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社稷圖。
「痛……」
「好痛……」
安知魚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睛,頭好痛。
發現她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突然摸到什麼軟軟的東西。
一看是妲婍。
她正睡在自己的身側,安安靜靜,真好看。
收回目光,摸著腦袋,鑽心似的的疼痛。
昨天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乾了什麼時候,只是模糊記得自己喝醉了,在街上走來走去。
碰到了國師,還有妲婍,還有殺手。
最終李虛出現,一手一個,將她和妲婍抱走。
後來就不記得了。
「這是在哪裡?」
她一頭霧水,從床上爬起來,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不是自己的。
衣服白衣勝雪。
顯然她沒有這種衣服,這也不是妲婍的,仔細聞了聞味道,這味道好像是李虛的。
這衣服竟然是李虛的。
「難道是他幫我換衣服?」
安知魚想了想,如果沒有記錯,昨日妲婍比她暈得還早,看來自己的衣服真的是他換的。
跟妲婍定親,居然還幫自己換衣服。
換衣服的時候肯定被他看光了。
該看的不該看的估計都看光了,或許也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他什麼意思。
難道還想娶兩個老婆?
「腦豁疼……」
安知魚不斷摸著腦袋,走出房間,想看看這是哪裡。
剛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了雲霧飄渺的峰巒。
還有無數仙宮在這裡環繞。
她知道這是哪裡了。
這是山河社稷圖裡面。
這地方她熟,是李虛的空間至寶,這下放心了。
看來衣服的確是他換的,真是便宜他了。
安知魚搖搖頭,走回房間,探探妲婍的額頭,並沒有發燒的跡象,還以為昨日大雨,會發燒呢。
既然沒有,那就好。
鬆手,探探妲婍的脈搏。
她呼吸還算平緩,只是有些虛弱。
昨天,她流血最多。
殺手真的是把她往死里打。
幸好李虛及時出手,她摸了摸脖子的項鍊,還看了看妲婍的戒指。
多虧了這些玩意,否則,她們兩個真的會交代在那裡。
突然想起昨日那一幕,殺手殺過來的時候,她竟然將妲婍摟在懷中。
還想替她擋刀。
現在想想,都有點害怕。
當時,怎麼會有那種舉動,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算了,懶得想,有點餓。
不知道有沒有吃的,走出房間,熟練走到廚房,發現廚房竟然熬有雞湯。
這玩意估計就是李虛熬的。
打開,雞湯的香味就飄出來,裡面還帶著淡淡的姜味,感覺挺好喝的。
她趕緊拿碗過來成湯喝,喝了幾口,感覺神清氣爽,頭暈的感覺好了很多。
「這雞湯是仙丹嗎?」
有種立竿見影的感覺。
安知魚一連喝了兩大碗,感覺自己的頭不暈了,渾身舒暢,瞬間感覺自己能活蹦亂跳。
「這玩意可是好東西,不知道李虛放在什麼在裡面,感覺味道很美味,給妲婍也盛點。」
安知魚趕緊盛好,端到房間。
本來是想喊她醒來的。
可能是聞到香味,自己就醒了。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安知魚端著雞湯走進來。
「你醒了。」
安知魚將雞湯放在桌面上,走過去將她扶起來坐著。
妲婍靠著臥榻邊坐著,感覺自己好虛弱,記得昨天差點被殺手弄死,然後……好傢夥,安知魚竟然幫她擋刀。
她怎麼敢的啊?
