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疑了下,朝她點了點頭道:「宋家雖然已經幫我程家解開了詛咒,可宋朝這個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希望你帶著小寧出去躲一躲,這樣我也可以心安一些,畢竟,你是我最在乎的人。」

「小九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

「我想現在就娶你。」凝望著她期盼的眼神。

「說正經點的。」她撅了撅嘴。

「那就再等等。」我嘴角微微一揚。

「哦。」她的語氣帶著些許失落。

懷裡的美人臉頰猶如酒熏紅,身後的電視上播放的連續劇中,男女主角相擁而吻,此情此景,我又怎能僅僅只發呼於情止乎於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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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起床,身旁依舊留在些許她獨有的體香,躺在床上獨自回味了片刻後,走到了落地窗前,拉開了窗簾,而就在我剛剛拉開窗簾準備欣賞一番京城的晨景時,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幾乎條件反射一般,朝側面躲開,而下一刻床頭之上大約五十公分左右的牆上多了個窟窿。

狙擊手!

我一個落地翻滾,滾到了對面小心翼翼的將窗簾拉了起來,而後頭也沒回的走出了房門,正準備去瞧齊琪琪的房門,卻是瞧見她正站在茶水間裡沖奶粉,瞧見我一臉凝重的模樣,關切的朝我詢問道:「怎麼了?」

我這才將剛才被狙擊手襲擊的事情告訴了她。

齊琪琪聽了大吃一驚,趕忙詢問我有沒有受傷,我朝她微笑著搖了搖頭說沒有,她這才想到小寧還在她的房間裡,於是趕忙拿出手機給齊又靈那邊打電話。

而得到的結果卻是那名狙擊手已經被齊太天給抓到了,目前連人帶槍的往酒店這邊送。

齊琪琪掛掉電話後,便將奶瓶遞給我,而她自己則去了房間將小寧抱了出來。

拿著奶瓶,我心裏面卻一直在猜測,究竟是什麼人想要讓我死呢?宋家?似乎並沒有這種必要,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幾乎都掌握在了宋朝的手裡,除了宋家,還會有誰呢?

賈家?應該也不可能,宋家目前既然都不動我,那麼說明我應該還是有一定價值的,而與宋家穿著一條褲子的賈家自然不會去充當這個豬隊友吧?

如此一來,似乎只有趙葉兩家有嫌疑了。

望著微皺眉頭抱著熟睡中的小寧有些愁眉不展的齊琪琪,我上前將沖好的奶遞給了她,隨即朝她道:「京城已經不安全了,昨晚上我聽齊又靈說,老爺子似乎是準備將齊家遷往呼市,說你們家在那邊有一位關係非常好的蒙古親王。」

齊琪琪眼神有些訝然的抬頭望著我道:「呼市?你說的是格爾木?他是齊滿弓的岳父,齊家與格爾木家族世代都保持著聯姻的關係,我沒想到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幫我解答之餘,齊琪琪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無奈,這在往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現在,我們所面臨的敵人太強大了,強大到已經不能用常理去理解,去判斷他們究竟有多強大。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她白皙柔滑的臉頰,而後朝她輕聲道:「去吧,不用擔心我,明天下午整個懸組都會從港市趕過來。」

哦。

齊琪琪只是簡單的應了聲,可越是了解她,我越是明白,她這種雲淡風輕的表情下,其實更多是還是擔憂,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囑咐齊琪琪暫時不要前往靠窗的地方,隨後我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在齊琪琪的注目下走出了客房的門,剛剛走出客房門時,便在門外看到了老貓的那個習慣戴著鴨舌帽的女徒弟,叫什麼我給忘記了,不過,她卻是記得我的名字的:「程逢九,又靈哥吩咐我過來照顧格格。」

我朝她道了一聲謝,隨即詢問她,齊又靈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她告訴我,就樓梯口那邊的會議室里,齊太天與齊破虜剛剛將那名殺手帶了過來。

我這才快步來到了齊家『臨時』的會議室門前,抬手敲了敲門,開門的依舊是齊太天,齊又靈與齊破虜倆守在那個渾身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中年人身前,中年人皮膚黝黑,大約五十許,額頭上的川字將那張飽經滄桑襯托的更為苦楚,我進門的時候,他原本低垂的頭緩緩的抬了起來,在看到我的時候,眼神中划過了一抹絕望,只不過絕望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或許他也明白,殺人者恆被殺之的道理,這是身為一個殺手該有的覺悟,也是技不如人的苦果。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擦傷,腰部血流不止,估摸著腰子被打穿了,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身為齊家第一狙擊手的齊破虜明顯技高一籌。

「你叫什麼名字?」我蹲在那中年殺手面前,眼神平淡的望著他。

中年殺手遲疑了下朝我開口道:「袁缺。」

我點了點頭,從口袋裡面摸了根煙出來給他點著,他叼著煙重重吸了一口,煙霧順著嘴角鼻子緩緩呼出:「別費力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說與不說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想要我死的人很多,可僱傭殺手來殺我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我只需要調查一下其實就能夠得到結果,我只是很好奇,如你這般年紀的殺手,如果還沒死的話,應該早已經賺的盆滿缽滿退隱江湖了吧?為什麼還要繼續幹這一行呢?為了錢?」我伸手摸了摸鼻子,好奇的朝他詢問道。

殺手袁缺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齊破虜,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欣羨慕,而後將視線移向了我,頗為輕鬆的道:「我需要錢,而你的命剛好夠,原本只想做完這一單,我就能滿足她最後的一個願望,呵呵,也好,我還是能夠走在她的前面。」

說話之間,殺手袁缺的臉色極具慘白,嘴唇也開始漸漸烏黑,當然,這並非是因為他咬碎了牙齒里藏著的氯化鉀,而是因為腎臟破裂後導致的中毒反應。

「給我個痛快吧!」

「好!」隨著我的聲音落下,我忽然間拔出了匕首划過了他的脖子。

將軍百戰,馬革裹屍,這是宿命,也是可敬的。

而可敬的殺手,最好的歸宿其實就得死在任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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