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
葉健明顯鬆了口氣：「你把銀票收好，爹先出去了。」
「嗯。」
葉秀妍送父親出屋，關上房門，爬上床，取出小匣子，拉開第二層抽屜，將銀票放了進去。
*
「娘，求求你，不要賣我，我不想當丫鬟，求求你，我不要，不.......」
一家人其樂融融，隔壁的院子忽然傳來刺耳的喧譁。
「是二丫？」
葉健聽到哭喊，好心情瞬間沒有了，眉頭擰的死緊。
「死丫頭，賠錢貨，你不去當丫鬟，你哥的束修誰來交。」
葉二丫的娘，劉翠花尖著嗓子的叫罵聲隨之傳來：「你爹外出務工，一個月才帶回來一兩銀子，還不夠你哥去州府考試的盤纏。」
葉二丫不服氣的犟嘴：「咱家再窮，也不能為了哥哥賣妹妹呀。」
「你還敢犟嘴？」
劉翠花抄起掃帚，劈頭蓋臉一頓暴打：「沒用的東西，連你哥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還敢和你哥攀。」
「你打死我，我也不去。」
葉二丫聲嘶力竭的哭。
「娘，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李大丫跑過去抱住妹妹，替妹妹承受母親的虐待。
年僅六歲的葉三丫，看著兩個姐姐挨打，嚇得瑟瑟發抖，扯著嬌嫩的小嗓子哭嚎。
「嗨。」
葉健心有不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從水井邊站了起來。
「我跟你過去看看。」
吳鵑走出廚房，一臉厭惡的瞟了眼隔壁的院子。
「二丫姐挨打了，咱們也去幫忙。」
葉秀妍抱著小雛鳥，朝兩個弟弟招了招手。
父母在前面走，姐弟仨個小跑著跟在後面。
*
隔壁的院子亂成一團，劉翠花不解恨似的抽打兩個女兒。
葉健的大哥，葉猛，蹲在堂屋的屋檐下，黑著臉抽旱煙。
三丫扯著小嗓子撕心裂肺的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住手！」
吳鵑走的快，一把抓住掃帚，從劉翠花手裡搶過來，沒好氣的斥責：「你這當娘的也忒狠心了，就算重男輕女，偏心兒子，也沒偏成你這樣的。」
「你憑什麼管我？」
劉翠花對吳鵑非常不滿，瞪著眼睛叫囂：「既然已經厚著臉皮分出去了，沒資格再插手老葉家的事。」
「誰稀罕管你們家的破事。」
吳鵑把掃帚一扔，目露鄙夷：「我是擔心你把女兒打死了，想賣女兒賺黑心錢，也賺不到了。」
劉翠花梗著脖子回懟：「你說誰賺黑心錢？」
「除了你還有誰？」
吳鵑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狼心狗肺。」
「好啊，你敢罵我？」
劉翠花氣的跳腳，使出了潑婦打架的絕招，抓吳鵑的頭髮。
吳鵑反應敏捷，在她撲過來之際側身避開，順手一推，腳下一絆。
劉翠花一個踉蹌向前撲到，摔了個狗啃屎。
「天煞的，要死了，黑心的小娼婦，敢摔老娘。」
劉翠花吃了個暗虧，豈肯罷休，抹了把嘴上的泥，從地上爬起來，跟個瘋婆子似的，再次撲向吳鵑。
吳鵑目露憎惡，剛想一腳將她踹飛，堂屋的門帘從裡面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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