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平日裡瞧見後院的孩子們,總是心裡難受。

可現在聽了接生婆的話,她還是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別的都沒所謂了。

沉默了一會,年氏有些失落的自我安慰:「女胎也好,反正我還年輕,還可以生。」

「您能這麼想,便再好不過了。而且,您還年輕,我剛才給您瞧過了,反正您這輩子是個多子多福的,您也不會只是個側福晉的,您往後的福氣還大著呢。」

接生婆見年氏待她和氣,人又大方,不得不安慰一下。

如今見她黯然神傷,難免多說了幾句。

聽到這番話,年氏眼裡稍微回了點神,又對往後的日子充滿了希望。

她笑著吩咐奴才:「紫青,送送這位老人家。」

「是。」紫青帶著接生婆出去了。

比起年氏的清閒,盡做些無聊的事情。

四爺這些日子,可是忙得不可開交。

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不見人影。

本來平日裡,他就經常天沒亮就早起了。

可現在,那是大半夜的回來,大半夜的又出去了。

要不是圓明園屬於雍親王名下,都要懷疑府上沒有這麼個人了。

不知怎的,若音知道四爺每天都不怎麼在府上後,一顆心就有些亂。

那是第六感帶給她的直覺。

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而且,無關乎後院,只關於四爺。

尤其是她生辰那天,四爺就看起來有心事。

直到三天後,她的直覺變成了真的。

因為府上真的沒有四爺這個人,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回來了。

這看起來太不正常了。

以往他就是要出遠門,也會跟她招呼一聲。

即便臨時有事,也會讓奴才通報她的。

不會像這樣,突然就消失了,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就在若音琢磨著要不要命人去打聽打聽時,李福康就道:「福晉,陳彪求見。」

若音抬頭看了看外邊,毫不猶豫地道:「快讓他進來。」

不多時,陳彪就進了堂間。

他看起來很疲憊,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碎,臉上還有傷口。

整個人像經歷了一場打鬥。

一見到她,若音心裡就壓了一塊大石頭。

「四爺呢?」她直接問了重點,都來不及細問別的。

況且,即便她細問了,陳彪未必會跟她說。

因為她看得出來,這次的事情似乎有些嚴重。

只見陳彪直直跪下,道:「回福晉的話,四爺他......被萬歲爺圈禁宗人府了。」

最近康熙越發重視四爺,尤其在農業教學後,受到多方面的好評,百姓們都連連稱讚。

這使其餘阿哥們變得蠢蠢欲動,想要陷害四爺的心思就更為明顯了。

而如今朝堂上,只有八爺最鋒芒。

四爺表面做大清第一閒人,實則韜光養晦。

八爺便將四爺視為此生最大的敵人。

加之九爺因為種種事情,早就對四爺心生怨恨。

兩人便合起火來,集中火力對付四爺。

還命底下的門人上奏康熙,說四爺打著過閒人的幌子,私底下在籠絡人心。

這種事情,確實有所發生。

但四爺每次都很謹慎,都是找喇嘛跟大師到圓明園開講座。

一方面真的是為了鑽研佛學。

另一方面,便是那些人回去後,會有別的人拜訪,然後作為傳話。

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哪個阿哥底下沒幾個門奴。

而且那些地位高的喇嘛和高僧,有人拜訪是天天都有的常事。

可要是鬧到康熙那兒,事情就不一樣了。

「什麼!」若音倏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在陳彪面前不安地踱著步子。

直覺告訴她,這事肯定跟八爺九爺有關。

從九福晉被休後,她就一直擔心九爺有小動作。

果不其然,這動作還真快。

「四爺進宗人府時,讓奴才給您帶話,說是叫您不要擔心,穩定後院人心即可。」陳彪道。

若音緊緊攢著手裡的手絹,心臟跳得又急又慌,整個人來回在屋子裡走了幾圈。

然後,她才道:「陳彪,四爺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先退下吧。」

接著,她轉頭吩咐奴才,「半梅,你去把後院的人叫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而且是關於四爺的。」

「是。」半梅應道。

片刻後,後院的人聽說是關於四爺的,一下子人就到齊了。

若音坐在上首,淡淡道:「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可能會引起你們的恐慌,但我還是希望你們心裡有個準備,不管我說的是什麼,都給我穩住。」

此話一出,眾人面上一驚。

再聯想到四爺一天一夜沒回來,個個都面露恐慌。

只有年氏焦急地道:「福晉,您快說吧,都急壞我了。」

本來她在府里安胎,不管這些事情,也不參與的。

但一聽說關於四爺的,她一心急就來了。

若音神色有些凝重地道:「四爺被萬歲爺圈禁宗人府了。」

語音剛落,這句話如同一個深水炸彈。

「嘭」的一聲,就在眾人心裡炸了一個坑,炸得人心惶惶。

一個個的,都覺得圓明園的天都要塌下來了。

但即便是這樣,若音也得說出來,這樣的事情瞞不住的。

四爺本就是後院女人關注的對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大家肯定會四處打聽的。

與其讓她們從旁人那裡得到答案,還不如由她來告訴她們,穩住她們。

「那......有什麼法子能把四爺救出來麼?」鈕鈷祿氏小心翼翼地問。

若音搖搖頭,嚴肅而認真地道:「不能。」

「為什麼?」年氏問。

「因為四爺讓陳彪帶話了,他讓我們都要穩住,想來......他自有辦法和決策。」若音道。

鈕鈷祿氏有些不解,更是質疑道:「四爺他在宗人府,出都出不來,又聯繫不到旁人,能有什麼法子。或許這只是他的客套話而已,又或者......他說的是反話,福晉有沒有想過呢?」

「你們覺得,都這個時候了,四爺有必要說違心話讓咱們猜來猜去的嗎?」若音目光灼灼地掃了眾人一眼。

底下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還是說,你們覺得四爺像是在關鍵時刻還開玩笑的人?」若音再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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