要說肉身強度,她比安知魚強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就算砍幾刀可能都不會死。
可安知魚這種肉身強度,可能砍兩刀就沒了。
「昨天,真的謝謝你……」
「別提昨天。」安知魚不想提起昨日的事情,真的太丟臉了,她多少少少有記憶遺漏,但還是模模糊糊記得一些。
特別是和國師瘋的樣子,丟臉丟到家了,轉移話題道:
「這裡有雞湯,你喝點吧。」安知魚將碗過來。
妲婍伸手去拿。
安知魚發現她的手在抖,道:「我喂你吧。」
「嗯。」安知魚吹了吹有點燙的雞湯,「啊,張嘴。」
「……」妲婍呆呆望著她。
「你怎麼這麼看著我?」安知魚問道。
妲婍笑出了聲音,道:「怎麼突然覺得你在喂小孩?」
「哈哈哈。」安知魚也笑了,「這不是怕你燙嗎?快張口。」
「嗯。」妲婍甜甜的笑著,望向安知魚,眼睛笑得彎彎的,兩隻狐狸耳朵動了動。
安知魚一口一口喂著她。
妲婍也一口一口地吃著。
喂了她一碗,安知魚問道:「還要嗎,廚房還有?」
「要。」
「你在這裡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安知魚說著繼續去廚房打湯,一會就回來,喂妲婍喝,吃完後,又打一碗。
直到第四碗。
安知魚喂著她,道:「你真的是豬啊,這麼能喝?」
「餓。」妲婍道。
「你早不說,我給做飯吃。」
安知魚正在喂妲婍,突然感覺鼻子有什麼熱氣,好像有什麼東西往外面流。
她想控制,可是隱隱控不住。
她該不會流鼻涕了吧?
「別,我喝完這碗湯就好。」妲婍望著安知魚的臉,緩緩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鼻子,然後一手的血,道:
「你流鼻血了。」
安知魚趕緊將雞湯放下,摸了摸自己鼻子。
這是什麼回事?
果然鼻子流血了。
怎麼流血了呢?
她很多年都沒有流鼻血,除了小時候亂吃東西,再也沒有流過鼻血。
「你是不是吃什麼東西了?」妲婍望著她。
安知魚突然想起什麼東西,自己醒來後就喝了兩碗雞湯,時間過去才不到一會。
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熱。
「李虛是不是在雞湯裡面下藥了?」
「你喝雞湯了?」
「嗯。」
「你喝了多少?」
「兩碗。」
「哦,哦還好。」
「不對啊,我不但流鼻血,我的身體怎麼在發熱?」
安知魚覺得自己很熱,本來李虛給她一個珠子後,就再也沒有熱的感覺。
但是沒想到,現在這麼熱。
五臟六腑也熱。
難道珠子失效了?
按理說不可能啊。
「把手伸出來。」妲婍讓安知魚就把手伸過來,探了探,道:「問題不大,只是吃了太補的東西,你跟我來。」
妲婍爬起來,將她帶到溫泉,指了指,道:「你跳進去。」
安知魚立即把衣服脫了,跳進溫泉中。
「盤坐,修煉,大概兩炷香就好了。」
妲婍坐在草地旁邊,托著臉,靜靜地望著她。
很快就看到了安知魚的身上排出黑色的東西。
兩炷香後,安知魚發現自己的身上全是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啥?」安知魚問道。
「洗髓,洗掉身體內的雜質。」妲婍道,「你剛才喝的兩碗雞湯,我師父可能在裡面加了血,你可能第一次吃不太適應,沒事,吃多就好。」
「她的血怎麼在雞湯裡面?」
「他的血有這種功效,具體我也不懂,反正喝就是,記得別告訴別人啊。」
「嗯。」
安知魚點點頭,看來妲婍也不是第一次喝,突然想起什麼:
「他的血居然融在雞湯裡面,我喝了雞湯,這是不是說我的身體裡面流淌著李虛的血?」
妲婍不說話。
這句話好熟悉啊。
她好像和李虛說過。
突然間發現,安知魚腦迴路也是奇葩得很,跟自己半斤八兩。
都是傻姑娘。
「我師父呢?他人死哪裡去了?」妲婍四周望望,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不知道,我醒來就沒有看到他。」
安知魚搖搖腦袋,在溫泉中清洗著自己身上流出來的黑乎乎的東西。
……
青丘皇宮。
今日是大道紀501年。
今日就是新年的第一日。
青丘非常熱鬧,到處都籠罩著喜慶。
此時的李虛本來應該在山河社稷圖當中,但是青丘王擔心妲婍的安慰。
李虛只好去見她。
「放心吧,娘,我已經將殺手都殺死了,以後我不會再讓她陷入危機當中,我一定好好保護好她。」
「她沒事就好。」
「小妲婍正在休息,最晚到中午就能恢復,要不我下午帶她來見見你?」
「讓她好好休息,你三號晚上帶她過來一起吃飯吧。」
「好。」
「你先回去吧。」
李虛離開,離開青丘王的寢宮,回自己住的寢宮。
剛剛到寢宮門口,就聽到有人在裡面上爭執,是國師和祭師帶著女兒國的人出現,正在與青蓮院長吵架呢?
