

「興許是從小到大被寵慣了,瞧著倒是比後院那幾個都要特別,也要靈泛些。」

若音不是個輕敵的人。

即便她看到了對方的缺點,也不會忽視那些優點。

她能看出,年芷蘭除了有好的相貌和身材。

家世也清白,還在發展當中。

性子不似那些女人,被封建思想圈得死死的。

年芷蘭有些任性和天真,還有些小聰明。

但又不會顯得很狡猾,因為她會時常表露出壞脾氣和缺點。

這一點,其實是很難做到的。

因為封建社會的男人,就喜歡蠢一點的女人。

這樣更能凸顯他們的大男人主義,不會因為一個點,糾結著不放。

但又不喜歡蠢得不能自保,說話會噎死人的那種。

像年芷蘭這種……將機靈中帶點蠢,把握得剛剛好的女子,還是少有。

就是不知道,是真實性格,還是裝的……

柳嬤嬤見若音有些惆悵,自然想著法子哄著。

「福晉也不必想多了,奴才覺得這事鐵定能成。畢竟年小姐生在這個年代,她就是再得寵,跟年羹堯的事業比起來,孰輕孰重,年家拿捏得明白。」

若音笑笑:「但願吧。」

柳嬤嬤說的沒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朝代.

女人地位再高,也高不過男人去。

可能平日裡,年家慣著年芷蘭。

但要是更年羹堯比起來,她便算不得什麼了。

畢竟,年家想把年芷蘭送進雍親王府,也只是出於幫襯年羹堯的目的。

他日四爺要是當了皇帝,也只是為了年家光宗耀祖。

可不是單純因為年芷蘭喜歡誰,就讓他嫁誰。

只是她恰巧喜歡四爺。

年家也想捂四爺這冷灶罷了。

另一頭,年芷蘭離開後,幾乎是匆匆忙忙趕回年府的。

回到家,她直接去前院找了年羹堯。

瞧著她火急火燎的樣子,年羹堯還真少見。

他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問道:「怎麼了芷蘭,鮮少見你急眼的時候。」

「哥,都這個時候了,我能不著急嘛。」年芷蘭氣呼呼地坐下。

年羹堯從書案前起來,在年芷蘭對面入座。

一臉不解地問:「到底怎麼了,你好好說話,這都是哪跟哪。」

「哎呀,還不就是那個四福晉,我今兒去拜訪她,她就告訴我,費揚古想上旨皇上,把你調到四川去當什麼提督。」

相比年芷蘭的牴觸。

年羹堯卻兩眼放光地道:「你確定?」

「千真萬確啊,我剛從雍親王府回來,還能騙你不成,你也太不相信我這個妹子了吧。」

說著說著,她詫異地看向年羹堯:「不對呀,你這是什麼表情,我怎麼從你臉上,看到了高興呢?」

該不會四福晉說的對,哥哥真的想去四川吧?

「這麼好的事情,我當然高興了。四川提督,可是比我現在高了兩個品階的官,一下子升了兩級,少奮鬥好幾年啊。」

年羹堯一臉的興奮,還有些小期待。

聞言,年芷蘭那張臉,立馬就有些垮。

「哥,四川有什麼好的,我聽說那裡亂的很,上一任的提督,還是太子底下的,因為以權謀私,弄得老百姓民不聊生,你現在去,豈不是要收拾爛攤子嗎?」

年羹堯露出一副不贊同的表情。

「芷蘭,男人想干一番作為,就是得歷經磨難,為朝廷做出大貢獻。要是人人覺得事情難辦,都不願意去,那大清豈不是完了。」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要是去四川,咱們一大家子怎麼辦,我的婚事可怎麼辦?」年芷蘭任性地道。

從小到大,只要她使性子,哥哥都會滿足她的。

果然,年羹堯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面上的喜色,逐漸被凝重替代。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他道:「芷蘭,咱們一開始就差點走偏了,現在改還來得及。」

「來得及什麼?」

「光靠權色交易,咱們年家是成不了氣候的,就算把你送進雍親王府,我要是沒點本事,你還是得吃苦,我混的也窩囊。」

「可我要是闖出一番成績來,你再進雍親王府,那便是錦上添花的事情,那樣你也能順利些,說不定身份地位也要高一點。」

年羹堯不是不學無術之人。

否則他就不會習文又學武,吃那麼多苦。

其實,他還是有滿腔抱負的。

只是到了京城,見別人都走捷徑。

便想著把年芷蘭送進雍親王府,能韜點光。

可他發現,皇室聯姻,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四爺這種嚴謹苛刻的人,似乎不吃這一套。

看來……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凡事還是要靠自己。

「可是哥……你好不容易才從揚州調回京城呀。而且,京城不是你一直想呆的地方嗎。你還說……就是在京城做條狗,也比在小地方做官要好。」

「以前是我思想太局限了,四爺說,有能力的人,在哪都能成事。沒能力的,就是在京城也混不出名堂來。」

年羹堯一提起四爺,眼裡就有仰慕的光。

「你瞧太子和大阿哥,打小在京城裡,含著金湯匙長大,可能力不行,最後還不是那樣。」

「這些我不懂,既然你決定好了,我便跟著你去四川吧。」年芷蘭終是懂事地道。

年羹堯欣慰地笑了笑,隨即寵溺地道:「放心吧,你的事情,哥哥自有安排,興許……你不必跟著去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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