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面色頓顯猶豫,最終還是朝我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我師父現在上了年紀了,即便真的知道武當山上將有劫難也不可能會跟我下山的,還是順其自然吧。」

鴻鵠對此似乎並不抱希望,可我卻是切身體會過那種遺憾後的痛苦的,所以我還是堅持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最後沒辦法,鴻鵠只好說等待會兒見到伊妹兒的時候再說吧,就算他真的要去,最快也是明天的事情。

既然他都這麼說,再說下去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走吧,去瞧瞧她倆釣到魚了沒。」我岔開話題,順便也想放鬆一下他的心情。

來到人才湖西北之側,伊妹兒與黃安慧倆相距五米左右,落杆之處幾近比鄰,這一人一妖猶如鬥氣一般,誰都不願意服誰,而魚簍之中,倒是勢均力敵,都是鯽魚落網三條。

心性上她們倒是極為接近,都屬於可愛單純類型的,氣質上各有千秋,伊妹兒雖然心性可愛率真,卻得天獨厚了一股子古典美人的氣質,以至於很多人都會覺得她是那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女孩。黃安慧則是妖生嫵媚,所以從它身邊經過的男生總會流連忘返。當然,如果論相貌的話,伊妹兒則是更勝一籌的,起碼在我認識的女孩子裡,齊琪琪與之平分秋色,葉瑤勝她半籌,或許只有諸葛鳳顏能夠輕鬆壓她一籌了。

我湊到伊妹兒身邊,朝她小聲詢問道:「妹兒,喜歡釣魚嗎?」

伊妹兒朝不遠處的黃安慧看了一眼,咬牙切齒的道:「喜歡,我可喜歡釣魚了。」

身後的鴻鵠強忍著笑,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喜歡就好,多釣點,晚上咱們喝魚湯。」

黃安慧的六識可是相當靈敏的,自然能聽見我們說的話,於是朝我招了招手,我這才從伊妹兒身邊站起身正準備朝她走過去時,卻被伊妹兒伸手給拽住了胳膊:「逢九哥哥,你看我這魚是不是快要上鉤了?」

望著伊妹兒不停的扯著魚線,讓魚漂水裡面微微動彈,我忍不住想笑,這丫頭的演技是不是太拙劣了點啊?

我忍俊不禁重新蹲在了她的身邊,黃安慧雖然一直都有好脾氣,可那也僅僅只是針對我的,所以在看到伊妹兒使用這麼拙劣的手段後,氣呼呼的將手裡的魚竿給丟掉了,隨即拍了拍手,朝我們這邊喊道:「是不是輸不起啊?」

伊妹兒是什麼身份?那可是伊天烈的孫女,掌上明珠啊,平日裡怎麼可能有人敢這麼多她說話,而且對方還是她眼中的『情敵'?

於是同樣將手裡的魚竿扔在了地上,憤然的站起身,掐著腰朝它喊道:「你在跟誰說話呢?」

劍拔弩張一時間氣氛凝結了起來,隱隱有火藥味瀰漫。

我輕咳了聲,起身正準備調解時,忽然間瞧見了水中一幕,當即拽了拽伊妹兒小聲道:「妹兒,你的魚好像要上鉤了。」

伊妹兒怔怔的朝我看了一眼,隨即意識到了什麼,趕忙從地上撿起了魚竿,結果還真釣上來一條半斤來中的紅鯽魚。

於是得意洋洋的提著魚朝不遠處的黃安慧晃了晃道:「怎麼樣?還是你輸了吧?」

黃安慧冷哼了一聲,聲音冷淡的道:「誰輸了還不一定呢。」

伊妹兒知道自己贏了,這次倒也沒計較而是朝她笑著道:「你連魚竿都沒有了,難不成還能釣上來?」

便瞧見它伸手提起了魚簍,接著朝著湖面輕喝了一聲:「自己來!」

隨著黃安慧輕喝聲落下,湖面居然開始涌動了起來,隨即便瞧見一尾大約四五斤左右的草魚噗通一聲從水裡面躍了出來徑直朝黃安慧手中的魚簍鑽了進去。

接著第二條,第三條・・・・・・

沒多一會兒十幾條各式各樣的魚相繼鑽進了黃安慧的魚簍里,將魚簍都給塞的滿滿當當的,後面的魚甚至直接跳到了岸上。

這?

這一幕,讓伊妹兒以及周圍那些釣魚的學生們都看傻眼了,這是什麼神操作啊?

我自然知道這皮子妞剛才動用的妖術,鴻鵠則皺了皺眉,估摸著多少已經看出一點眉頭了。

「妖術!你就是個妖精!」伊妹兒憤憤的將手裡的魚簍直接丟進了湖裡面,此前所有得意的勁兒被眼前的一幕給打擊的體無完膚。

黃安慧嘴角微微一揚,冷笑著道:「怎麼?輸不起啊?」

要知道這話剛才可是伊妹兒懟它的,這會兒被黃安慧回給它了,伊妹兒哪裡還能忍了,氣的發狂,朝一旁的鴻鵠喝令道:「你還楞著幹什麼啊,她欺負我!」

鴻鵠卻朝我看了過來,我知道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於是伸手攬著她的肩膀,然後朝不遠處提著一大簍子魚的黃安慧揮了揮手道:「行了,時間差不多了,去吃飯吧。」

我都開口了,黃安慧自然不會多說什麼,提著魚簍跟在了我們的身後。

而伊妹兒沒想到我居然會這麼主動,臉頰微微一紅,一時間也沒再吭聲了。

鴻鵠暗地裡朝我豎了個拇指,滿臉佩服的表情。

十一點半左右,我們一行四個來到了位於南校門對面的美食街上,找了一家還算入眼的土菜館,我讓黃安慧將魚交給後廚,並且告訴後廚那邊簡單的燒兩條就行了,剩餘的就送給他們了。

土菜館裡面的食客多半都是京大的學生,自然是認識伊妹兒的,所以我們這一桌頓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而瞧見伊妹兒對我的態度,一時間所有人的議論點似乎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而對於這些我倒是沒怎麼在意,畢竟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過,倒是讓我產生了不少的回憶。

回憶之所以美好,美好的卻僅僅是逝去的青春年華。

對於我來說,這一點尤其珍貴,可對此刻的我來說,沒有絲毫助力。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直到黑曜打來電話告訴我們,它買好中午飯,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吃?

我告訴它我麼已經吃過了,讓它自己吃吧。

黑曜當時就在電話那邊爆炸了,氣的爆炸,嚷嚷著說我們居然偷著出去吃好吃的沒帶他。

在土菜館門口分道揚鑣,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龍濤的電話,他在電話里頗為興奮的告訴我,已經找到我母親的骨灰了,說明天早上讓我去龍北找他,具體的位置他到時候會發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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