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北那個地方我是知道的,之前在京大讀書的時候,曾經跟同學一起去那邊玩過,在京城算是比較偏的位置了,這兩年雖然沒去過,而按照京城發展的行情來看,那裡的變化應該不算太大。

以賈家現有的條件龍濤是絕對不會住在那裡的,所以他這次約我在龍北見面,估摸著不會那麼簡單,不過我倒也不懼什麼,畢竟賈家與宋家還是穿一條褲子的,宋家需要我入侵陰間的時候給他們當炮灰,如此,這時候賈家應該不會對我使什麼手段。

這天早上一早我便起了,比黃安慧平時起的還要早一些,因為頭一天晚上我跟它們說過,我今早出去有事兒,所以就不用重新再交代了。

出門打了輛計程車,司機是個年輕人,黑眼圈挺重的,估摸著經常熬夜,所以在車上我囑咐他少熬夜,對心臟不好。

畢竟從他的面相上來看,這麼持續下去,或許會有生命危險。

而他跟我說的一些話,讓我感受到生活在底層的老百姓所面臨的無奈,如果能夠幸福安穩,誰又願意遠離家鄉顛沛流離呢?

車行了一個多小時後來到了龍北的一家便利店門口,我下車前偷偷的在司機的車子裡放置了一張行車安全符,付完錢以後這才心安理得的下了車。

來到便利店裡買了兩個麵包,一邊啃著麵包一邊朝我與龍濤預定的地點走去。

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任何路人,龍北雖然地處偏僻,可畢竟還是在京城境內,所以,這一點是很不合理的。

幾分鐘後,我來到了位於龍北四北路與紅河路交錯口,遠遠的瞧見龍濤站在一個鋪子前朝我招手,我也沒多猶豫,便徑直朝他走了過去,而當我來到他面前時,卻是有了被鎖定的感覺,從我的經驗上來看,不像是狙擊手,而是氣息鎖定。

高手。

沒想到龍濤現在身邊居然也有高手保護了?

龍濤咧嘴朝我笑了笑,以往從來沒發現他這種招牌式的笑會如此的虛偽,心裏面不禁感嘆,人有時候是會被假象所欺騙的。

我則面無表情,恨是肯定恨的,可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這次我是來找他的,更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跟他鬧翻。

「骨灰盒呢?」當我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心裏面是痛的,以至於我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略帶顫抖的。

事實上,即便過了這麼久,我依舊不願意相信她已經離我而去了,哪怕此前徐衛星已經前往那邊幫我詢問過。

龍濤面露遺憾的道:「在裡面呢,九兒,我知道現在說那麼多並不能彌補我賈家給你帶來的傷害,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除了那一次被逼無奈外,我真從未想過要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

這個時候解釋這些還有意思嗎?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既然早已經撕破臉了,說這些還有用嗎?

瞧見我沒吭聲,他也沒再說什麼,轉身朝鋪子裡走了進去,我則跟著走了進去,來到鋪子裡,卻是在鋪子裡瞧見了一個頭髮遮住半邊臉的年輕人,而此前對我產生氣息鎖定的感覺就是來源於他。

龍濤瞧見我望向那年輕人,輕笑了聲朝我介紹道:「九兒,這是我朋友宋思明,你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不過我說一個人你應該是不陌生的。」

「哦?」宋思明?難道是宋家的人?如果思是輩分的話,那麼這個人應該屬於宋家九字高手下面一輩的吧。

龍濤瞧見我眼露好奇,這才繼續道:「宋知臨是他父親。」

我恍悟的點了點頭道:「宋公子。」

他朝我微微點了下頭,冷淡的道:「程逢九這個名字這兩年在宋家出現的次數甚至比執杖者名字的次數還要多,我一直很好奇所謂的道門金銀錯究竟有多玄乎。」

我冷笑了聲,朝他擺了擺手道:「道門金銀錯其實並沒有多玄乎,相信以後宋公子會知道的。」

我與宋家將來勢必會有一場生死惡戰,這一點大家都不會否認。

宋思明身上的殺氣頓時顯露,而在他顯露殺氣的那一刻,讓我意識到宋家出品必是怪物這句話真不是虛的,因為宋思明身上展露出來的殺氣以及氣場甚至要比宋家九字高手還要強上幾分。

可惜,這些對於我來說僅僅只是心理上有些壓力,並沒有太多意義。

「宋公子好重的殺氣,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不過我今天來可不是打架的。」說完我朝一旁的龍濤望去,龍濤聞言,這才快步走到了旁邊的柜子上將一個紅布包裹的盒子遞給我,嘆息了聲道:「九兒,我、我對不住你。」

我屏住呼吸,伸手接過骨灰盒,腳下有那麼一瞬間顫抖了一下,從未有一個感覺會這麼沉。

我伸手接過骨灰盒,猶豫了下,雙目直視著龍濤,忍了忍道:「濤子,我們認識十多年了,此前你襲殺我的事兒我可以不去計較,但是你賈家聯合宋家殺我母害我姐的仇,我卻不能這麼輕易的了了,在宋家的計劃還沒有進行前,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可一旦將來這些事情都了了,咱們也就算是真正站在對立面了,到時候,就看天意的了。」

這番屁話可說是搪塞他,也可以說是在給自己一份勇氣,畢竟我們曾經可是並肩作戰的兄弟啊,即便在他襲殺我之後我都沒有真正對他記恨過,可我媽跟我表姐的仇,我卻永遠都不能忘。

龍濤眼神之中划過了一抹陰狠,不過很快就被他給掩飾過去了,最終朝重重的嘆息了聲,有些委屈的朝我詢問道:「難道真的沒有兩全的辦法了嗎?人並不能一直活在仇恨里,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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