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因為有了身孕,尾巴就翹到了天上。

反而堅持說胎位穩了,還要來請安。

聽到年氏這番話,若音擺擺手,便遣散了眾人。

她倒是覺得年氏說話合情合理。

估計是知道四爺注重規矩,所以在禮數上,一直都本本分分的。

不過,若音這麼認為,不代表別人也這麼認為。

鈕鈷祿氏離開後,心中是有些氣急的。

想她進府好幾年,才生下弘澤,還是個早產的,時時刻刻都要細心呵護。

年氏倒好,長了張漂亮臉蛋,又年紀輕輕的。

進府不過兩月,就懷上了皇嗣。

裝得懂規矩的樣子,說什麼胎位穩了還要請安,還不就是為了時時刻刻炫耀她的肚子!

經過年氏有孕一事,圓明園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

不過,哪次後院有孕,氣氛能正常就怪了。

年氏還年輕,這頭一回有孕,還真的是有些激動,母愛泛濫。

整天都沉浸在要做額娘的喜悅當中。

這才懷孕一個月,就開起了小廚房。

飲食方面,已經非常嚴謹了。

就連嬰兒的衣服,都已經命奴才著手在辦了。

甚至,她還托年羹堯,請了個接生婆。

此接生婆,非一般的接生婆。

據說已經接生四十多年,滿京城裡富貴人家的孩子,有一大半是她接生的。

而且,她有相當豐富的經驗。

任何疑難雜症,只要是她接手的,幾乎就沒出過什麼岔子。

同時,她還有一門訣竅。

據說通過一個人的生辰八字,還有手相,就能知道人家懷的是男胎還是女胎。

這一日,這個接生婆,便被年氏請到了圓明園的煙雨樓。

年氏出於尊敬,親自接待了這位接生婆。

這會子,煙雨樓的堂間,年氏坐在上首。

而她的下首,坐著一位頭髮灰白,臉上長著皺紋的接生婆。

「我聽額娘說了,說我和哥哥都是你接生的,而且,聽說當年我和哥哥還在娘胎時,你便給我額娘瞧過,次次都是準的。在這裡,我便準備了一些小小心意。」

說著,她朝紫青示意一眼。

紫青便走到接生婆面前,遞了個不大不小的荷包。

接生婆笑眯眯接下了荷包,回道:「年側福晉太客氣了,這些都是我這個老婆子應該做的。」

年氏淺淺一笑,可客氣地道:「實不相瞞,我這次請你來,是希望你幫我看看,看我頭一胎是不是男胎。」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尊敬。

而她的話里,已經暴露出重男輕女思想。

她沒有問是男胎還是女胎,而是直接問的男胎。

接生婆和和氣氣地笑道:「還請年側福晉把你的生辰八字,還有上個月的月事日子給我瞧瞧。」

年氏點點頭,讓人備了紙和筆。

接著,她飛快的在紙上寫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想要早些知道結果的心情,顯而易見。

然後,她把紙遞給了紫青。

接生婆接過宣紙後,用毛筆在紙上細細算了起來。

而且,她的嘴上還念念有詞,像是在念著口訣。

良久後,只見她皺了皺眉,一張老臉也皺巴巴地道:「這個結果,我已經算好了,接下來,便是看您的手相了。」

說著,她走到了年氏旁邊坐下。

聞言,年氏一面將手遞給接生婆,一面迫不及待地問:「生辰八字的結果如何?」

接生婆沒回話,只是認真地幫她看手相。

可年氏太想知道結果,又問了一遍:「結果如何,你先告訴我.然後再綜合手相的,告訴我兩個結果吧。」

接生婆:「......」

直到年氏問了第三遍時,接生婆實在沒法拖著。

只好如實回道:「好吧,年側福晉,實話告訴你,剛才生辰八字的結果是女胎。」

語音剛落,就見年氏眼裡閃過一抹失望,「哦,那你快看看手相吧。」

接生婆點了點頭,道:「還請您將手心握拳,把側面給我瞧瞧。」

年氏非常配合,將雙手握拳,把側面亮給接生婆看。

並且,她握拳時力氣很大,生怕哪個過程錯了,影響了結果。

接生婆將她兩隻手都細細看了一遍後,一臉難為情地道,「年側福晉,你這手相上的子女紋,跟你生辰八字對不上啊。」

「什麼意思?」年芷蘭面上一喜。

「方才我給您瞧了生辰八字,還有您上個月月事的日子,按理說,根據這個,您這一胎是個女胎。」

「然後呢?」

「可我看了您的手相,一般紋路細而淺,便代表是個女胎。寬而深,代表是個男胎。可您手上的紋路,卻是不深不淺,既像是女胎,又像是男胎。」

「那我可不可以認為他就是個男胎呢?」年芷蘭問。

只見接生婆搖搖頭,神色有些凝重地道:「事實上,生男生女,主要看的是生辰八字和月事日子,而手相,只是起到輔助作用。如果生辰八字是女胎,手相也是女胎,那便是雙重結果。但您這個.....只能說確實是個女胎。」

「可你剛剛不也說了嘛,手相上像是男胎,萬一他就是個男胎呢?」年芷蘭不依不饒地問。

「要是您手相上的紋路完完全全是個男胎的紋路,這個還真的不好說。但您手相上的紋路,比較中和,便以生辰八字為主,是個女胎。「

說到這裡,接生婆神色凝重地道:「而且,這種情況,還是女胎好啊。」

「為何?」年芷蘭不解。

「這......老婆子我實在是不好說......」接生婆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

接生婆嘆了口氣,道:「按照口訣上的說法,只要您的生辰八字和月事時間沒錯,那這個女胎就錯不了。如果明明算著是個女胎,結果成了男胎,這樣的孩子,若是生了下來,恐怕......恐怕難養......」活。

聽到這話,年芷蘭收回了手,整個人一下子就泄了氣。

當她知道自己月事沒來,就曉得一定是有喜了。

因為她平時月事都很準的。

然後,她便想著能生個男胎。

往後在府里的地位也能高一些,說話有分量一些。

最重要的,是她想替四爺生下一兒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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