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聖?

聽著那一陣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我瞪大著眼睛朝面前巍峨莊重的真武大帝像望去,卻並沒瞧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難道別人都能看見只有我看不見?

於是我一臉疑惑的扭頭望向身旁的昝喜川,好奇的朝他詢問道:「你瞧出了什麼沒?」

「瞧出啥?」昝喜川也一臉懵逼的望著我,坐在對面的徐衛星也帶著疑惑。

我緊鎖著眉頭,朝跪在地上的鴻鵠看了過去,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到他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當然,也僅僅是那一瞬間,鴻鵠還是鴻鵠。

下一刻,武當山全體上下的所有道士都跪在了地上,嘴裡面叨叨的開始念起了武當派的咒語,雖然我能夠聽得懂,卻並不知其意。

良久,鴻鵠才從真武大帝像面前站了起來,重新回到了徐衛星身邊坐下,望著坐在對面的鴻鵠,他同樣朝我看了過來,四目相對之下,我似乎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並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滄桑。

竹鶴道長的葬禮很隆重,我們也有幸參加了,說出來似乎有些貽笑大方,我堂堂茅山現任掌教,對於道教至高葬禮的坐缸蓋塔還是頭一回見到,卻被其背後所蘊含的道意深深震撼了,那種震撼很奇特,並不會令人產生羨慕,而是一種很自然的感覺,而且從精神方面會給予向上的引導。

葬禮整整持續了一天,第三天早上,我收拾好自己後從武當派的客房裡走出來,在外面等待了十多分鐘後,他們仨人才與我匯合,就在我提議下山時,鴻鵠卻做出了一個令我們仨驚訝許久的決定,他說他要留在武當山上,我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他在跟我們開玩笑,可看他的眼神似乎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便問他是否想清楚了?

昝喜川也開口勸慰說,武當山上的那些道士根本就容不下你,為什麼要留下來荒廢光陰?

鴻鵠卻面色平靜的朝我們說了一句,讓我們仨沉默許久的話。

「師父於我亦師亦父,他這一生之中大半光陰都留在了武當山上,當年我下山是為無奈,如果我留在山上也算名正言順,我想感受一下師父這麼多年來的清苦與孤獨。」

臨下山時,我們仨同時停下了腳步,扭頭朝太和宮望去,望著鴻鵠孤零零站在那裡的身影,心裏面居然產生了一種不舍,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這次上山以後似乎變了,看似熟悉無比,卻又相隔千里。

下山時,我們仨一直都出於沉默狀態,直到走出武當門庭時,我才重重的呼了口氣,笑著開口道:「認識他這麼多年,終於開始做自己了。」

昝喜川眼神露出了一抹羨慕,有些感慨的道:「我曾經在zhong東執行刺殺任務的時候,遭遇過一位y國的三流殺手,他在臨死前對我說了一番話,讓我羨慕了迷茫,他說一直不清楚自己活著的意義。是啊,我們這些人,曾經一度就連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變成了殺人技器,其實我挺慶幸當年認識師父的,否則我可能還是過著刀頭舔血,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

徐衛星嘖了嘖道:「你們啊,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時間太久了,還不知道為什麼而活,活著其實就是為了活著唄。」

我頗為贊同伸出手指朝他點了點道:「有些人活著是為了信仰,有些人的信仰是責任,還有一些人的信仰是自由,可我覺得,人最基本的信仰其實就是活著,因為無論你想要做什麼,首先得有活著的慾望,否則說再多都是徒勞,當然,這是我在當年第一次踏入京城之前的想法,而現在,呵呵,越是深入,越覺得這種想法與現實背道而馳了,吳狄曾經說過一句話,令我最初迷茫,思之震撼,後想則極恐,他說,我們所看到的東西,其實是有些人希望我們所看到的,而這其中甚至包括我們所能力理解的一些『真相』。」

這?

徐衛星聽了,頓時陷入了沉思。

昝喜川卻朝我好奇的詢問道:「你說的這個吳狄真的存在嗎?」

關於吳狄,我似乎並不能引用任何證據來跟別人證明他是否存在,可我卻認為他是真的存在的,起碼操縱趙葉兩家背後的那位元葵先生可以證明他是否存在。

當天我們並沒有在十市逗留,而是徑直搭乘了返回京城的飛機。

當天上午十一點,我們幾個在京城機場分道揚鑣,昝喜川回guo安報道,徐衛星則前往民調局參加民調局特意為活陰差方陣舉辦的慶功宴。

其實這種形式上的聚會,放在以前徐衛星原本是不屑於參加的,或許他也是想在京城待一段時間與我們多聚聚吧。

坐在返回觀相館的計程車上,黃安慧似乎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在想什麼。

坐在我身邊的黑曜則湊到我耳邊小聲詢問道:「老大,咋感覺這次回來氣氛有些不一樣了?」

氣氛?

我頗為疑惑的扭頭望著它並沒有明白它的意思,於是詢問道:「你指的是什麼?」

黑曜遲疑了下,朝車窗外瞅了瞅,轉而搖了搖頭道:「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這裡似乎多了一些令我很反感的東西。」

嗯?

我若有所思了下,最終選擇搖頭,能夠讓蛇反感的好像也只有雄黃了吧?

不過瞧著周圍好像並沒有生產這一類的工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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