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梳妝打扮好後,就在養心殿吃的早膳。

完事後,她找到了陳彪,將鑰匙交給了陳彪。

陳彪看到她手裡的一串鑰匙時,微微愣了愣。

接著他道:「娘娘請跟奴才來。」

若音微微頜首,扶著柳嬤嬤的手跟在陳彪身後。

半梅則走在她後面。

一行人從後殿走到了西側偏殿書房後面。

到了書房,陳彪就只讓若音先跟著。

因為密室的秘密開關,不能讓所有人知道。

只見陳彪走到書櫃旁,從中挑了一本書。

下一刻,整個書櫃就全都打開了,裡面是一件比較昏暗的密室。

等書櫃打開後,陳彪才讓柳嬤嬤和半梅繼續跟著。

陳彪點了一根火把。

若音和半梅,以及柳嬤嬤三人擠在一團,小心翼翼地走著。

密室里漆黑一片,陳彪點著火把走到哪裡,才能看清周圍的一切。

裡面是用麻石堆砌而成的牆壁。

兩旁有燃燒過的燭台。

由於看不見前面的路,這讓若音總覺得密室很長,要一直這麼走下去,好似沒有邊境的昏暗。

「還有多久?」若音忍不住問道。

而她的聲音也在密室里發出一聲又一聲的迴音。

「就要到了。」陳彪回。

果然,沒走幾步,陳彪便停了下來。

並且,他用火把點亮了密室里的油燈。

由於她不是若音的貼身奴才,為了迴避,就在長廊候著了。

一時間,周圍的一切在昏暗的油燈下有了菱角。

其實密室里也沒什麼東西,只兩張長桌,兩把太師椅。

若音皺了皺眉鼻子,因為她從空氣中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這種味道,剛進來的時候沒聞到,只現在才聞到的。

就在她皺鼻的時候,就見密室的正中間吊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頭髮亂做一團,跟雞窩似得,應該是許久沒洗了。

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

衣料下血肉模糊,血漬都粘在了衣服上。

隱隱間,還有一種腐爛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由於燈光很暗,加上那張臉除了髒兮兮之外,還有血跡,讓人看不清楚真容。

可以說,面前的女子身上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就連手腕和腳踝,也被鐵鏈吃得死死的。

那些銹跡斑斑的鐵,已經完成嵌進了她的皮肉,甚至鑽進了骨髓里。

而那女子身後,是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上面不知是血跡還是銹跡,反正紅紅的。

不過,若音早就知道這個人是誰。

導致她只要憑著對方的身材,以及散發著惡臭的皮囊,她就更加確定這個人是誰。

若音在屋裡的太師椅坐下,淡淡道:「給本宮用鹽水將她潑醒。」

柳嬤嬤應了聲「是」,就從房間的木桶里,用木勺舀了一勺冷鹽水往女子面上一潑。

頓時,一些污漬和血跡,順著冷鹽水從女子的面上滑落。

漸漸的,一張頗為熟悉的臉,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是......巧風?」柳嬤嬤的聲音有些驚訝。

恰好巧風被鹽水咬得刺痛,迷迷糊糊地醒來了。

她睜開眼看著面前的這一幕。

當她看到若音時,眼裡非但沒有愧疚,反而閃過一抹笑意。

帶著乾巴巴血漬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奴才還以為您要在太廟裡呆一輩子呢!」

若音淡淡地看著巧風,沒說話。

柳嬤嬤回過神來,氣得又往巧風面上潑了一勺鹽水。

不僅如此,她還往巧風身上也潑了一勺鹽水。

巧風痛得直打擺子。

一張臉也痛苦的扭曲著。

只是面上還是帶著獰笑。

「巧風,娘娘素來對咱們做奴才的寬厚,但凡咱們幾個家裡有人生病,娘娘哪次不是噓寒問暖,還賞銀子讓治病的。尤其是你,自打巧蘭出事後,娘娘還漲了你的月錢,你就是這樣回報娘娘的?」半梅道。

「就是,即便你是永壽宮裡性子最直,不怎麼細心的奴才,娘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待你。你可是跟我一起從烏拉那拉家出來的陪嫁奴才,你怎麼能這樣!」柳嬤嬤恨鐵不成鋼地道。

巧風聽了後,乾瘦的臉上乾笑著。

「呵呵......我怎麼就不能這樣了,而皇后娘娘又哪裡待我好了?我本是陪嫁丫鬟,所得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放眼望去,後宮裡比我混得好的陪嫁丫鬟比比皆是,那毓貴妃身邊的紫青,不就比我混得好麼?」

若音:「......」

「紫青在翊坤宮裡,說話分量堪比毓貴妃,只要她說什麼,那些奴才就都聽她的,就連毓貴妃都聽她的話。可我的皇后娘娘呢,您是怎麼對待我的?」

巧風那雙布滿黑眼圈和血絲的眼睛看著若音。

「但凡我說什麼話,你總是第一個訓斥我,害得我在那些二等三等奴才面前出糗,抬不起頭來。憑什麼同樣是陪嫁宮女,人家待遇那麼好,而我卻連後來的奴才都不如,憑什麼!」

說到最後,她還惡狠狠地瞪著半梅。

而她口中所謂的「後來的奴才」,也正是半梅。

「你也不想想,半梅比你穩重多少,別說皇后了,就連我都覺得她比你好太多了。況且,咱們做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也唯有忠心這條路可走,可你呢?不但把主子對你的好當做理所當然,反而背叛主子,還只懂索取不懂付出。出了事情不從自個身上找原因,還在這責怪主子偏心。」柳嬤嬤道。

巧風笑了笑,沒所謂地道:「反正我也不止一次背叛皇后娘娘了。」

聞言,一直安靜的若音眸光一緊,「還有哪一次?」

「您一定很好奇,毓貴妃為什麼突然視你為仇敵吧?哈哈......」巧風昂天長笑幾聲,而後正視著若音:「那都是多虧了我啊,我受人之託,假借封口之說,將她院裡的叛徒叫到了永壽宮,讓她告訴毓貴妃,是你陷害的毓貴妃,這樣她就能得到一筆銀子,還能離開紫禁城回鄉下嫁人。」

「並且,我還偷偷在她的茶水裡下了毒藥,這樣一來,宮女回去後就直接跟毓貴妃供出了你,而後中毒身亡,你說毓貴妃她能不恨你嗎?」

「是誰指使的你?」若音起身,靠近巧風。

「奴才不記得了。」巧風故作無賴地回。

若音不顧巧風臉上髒兮兮的,就掐著她的下巴。

尖細的景泰藍指甲尖深深嵌進巧風腐爛的皮肉里,「說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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