新年一號就開始吵架。
真的有意思。
李虛走進來,青蓮院長望向李虛,道:
「她們大過年的來鬧事?」
李虛望著國師和祭師,道:「你們有事不能過完年再說嗎,大過年的,青丘皇宮的人將你們放進來是讓你們來這裡吵架的?」
「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國師望著李虛,目光堅定。
「什麼事?」
「她們開口就讓我交出安知魚。」青蓮院長道。
「安知魚欠你們錢嗎?她欠多少,我幫她還。」李虛望著國師和祭師。
祭師道:「是這樣的,昨日國師喝酒碰到了安知魚,我將國師帶回去後,她睡到今日才醒來,醒來就跟我說。
她昨日好像看到了安知魚讓將琉璃燈爆發出九彩顏色。
我現在想再次確定一次,可是青蓮院長一直沒有請出安知魚,如果確定,那麼她就是女兒國的下一任國王的繼承者,我要把她帶走。」
「哼。」
青蓮院長冷哼。
開什麼玩笑。
別跟我提什麼繼承者。
不稀罕。
安知魚現在是寄在他的名字之下,安知魚是她的孫女。
想帶走她,門都沒有。
女兒國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聽說是絕情絕欲的地方,還不能嫁人。
青蓮院長知道安知魚喜歡李虛,要是帶走她。
她怕是一輩子都不開心。
女兒國對她來說就是牢籠。
想比權力,青蓮院長覺得開心最重要。
於是他們就吵起來了。
幸好安知魚不在這裡,被李虛塞到了的山河社稷圖。
要是在的話,估計有點危險,因為打不過祭師和國師。
青蓮院長將李虛拉到一邊,動用靈力結界,籠罩著他和李虛,隔絕一切聲音,輕聲道:
「我剛才是故意跟他們吵的,就是拖時間,等你回來,女兒國國師和祭師親自上門,我覺得肯定不是來鬧的。」
「她們肯定是確定了安知魚是女兒國下一任繼承者,這一回是來帶走她的。」
「她的性格我懂,她肯定不會去女兒國。」
「我怕她們強勢把她帶走。」青蓮院長道。
「那怎麼辦?」李虛望著他,道:「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就等你這句話,還記得我上回跟你說過的嗎?安知魚的身份肯定不簡單,要是某一日在安知魚不情願的情況下帶走她,我希望你能出面保下她,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她能夠開開心心。」
李虛記得上一回青蓮院長說過這句話,點頭道:
「當然記得,那我把她們都趕走。」
「這只是一時之策。」
李虛道:「那我該怎麼做?」
青蓮院長道:「收她為徒,只要你跟她有了一定的羈絆,那麼女兒國就會忌憚你,不敢帶走她。」
「好傢夥,在這等著我呢?」李虛笑了笑。
他記得青蓮院長有一回說過,讓自己收安知魚為徒弟。
當時拒絕了,原因是懶得教。
沒想到他重提這件事。
不過這的確是個辦法。
「行吧,不過我不能擅自決定,我得問問她的意見,萬一她想當女兒國的國王呢?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就收了她。」
「相信我,她絕對不會當這個國王,要不我賭一個億,要是我贏了,你給我一個億,輸了,安知魚歸你。」
「你想空手套白狼啊。」
李虛笑了笑,不過卻沒做多說什麼。
正想將安知魚和妲婍從山河社稷圖當中放出來。
正想行動的時候,想到了什麼。
要是她們醒來,因為某種原因不穿衣服呢?
