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二哈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眼裡,還在床上竄來竄去。

最後竄累了,索性蹲在床上,賤萌賤萌地看著若音,似笑非笑。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四爺的注意。

「怎麼了?」他隨意將睡袍披上,抬腳至床邊。

當他看到鴨絨滿天飄,棉絮到處飛的情形,以及女人無可奈何的表情時,居然爽朗一笑。

聽見四爺沒良心的笑聲,若音轉頭,怒瞪著四爺。

四爺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你適才叫他什麼,二哈?」

「對,往後這就是它的名字,我想除了二哈,沒有別的名字更適合它了。」若音哀怨地回。

先是把鐵籠子咬斷,害得永壽宮上上下下的奴才好一頓找。

結果它居然偷偷躲在她的床上,還把她的床弄成了災難現場。

這二貨是來砸場子的吧?

「皇上,您送了一條好狗給臣妾啊,臣妾這才回永壽宮,它就差點把永壽宮鬧得天翻地覆,這下好了,咱們睡哪啊。」若音嘟囔道。

就這個樣子,奴才整理也要很久的好伐。

而她的話才說完,身子就一陣懸空。

等她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然被四爺打橫抱著往外走。

「朕還能少了你睡的地方不成。」

四爺的步伐很穩健,即便懷裡抱著個美人兒,每一步都堅定沉穩。

當他抱著她走到院子時,若音才想起她的藥還沒拿。

「皇上,臣妾還要拿藥水,要給您抹藥呢。」

「朕在保平府的時候就沒擦藥,回京後更是顧不上,如今稀罕你抹藥?」男人倨傲地道。

「可臣妾就是想給皇上抹藥嘛......」若音開始在他懷裡掙扎。

「別動。」

若音還真就沒動了。

接著,她聽見四爺命蘇培盛把藥拿來了。

不一會兒,蘇培盛就遞了個巴掌大的藥瓶給若音,「皇后娘娘。」

他也不知道皇后為什麼那麼堅持。

人皇上都說了不要,她非要抹藥。

皇上自打皇后娘娘被禁足後,就去了圓明園修身養性,潛心鑽研佛學。

閉關出來後,就去了保平府。

回了紫禁城,忙著處理朝廷上的事情,還沒翻過後宮的牌子呢。

如今都素了兩個多月了,自然稀罕的不是藥,而是皇后娘娘吧!

若音接過藥瓶後,緊緊攢在手裡,笑得一臉黠潔。

她也知道四爺素了許久,而以她的經驗來說,這位不是個輕易能喂飽的主。

倒不如先替他抹藥,能耽擱一會是一會。

而且這個藥效猛,藥勁也大。

塗上去後,會有一種微微的清涼,以及火辣辣的感覺。

屆時被藥折磨得不行,哪裡還有功夫搞事情。

把藥拿到手,若音就被四爺打橫抱著上了龍輦。

到了輦上,他沒有把她放在一旁坐下。

而是繼續保持著公主抱的姿勢。

若音攀著他的脖頸,問道:「皇上,咱們去哪兒?」

語音剛落,就聽蘇培盛尖聲道:「擺駕養心殿。」

然後,龍輦就往養心殿的方向而去。

路上瞧見許多宮女和太監,一個個看到這一幕都低頭行禮。

若音鮮少被四爺當眾公主抱,一時有些不習慣。

她輕輕地拉了拉的衣襟,小聲地商量:「皇上,您還是把臣妾放下吧。」

四爺:「......」

「我就坐在旁邊,只一點位置就可以。」

四爺:「......」

「不然臣妾乘坐自己的鳳輦也是可行的。」

「你真的很聒噪。」他目視前方,夜光下,勾勒出硬朗的側顏。

一雙濃眉有些不耐煩地蹙起。

「皇上是覺得沒什麼,可臣妾還想要形象的,省得旁人覺得臣妾是個不正經的皇后。」本來她的名聲就不太好了。

私下裡和四爺如何親密,那都是私下裡的事情。

夫妻間的相處,不就是那樣嗎。

哪對夫妻私下裡保持距離,那不是和尚跟尼姑的結-合嘛。

「說得就跟你很正經似得。」男人低低地道。

但到底是把她放在一旁坐著。

若音抽了抽嘴角,什麼叫「說得就跟你很正經似得!」

這話應該用來形容他才對吧?

不過,這會周圍奴才眾多,她不好與他在龍輦上多說什麼。

若音只是端坐在四爺身旁,保持著淡淡疏離的端莊笑容。

片刻後,龍輦在養心殿停下。

四爺先踩著小德子的背下輦。

若音正準備扶著柳嬤嬤的手時,一雙寬厚的男人掌心,就遞到了她的面前。

若音微微頓了頓,並沒有將手遞給四爺。

反而繼續扶著柳嬤嬤的手,準備下輦。

然而,還不等她的腳踩上小德子的背,她就一陣頭暈目眩。

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四爺扛在了肩頭,大腦微微倒立著垂在他的後背。

蘇培盛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瞪直了。

據他了解,皇上可不會主動扶別的妃嬪下輦的。

獨獨對皇后娘娘不一樣,偏偏皇后還不領情,皇上能饒了她就怪了!

若音因為倒立,大腦十分不適,一張臉蛋也漲得通紅。

她開始拳打腳踢地掙扎。

可無論她怎麼掙扎,四爺的步伐還是那麼穩健。

並且,她的雙腳還被她死死的固定住了。

時間一長,她也沒什麼力氣,只好倒立著垂在他的背上。

好在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

大約一盞茶後,若音就被四爺扔在了後殿的床上。

而男人則背對著她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若音的腦袋還暈著呢,她揉了揉太陽穴,也好緩解不適。

誰知道還不等她緩過神來,耳旁就傳來男人低沉而清冷的聲音:「不是要給朕塗藥?」

若音抬頭,就見四爺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眸子神秘而幽暗,像是會說話似得。

那眼神仿佛在說:要塗就快點,否則朕要歇息了!

「臣妾這就給你塗。」若音舉著手中的藥瓶,一把解開瓶口。

然後,她坐在他的身邊,替他把衣服解開。

在永壽宮的時候,四爺就換上了睡袍。

所以,如今她解開的,是寬鬆的睡袍。

緊接著,若音將褐黃色的藥汁抹在四爺的痘疤上。

柔-軟的指腹在每一個痘疤上輕柔而均勻地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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