雖然這個情況很小,但也是有可能,算了,還是自己進去確認吧。
不能便宜了別人。
嗖的一下,走進山河社稷圖當中。
李虛直奔妲婍和安知魚睡覺的房間,可是她們並不在房間。
「小妲婍,安知魚。」李虛大喊。
他的聲音在裡面傳播,很快她們的聲音傳來。
「我們在這裡。」妲婍和安知魚道。
「這是在溫泉的方向。」
李虛汗顏。
幸好剛才沒有將她們直接弄出來,否則場面估計會很尷尬。
他來到溫泉外面,敲了敲宮殿的門,道:「你們快點出來。」
「好。」妲婍應了一句,望向安知魚,道:
「說你呢,快不快點,磨磨唧唧,洗半天還沒有出來,要不是覺得看你賞心悅目,我早就噴你了。」
「嘻嘻……」安知魚笑了笑,道:「你長大了肯定比我好看。」
她突然想起了昨日那一幕。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她知道一定跟妲婍有關係。
「快點。」
「這就出來了。」
安知魚從溫泉中跳出來,終於將身上的髒東西洗掉了,感覺渾身舒服。
身體好像變得輕鬆了許多。
「是真的白。」妲婍不斷打量。
安知魚旋轉一圈,手一伸,將草地上的衣服落到她的身上。
她快速穿好衣服,這一回她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她的絳紫衣服,將她的身材包裹得特別好看,身段婀娜。
李虛的衣服還被她丟在一邊,到時候再幫他洗衣服吧。
妲婍站起來,凈衣術一出,將她的頭髮上的水珠都弄得乾乾淨淨的,道:
「走,師父在外面等著呢?」
兩女同時走出去。
推開宮殿的門。
兩女的香味撲面而來,李虛吸了一口氣。
眼神不斷地在安知魚和妲婍的身上遊走,都挺好看的,賞心悅目。
最終李虛的目光停在安知魚的身上,問道:
「我問你一件事情,你昨日是不是碰到國師了?」
「嗯。」安知魚點點頭。
「你知道她那個黃金拐杖的作用嗎?那玩意是用來找女兒國下一任的國王繼任者,她昨日是不是讓你摸她那個黃金拐杖?」
「對。」安知魚如同做錯事的孩子,默默地低下頭,道:
「我想起來了,她說那盞琉璃燈要是能爆發出九彩顏色,那麼這個人就是女兒國下一任國王,昨日我和國師都喝得醉醺醺的,我好奇摸了一下,記得好像是九種顏色。」
不知道是不是記錯了,但當時的確就是九種。
「現在國師和祭師找上門了,要再測一遍,我問你如果真的測出來是九種顏色,你願不願意當女兒國國王?」
「不願意。」安知魚搖搖頭。
反正她打死也不同意。
女兒國的女子都不能嫁人,國王肯定也不例外。
要是自己當上了,就徹底跟李虛沒戲了。
要是在國王和李虛之間選擇。
她會毫不猶豫選李虛。
「我不想做國王,有沒有辦法?」安知魚望著李虛。
李虛道:「廚房有雞湯,你喝過嗎?沒喝的話,就去弄一碗喝。」
「喝過了,喝完後妲婍告訴我裡面有你的血,事先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好,我們走吧。」
李虛帶著妲婍和安知魚走出山河社稷圖。
他們三個人是憑空出現的。
國師和祭師嚇了一跳,李虛這是怎麼做到的?
這得是什麼通天手段?
李虛道:「安知魚來了,你們測吧,要是沒測出個好歹,我告訴你們,至少五千萬精神損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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